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礼显然是很在意儿媳的病情,带着陆本善一路疾行,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便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家中。
一位扎着二个朝天辫,粉妆玉琢似得小姑娘正在庭院里和猫咪玩耍,见到陈言礼和陆本善进了家门,连忙疾跑几步,口中欢笑道;‘爷爷、爷爷,你回来了。’说着一下便抱住了陈言礼的双腿。陆本善见此,心中想道;‘看来这就是陈老的孙女了。’
陈言礼一把把孙女抱起来,向屋内走去。走到厅堂中把孙女放下,和蔼道;‘遥遥,自己去院子里玩哈,爷爷要给你妈妈治病,遥遥要乖啊,这样你母亲的病很快就会好的。’遥遥显然很是听话,用稚嫩的嗓音答道;‘遥遥会很乖的,这样娘亲就会好起来的。’陈言礼笑着摸了摸孙女的头,眼睛望着陆本善,肯定的道;‘一定会好起来的。’陆本善对上那双坚信的双眼,心中竟然有些感动,感动这种被人肯定,被人信任,被人需要的感觉,不由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陈言礼见此,不由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然后便忙活起来。由于都是家中现有的,陈言礼很快便找香烛,开水,干净的碗,接着陆本善向刚才在牛奶奶家那般,如法炮制起来,用火折子将香烛点燃,然后将一张治疗【咳疾】的符箓引燃,置于开水之中,让那符箓在那碗开水里燃烧殆尽,然后这碗治疗咳疾的符水,便制作成功了。
陈言礼见陆本善只点燃了一张符箓,不由担心的问道;‘我儿媳现在仍是高烧未退,咳嗽不止,小友用一张符箓管用吗。’闻此担心,陆本善笑道;‘符箓不可乱用,先将这碗符水给令儿媳服下,看看效果如何。’
陈言礼见此,也只好先把桌上的符水端到隔壁儿媳住的房间去了。陆本善跟随进去一看,只见廖氏正卧病在床,面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之色,兼之咳嗽不止,很明显,廖氏着实病的不轻,一时之间,陆本善对自己的符箓有没有效用,还真没有把握了。
廖氏见陈言礼端了一碗东西过来,强起身笑道;‘有劳阿爸了,只是我现在也吃不下汤药,还是先放在一旁吧。’陈言礼见原本贤惠康健的儿媳,病到如今程度,一时也难以支持,眼圈也红了起来,亦是强笑道;‘好孩子,没事的,吃完这晚水就好了。’陈言礼之所以没说是【符水】是怕儿媳接受不了,真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旁的遥遥也趴在床边乖巧道;‘遥遥会很听话的,娘亲要快快好起来啊!’
廖氏原本并不想服食任何东西,但现在经女儿这么一说,不由默默的接过了公公手中的碗,就将整碗符水统统都吞入了腹中,倏忽间,廖氏只觉自己腹中绞痛,口鼻呼吸不畅,心中闪过的却是;‘我自入了陈家门之后,操持家业、恪守妇道,自问无愧于心,究竟我做错了什么,公公要药死我?’只是还未待她思的清,想的明,便剧烈咳嗽起来,三声之后,便吐出一口浓痰,顷刻之间,只觉自己浑身清爽了起来,除了头脑还有些昏沉外,她已经感觉自己没什么大碍了,方知刚才是自己想差了。
且说陈言礼见儿媳服下符水之后,满面痛苦之色,连手中的空碗也拿不稳,掉在地上摔碎以后,不由满面急色呼喊道;‘玟玉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说着猛一转身,弯腰抓起了身后的陆本善,使劲摇晃道;‘我儿媳妇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遥遥见娘亲满脸痛苦之色,也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口中‘娘亲’呼喊不止。陆本善也没料到陈言礼的儿媳服下符水后有如此反应,一时之间也被惊呆了,不知该干些什么好。正在这时,他再见陈氏剧烈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浓痰,脸色转而好转后,方才定下心来。
陈言礼听到吐痰声,再回头看儿媳脸色,见其明显好转后,一颗紧绷的心方才放松下来,想着自己还在举着陆本善,不由连忙放了下来,一时之间,真是羞愧难当,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遥遥见娘亲好了起来,也住了哭声,欢呼雀跃道;‘太好了,娘亲好起来了,娘亲好起来了!’
廖玟玉蕙质兰心,从自己公公身边多出一位孩子,再到自己服食了看似寻常的白开水,自己病情的好转,方才公公对待那孩子的动作神色,心中就有八分肯定,自己病情的好转,是与这突然出现的孩子有关了。有此想法,廖玟玉微笑道;‘父亲,我感觉自己好多了。’陈言礼低头笑道;‘好了就好啊,好了就好!’
