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陆本善醒来时,只觉浑身酸软无力,神思疲惫,更兼一股从心底传来的虚弱感,更是让他不堪忍受,直让他觉得,下一刻就会死掉一般。更令他气恼的是,在梦中那两位神人传授给他的那些玄奥法术,还未待他仔细研习、修行,他就从梦中醒来了。好在他现在仔细的回想一下梦中那两位神人传授的术法,居然还能记得清清楚楚,这样的结果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所受的苦楚,也有所价值了。
慢慢的渡出房门,屋外正艳阳高照,热辣辣的阳光照在陆本善身上,竟让他有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就连那发自心底的虚弱感,也减去了些许。庭院中静悄悄的,陆本善见此,索性就在庭院中,大太阳底下入定修行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太阳照耀下修行。
刚一入定,陆本善就觉的体外海量般的天地精气冲入了他的经络,波涛汹涌而来,想把他的灵识湮没在这无边无际的天地精气之下。陆本善还来不及思考此次修行为何有如此变化,他的心神全部都被用来调和、引导这暴躁不安的天地精气了。他的灵识牵引着着一些被他驯化的天地灵气在经络里行走,就像是他驾驭一叶小舟,行走在波涛汹涌的大海洋中一般,无奈他这只小舟造就的坚实异常,兼之操舟技术娴熟,任凭是大风大浪,也不能将他这只小舟覆灭。陆本善操纵着这小舟,先是它强任它强,犹如清风抚山岗般的顺着这大风大浪随波逐流、高低起伏,渐渐的,他把握住了这从体外涌来的大风大浪般的天地精气的奇异韵律,他正慢慢的将这股翻天覆地的力量化为己用,让他这只小舟航行的更稳更快了,正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入青云,陆本善此番作为,莫过于此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本善感觉到蜂拥而来的天地精气慢慢衰弱下来,这让他对体内天地精气的炼化,也变得游刃有余起来。也能让他分出心神来思考,自己此番修行的遭遇,是因为他的血液中出现了雷霆和火焰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在太阳下修行的缘故?还是这二者兼有的缘故呢!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后,陆本善不由对自己又发现了一种快速修行的法子而感到开心了,就刚才那几个时辰的修行,就赶得上他化成神龙后的十多天的修行成果了,比得上他未化神龙前数个月的修行成果了。
陆本善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经过一个日夜的修行,他感觉自己心中的虚弱感,好了那么一丝,不过要想恢复以前的那种康健感觉,还不知要苦修多少时日。而且昨天他在庭院中,月光下修行时,亦感受到了白天修行时,那种天地精气蜂拥而来的情况,只不过相较于白天那种暴躁、炙热的天地精气而言,夜中的天地精气比较清冷、有种彻骨寒髓的感觉,比之白天修行更让人难以忍受,虽然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在月下修行,好似对他恢复心神的虚弱感有所帮助,既有如此感觉,他想回去好好修行,先把这种难以忍受的虚弱感给消除掉再讲其它。
已经在忙活的陈言礼和廖氏看见陆本善起身,不由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陈言礼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鱼,擦了擦手,走到陆本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问道;‘小友好修为啊,不吃不喝睡了三个月,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陆本善一听陈言礼说自己睡了三个月,心中便是一惊,不过想想自己在睡梦中被神人传授数种玄奥法术,区区三个月也就不算什么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遭遇并不是神人传法,而是血脉传承。还未待陆本善开言,廖氏也担心道;‘公子这一醉就三个月,可把我们吓坏了,好在请来了的几位郎中都说公子没什么大碍,还有一位郎中说什么‘公子有虚不受补的症状。’好在如今公子安然无恙,否则,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陆本善听此二言,忙躬身礼道;‘是本善不对,害的二位担心了。’陈言礼见此忙扶住了陆本善,不让施礼,言道;‘小友何必如此啊,你对我们家的大恩我们还未回报,怎能身受你的礼数呢?如今见小友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廖氏见此也忙道;‘我刚才是说笑的,公子切莫如此,真要如此,要我们如何敢当呢!’
陆本善闻言也就住了礼数,开口辞道;‘本善在这里多有打扰,还请你们见谅,现在要回去修行,就告辞了。’陆本善见陈言礼还要挽留,不由抢先言道;‘陈老不必如此,你我二家居住如此之近,本善闲来无事,还要前来叨扰,到时候陈老可别嫌我来的勤就好!’
