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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医病(1 / 1)

是谁在冬意褪却的时候唱起白色的挽歌,是谁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守望渐绿的村落,我的水银,我的烟火,还有我长满翠竹的金色山坡,这些永远不肯愈合的温柔伤痕,只有在绿树林花那一抹重比一抹的春色的感染下,才肯悄悄逝去。这是陆本善第一次切实感受到,隐藏在寂寞华裳下所萌动的生命力。

继百会穴、神庭穴、长强穴之后的第四、第五个先天钟真灵道胎也在他腰腧穴、腰阳关穴先后构成,这用去了他将尽三个月的时间。日子就这般悠闲而忙碌,平淡而充实,陆本善可以感受到他每天的进步,它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如饥似渴般的吸纳着他炼化的精元,从而支持着他的成长,他默默体会着这种感觉,他喜欢这种一点一滴成长的感觉。

春寒料峭,陆本善一身单衣正在庭院中练剑,那剑步不疾不徐,时快时慢,转移挪腾间自有韵律。陆本善剑随人走,人随剑行,刺、劈、砍、崩、撩、格、洗、截、搅、压、挂、扫等各式剑式,一一舞耍开来,却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可惜没人能知道,这看似美丽的剑势,是有怎样的威力?

‘有人在家吗?’许久未曾听过的敲门及问候声打破了陆本善练剑时渐入佳境的感觉,这让他稍有气恼,不过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件小事就气急败坏。陆本善用尚算温和的口语,应答道;‘就来了。’

陆本善收了剑招,把长剑立在身旁的墙边,疾走二步,拉开了门栓,开门一看,却是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人左手手提两条大红鲤鱼,右手上确是两只大公鸡,见着陆本善开门不由一愣,俄而迟疑问道;‘是陆本善小友?’陆本善一见来人面容,亦是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人会来到他家。听到来人略显惊疑的问话,陆本善不由笑道;‘才几个月没见,难道陈老就不认识我了。’

陈老一听此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本善,开怀笑道;‘是小兄弟长得太快了,才几个月没见,你就长这么高了,而且眉眼也长变了许多,难怪我快认不出来了!’

陆本善将门打开,让过一旁,邀请道;‘您老怎么来了,快请进屋坐吧!’

陈言礼也不推辞,径直就进了院中。将手中的鸡、鱼都放在庭院中,只见庭院中篱笆内的菜地,恍是无人打理般,已经是杂草丛生了,几只肥大的公鸡正在里面随意的在找些吃食,奇怪的是,现才阳春三月,院内就有一片硕大的向日葵花开的正是旺盛,令他有些惊奇。

陆本善平日里忙于修行,又不食烟火,所以家中除了他居住的房间外,都积下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所以只有把陈老请进了自己居住的房间。陈言礼见家中只有陆本善一人,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陆本善将陈老引入自己的房间,让他稍作片刻,自己便要去烧茶待客,陈言礼好像看出了陆本善的打算,连忙道;‘小友不必忙活了,今日到此,也只是为了看看小友,今日看小友安然无恙,气色还更胜往日,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离去,不叨扰了。’

陆本善拉住陈老的手,正色道;‘若真是如此,可是白费了我俩的情义了,陈老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我若是能忙得上忙的,决不推辞。’

陈老被陆本善拉住左手后,欲要行走竟动弹不得,这才知道陆本善果非常人,沉吟片刻叹息道;‘我那儿媳妇廖氏前月在河边洗衣服时,一不小心掉进了河水之中,回来后就高烧不退,咳嗽不止,请了数位医生,服了数方药剂皆不管用,眼看着身子越发虚弱,就要下去的场景,我想也许请你师父给看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如今看来,你师父已经离去多时了吧!’

陆本善一听是‘高烧不退,咳嗽不止的情况’心中就有了把握了九分把握,言笑道;‘小小热症,咳疾,还用我师父出马吗?何不请我去看看究竟!’

陈言礼见陆本善说的信誓旦旦,略有心动,不过一想陆本善的年纪,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再一想,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事到如今,也只有让陆本善试试了。想及此,陈言礼不由躬身一礼道;‘那就有劳小友了!’

陆本善扶住了陈言礼,将藏在床下的乾坤袋揣入怀中,笑道;‘要谢,也要等我看好你儿媳妇的病再谢也不迟吗!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说着,二人一起出了厢房。陆本善看着庭院中的两条鱼和两只鸡笑道;‘两只大公鸡我收下了,那两条鱼还是拿回去吧,我平日里很少摆弄它,也摆弄不好它!’