廖玟玉与自己公公生活了这么些年,哪还不知道他这是为自己刚才的作为感到羞愧,于是对陆本善笑道;‘我能这么快好转,还要多谢公子了,父亲方才也是一时心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陈言礼见儿媳打圆场,不由抬起了头,羞愧到;‘方才老朽失礼了,还请小友见谅!’
陆本善笑道;‘陈老说的哪里话,陈老舔犊之情,我当然能明白,陈老不必自责。’说着,陆本善又言道;‘时候也已不早了,我会留下一张【咳疾】和一张【热症】符箓,陈老像我那般如法炮制给令儿媳服下,想来她的病就会痊愈了,我还要回去修行,就不打扰,告辞了。’说着,就转身出了厢房,向屋外走去。
陈言礼见陆本善要走,急忙跟出了厢房,见路本善又从那个金色小口袋中取出二道符箓,递给他。陈言礼却并不接符箓,一把抓住了陆本善,口中笑道;‘陆小友,上午就不要回去了,留下来让你尝尝我的拿手好菜‘糖醋排骨’如何,还有我儿媳从娘家陪嫁带来的两坛好酒,你看如何啊?’
陆本善一听有好吃的,离去的心不由动摇了些许。他是已经到了辟谷的境界,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吃好吃的东西,自从他父母相继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了。正说着,廖氏也已经穿戴好了衣衫,出来笑道;‘公子就不必推辞了。’遥遥也出来抱住了他的双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陆本善言道;‘哥哥就别走啦,留下来和遥遥玩好不好,好不好吗?’
陆本善见盛情难却,也就不再推辞,直言道;‘那就叨扰了。’陈言礼这才接过符箓,转身关切得对儿媳说道;‘你大病初愈,就不要出来忙活了,还是回房好好休息吧!’廖氏看着陆本善却笑道;‘方才有这位公子的帮助,我的病已经好多了,出来忙活忙活,说不定还会好的更快一些。’
陈言礼见儿媳这么说,也就不再劝阻了。
且不说陆本善正在陪着遥遥翻花绳,陈言礼和儿媳廖氏忙活了近二个时辰后,终于开饭了。一共8个菜,糖醋排骨,香菇炖鸡、肉片山药汤、红烧肉,韭菜鸡蛋,南瓜土豆丝,麻婆豆腐,清炒竹笋,四荤四素,很是丰盛。饭菜上桌,陈言礼红光满面的拿出来一壶酒给陆本善斟了一杯,欢笑道;‘尝尝这个,十八年的女儿红。’陆本善试着饮了一杯,杯酒下肚后只觉醇馥幽郁,满口余香,他虽然不懂酒,却也觉得这是天下少有的好酒,不由赞道;‘果然不错。’
陈言礼听陆本善夸赞,更是喜笑颜开道;‘那是自然,我儿媳妇家的酒是一绝啊!’说着又给陆本善满上了。廖氏见此不由笑道;‘父亲,陆公子他还小,您别让他只喝酒啊!’一句话说的陈言礼是忙给陆本善夹菜。
陆本善默默地看着碗里的麻婆豆腐和清炒竹笋,在看着桌上欢声笑语的诸人,一时间不由悲从中来,他母亲陆真做的麻婆豆腐、清炒竹笋也是极好的。
陈言礼今天真的很高兴,儿媳妇的病好了,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痛饮一场了。更令他高兴的是,他发现陆本善不仅是个有才能的人,而且还是能和他在酒量上一较高下的人。二人一直从日上中天喝到日落西山,把五十斤的酒坛喝到将要见底时方才双双醉倒在桌上,这才罢休。
廖玟玉看着饭桌上这醉倒后的一老一小,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忙活收拾起来。
陆本善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遇见无数的龙、凤、麒麟在一起大战,当是时天地变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又梦见了他头戴帝冕,高居于九天之上,身后无以数记的神魔,以他为尊。他梦见有一人,身高数尺,头戴九珠玉旒,身着九龙龙袍,面目不可见,传授他【噬魂枪】枪法,传授他【五雷正天诀】雷法,传授他【雷龙】遁法;他又梦见一人,头戴帝冕,身着金黄冕服,左手托钟,右手持剑,神思远望,飘飘乎似欲归去,煌煌乎势压天人,威风比之前一人,更重百倍。这人传授他【大日金剑】剑法,传授他【金乌化形】大日金焰操纵之法,传授他【金乌化虹】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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