一句话,说的三人都是大笑起来。陈言礼也就不再挽留,开口言道;‘小友常来就是了,我这好酒还有几坛,足够我们再醉几次了。’
陆本善双手抱拳,辞别道;‘一定、一定,告辞了。’说完便转身向家中走去。
陈言礼见此潇洒背景,不由叹息道;‘真是奇人啊!’廖氏也感叹道;‘是啊,如此奇才,不知是哪位高人调教出来的!’陈言礼笑道;‘哪里有什么高人调教,自学成才罢了!’廖氏奇道;‘自学成才?父亲你不是说他还有位师傅吗?’陈言礼笑道;‘他有师傅是他自己说的。’说着又叹息道;‘这次他在我们这里一醉不醒,我害怕他出什么问题,于是就到安溪村探听他师父的下落,打算请他师父来给他看看,却不曾想,我把安溪村打听了一遍,也没见人知道他有个师父,倒是他父亲,曾经拜了一个道士为师,不过那道士村里人也已经好久没人见到过了,这不是自学成才是什么?说起来,他父亲也是一代名人,我们都还知道!’
廖氏一听父亲之言,心中对于陆本善的才能更觉惊异,只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陆本善的父亲是谁。不由连忙问道;‘他是谁?’陈言礼叹息道;‘就是去年闹出人命官司的安青云,不过现在已经死了,听说死的时候才二十岁,真是英年早逝啊!’
廖氏美眸一转,讶然道;‘就是那个以画作成名的安青云?为妻心伤而死的安青云?’陈言礼感叹道;‘是啊!五十两一副的画作,我当时在集市上卖鱼时听到这个消息,还和老刘嘲笑这人想钱想疯了,没想到,那人出市没几天,就卖出了一副画,接着没几天,那人的十几幅画作就被人高价抢光了,现如今他儿子又这么出色,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廖氏见老父如此感叹,不由取笑道;‘父亲这么欣赏他,不如赶明招他当咱家的孙女婿不就好了!’陈言礼听闻此言,不由微微愣神,俄而摇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不过咱家遥儿未必能配得上人家啊!’廖氏沉思了片刻言到;‘未必如此。’说着突然便不说话了,显然是心中有了定计。
且说等陆本善回到家中后,就闭门苦修,日夜在庭院中打坐练气,一心想要把那从心底传来的虚弱感给消除掉,奈何不知是欲速则不达还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的心神损耗太过厉害,经过一个多月的苦修,他那从心底传来的虚弱感,才减弱丝毫。且不说他这种状态,在血脉传承中新得的【噬魂枪】枪法、【五雷正天诀】雷法和【雷龙】雷遁之法,连同【大日金剑】剑法、【金乌化形】大日金焰操纵之法和【金乌化虹】遁术,没办法集中心神修行。就是构建先天钟真灵道胎所需的混混沌沌、渺渺茫茫的境界,他也在没法进入了,也就是说,他在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窍穴中构建先天钟真灵道胎的计划,也要搁浅了。心神虚弱,力不从心,连带着,他对剑术的修行,也没了兴趣。
好在他烦闷时还可以弹弹琴,作作画,写写字,才不至于让他被心底的虚弱感折磨的疯掉。
这一日,陆本善像往日般在庭院中修行,时值子夜,天地精气正盛,陆本善正在全心全意炼化体内波涛汹涌般的精气,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修行,他已经是完全把握住了一天中天地精气的起伏变化了。所以炼化这蜂拥而来的天地精气,可以算是得心应手了。将这最后一波汹涌而来的天地精气炼化成先天一炁精元,最后送入督脉上的中枢穴,陆本善心下轻松了少许,后面数个时辰的修行,就不用这般耗费心力了。现下他的状态不能进入那种混混沌沌、渺渺杳杳的状态,也就不能构建先天钟真灵道胎,他也只有先在各个窍穴中积存先天一炁精元,这样到时候他在这些窍穴中构建先天钟真灵道胎时,便不用再等积存先天一炁精元,虚耗时间了。
陆本善还在估算自己还需多少时日才能从这种虚弱的状态中完全脱离出来,心神一阵恍惚后,竟然来到了一处干涸的水潭之中,那水潭丈许见方,三丈深度,潭底不仅不见丝毫水分,更兼龟裂开来,望之触目惊心,一颗暗淡无光,鸡蛋大小的淡紫色珠子,正静静的躺在潭底,仿佛在述说着什么。而自己的身形,亦变作了神龙模样,盘成几圈,卧在潭底,看了看自己的龙爪,陆本善摇身一变,又化作了人身,再看了看自己人身的右手,陆本善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相较于龙形,陆本善还是比较习惯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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