听陆本善这么说,陈言礼笑道;‘这拿过来的东西,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啊,小友要是不喜欢这鱼,也可以送给邻居,这也算是小老儿的一番心意。’

陆本善想到周围的邻居,在他父母去世时也没少帮忙,也就不再推辞,按照陈老的建议,他将那两条尺许长的大红鲤鱼送去了他村头的牛奶奶家里。

牛奶奶有个比他大三岁的孙子叫金贵,以前他们曾一起玩耍,比较要好,不过自从他家发现他一和陆本善玩耍,就会生病后,就没有和陆本善玩耍了,村里的孩子也大都如此。

见陆本善和陈言礼上门,牛奶奶迟疑问道;‘你们找谁啊?’陆本善笑道;‘牛奶奶,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本善啊!’牛奶奶听陆本善道出姓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本善,方才恍然大悟道;‘是本善啊,现在就长这么高了!我可是好久没见你了,也没见你太婆了,你太婆怎么样,还好吗?’陆本善笑道;‘太婆她有事,出去了一段时间,要等一阵子才会回来吧!’

‘怪不得这一阵子我都没看见她了。’牛奶奶说着见陆本善还带着一个陌生老人,手里还拎着两条鲤鱼,又言道;‘怎么,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陆本善笑道;‘没有什么事,只不过陈老他来找我给他儿媳妇看病,随便还带了两条鱼来,我自己又收拾不好,就给您老人家送来了。’

牛奶奶口中一边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一边伸手就把陆本善手里的鲤鱼给接了过去。牛奶奶将鲤鱼放在庭院中的菜盆中后问道;‘本善还会看病?’陆本善谦逊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好,要试过以后才知道。’

牛奶奶多大的人了,哪还听不出陆本善口中的自信,心中想着要不要让陆本善先给他孙子看看,反正也不要钱。心有有此想法,牛奶奶不由言道;‘富贵这孩子前几天在地里玩,受了点风寒,一直咳嗽,吃了几帖药也不见效,要不本善你给看看。’

陆本善一听是受了风寒,一直咳嗽,心中就有了把握,遂应道;‘那我就试试吧。’说着还问道;‘奶奶你家有开水和香烛吗?对了,还有火折子!’牛奶奶回道;‘屋里倒是有这些东西,不过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陆本善笑道;‘富贵的病我是能治好的,就看您老相不相信我了?’牛奶奶听陆本善这么有把握的话,不由将信将疑道;‘那你就试试吧!’说着,就将陆本善要得东西都找了出来。

陆本善从茶壶中倒了一碗开水,用火折子将香烛点燃,然后从怀中取出来乾坤袋,灵识探进乾坤袋中,取出来一张治疗咳疾的符箓,用香烛的香火点燃,然后置于那碗开水之中,只见那符箓被陆本善放进开水里也不见熄灭,兀自燃烧着,奇怪的是,等那碗里的符纸燃烧殆尽后,那碗开水仍是清澈见底,不见半分灰烬,只是原本热气腾腾的开水,不见了热气,仿佛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困锁在了水中一般。

陆本善指着桌面上的符水,对还在愣神的牛奶奶言道;‘把这碗符水给金贵喝了,然后再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牛奶奶眼看着那符箓从陆本善的金色小口袋内漂浮起来,无风自舞般落在他手上,而且那符纸可以在水中燃烧,燃烧后还不见半分灰烬,着实神异。而且她以前亦听说过有人以符水治病的,有了这样的见闻,牛奶奶对陆本善的符水,倒是有了几分信心。

牛奶奶将还在睡梦中咳嗽的富贵叫醒,服下了符水。陆本善见金贵在服下了符水后吐出了一口寒气,脸色也由苍白转而红润,不由放下了七上八下悬着的心,【乾坤道录】上说的再好,再怎么真实,也比不上自己亲自实践、亲眼所见来的踏实。

牛奶奶和陈言礼亦看到了富贵服下符水后的脸色变化,同样紧张的心也都定了下来。陆本善见金贵的病情好转起来,也就没了留下来的欲望,开口辞道;‘富贵睡一觉起来就好了,牛奶奶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牛奶奶笑道;‘急什么啊,上午留下来吃过午饭也不迟吗!’还未待陆本善开口,陈言礼就急忙推迟道;‘大妹子,你家孙子的病看好了,我家儿媳还在病着呢,救病如救火,还是让我们走吧!’

牛奶奶听陈言礼这么说也就不再挽留了,犹豫了片刻,方又开口言道;‘本善啊,你那治病的符纸能不能再给我二张,隔壁的张大嫂也是一直咳嗽不见好。’陆本善听了,又从乾坤袋中取出四张符箓,先递给牛奶奶二张,口中言道;‘这是二张‘热症’的符箓,可以医治发热、高烧。’说着,又递过去二张符箓言道;‘这是二张‘咳疾’符箓,可以治疗咳嗽、缓解气喘。您都收好,使用方法就像我刚才那样做就行了。以后若是用完了,可以到我那里去取。’牛奶奶听了陆本善的话,又看了看手上的符箓,不由眉开眼笑的应了声‘好’!

陆本善见牛奶奶收下了符箓,便和陈言礼一同离开了她家。向陈言礼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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