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兄,周大哥,你们醒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张神医,他们的伤,没有什么问题吧?”刘传带着一阵风,跑进了充满中药味道的房间里,看到戏周二人都已经醒转,咧着大嘴,立在原地搓了搓双手高声叫着,又连忙询问起在一旁的张机来。
“哦,刘小哥尽管放心好了,他们已无大碍,待会我会弄些药给他们服用,他们只须安心养伤即可,只是……”
“只是什么?”刘传见得张机,突然沉吟不语,心中就是一紧,连忙伸手问道。
“只是这志才……”
“啊?志才兄他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吗?”
“哦,不是不是,刘小哥莫要着急,听我说完,只是这志才他自醒来后,就一直呆呆的不言不语,身体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此张某觉得诧异罢了。”
“什么?”刘传闻言,心中就是一紧,瞳孔收缩,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大吃了一惊,心中暗道:“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傻了吧?”连忙走到戏志才床前,只见得他皮包骨头的脸宠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苍白得让人心疼,此时正睁着一丝深陷的眼睛,怔怔的盯着房顶,本是充满智慧的灵活黑眼珠,此刻竟是定住了般的,一动也不动,若不是那瘦弱的胸膛还在微微的起伏着,若不是那触手处的皮肤还有些温热,几乎让人误以为是一具死尸……
“志才,志才兄,我是道衍呀,是刘传呀,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志才兄!”刘传轻轻的,扶着他满是骨头的肩膀,柔声的在他混合着药味,和血腥味的耳旁,一遍又一遍的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道……衍!”在刘传的呼唤下,戏志才的眼珠,终于是渐渐的有了一丝的神采,缓缓的转动了一下,向着刘传望来,喉咙中咕咕的一阵乱响,叫出了刘传的字来,颤抖着右手,就要举起来,刘传连忙双手握住他的右手,柔声应道:“嗯!志才兄,我在这呢,让你受苦了呀!”
戏志才闻言蓦地复又闭紧了,无神的双眼,雪白的牙,紧紧的咬住了,自己那干燥的嘴唇,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口中‘呜呜’作响,精莹的泪珠,如同那断了线的珍珠般的,顺着瘦削的脸宠,无声的滚滚而下,浸湿了他那干燥的嘴唇,满是酸涩,他的右手用力的捉着刘传的手,是那么的紧,那么的用力……
“志才兄,你受了这么大的伤,身体刚有所恢复,不宜过于哀伤,你且快莫要心伤,你放心我刘传定当为你出这口恶气,来,快听话,莫要再哭了,当心身体要紧……”刘传连忙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帮他擦去眼角的泪,柔声的安慰着他,自己的胸膛却是在急剧的起伏着,心中只恨得快要炸裂开来,暗道:“究竟是哪个不当人子的蓄生,竟然如此对这体弱多病的,良善之人下得起这般毒手呀?”看着戏志才,脸上手上,那一道道密密麻麻遍布在,裸露的肌肤上,尚末消去的乌黑色鞭痕,不难知道,那些混蛋对他造了什么样的虐……
“道衍……四百两黄金,全都……没了呀,我戏忠……无脸见你呀!呜……”
“志才兄,不就是黄金吗?我有的是,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能康复就好,不就是四百两黄金吗?我这边还有好几千两放着没用呢,放心好了,咱多的是黄金,只要你和周大哥好好的,别说是四百两,就是把这几千两一起,全扔了,我刘传也不会皱一下眉毛的,放心好了,快别哭了哦!”刘传听了戏志才的话,柔声开解着他,心中却是如那刮起了大风的,湖面般的,波起浪涌,翻腾不已,感叹道:“都好的人呀,去帮我刘传办事,却莫名的遭了这无枉之灾,带着那一身密密麻麻的伤,正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哩,险些连命都保不住了,却还是一点也不怨,一点也不知道顾惜自己,一心只念着没帮自己把事办好喽,无颜面对自己!”
“道衍…我…”戏志才听了他的话,刚止住泪的深陷眼眶中,复又闪动着精莹的亮光,连忙仰起了头,久久无语。
“志才,你如果是觉得累了,那就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要是有事就唤我,我先去看看周大哥,他就在边上哩!”刘传细心的为戏志才,理了理衣裳,掖了掖破旧的被子,轻轻的拍了拍他骨瘦如柴的手,这才起身走向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直瞅的周仓。
“刘传兄弟,俺可算是把戏先生给带回来喽,呵呵……俺没有负了你的重托吧?呵呵……咳……”周仓见他走来,虚弱的抬了抬手臂,咧了咧嘴,急声说着话,突又放声咳嗽了起来。
“周大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张神医……”刘传急忙上前,帮他又是抹胸,又是抚背的。
“唔……俺没事,只是说话太急,给呛着了,咳……”
“哦,那你不要着急吗,慢慢说,咱们有的是时间,好点了没?”刘传闻言松了一口大气,伸手帮着他抹着胸膛,心中暗道:“我去,还以为你的病情,有反复了呢,险些被你吓死了。”
“哈哈……道衍呀,你这周大哥,可真是身强体壮啊,我行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像他这般体质的,恢复的速度太惊人了,简直就是天生异禀呀!”在一旁被戏志才和刘传的兄弟情,感动得险些掉泪的张机,跟着戏志才叫起了刘传的字。
“呵呵……那是,俺周仓就是铁打的,对吧刘兄弟?”刚咳完的周仓闻得,张机夸他体质好,又得瑟了起来。
“对对对,我周大哥就是铁打的,一身的钢筋铁骨,响当当的男子汉,呵呵……”刘传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拍着,想起周仓刚回来时的情景,那一身的血,那一身的血腥味,三枪六洞,血肉翻,是白骨现呀,这梗直忠勇的汉子,就是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愣是咬牙硬挺着,背着戏志才,出洛阳,冲雄关硬是杀出了重围,在那上百匹战马和,五百多精兵的追杀下,硬跑了数百里的路程,生生的挺到了自己和典韦的到来,才不支的晕迷了过去,这,得受了多大的罪呀!
“唉……俺是钢筋铁骨,俺活着回来了,只可惜了俺的那帮兄弟们,他们怕是连骨头都,呜……”周仓重复了一遍刘传的话,想起了跟他一起前去洛阳的兄弟,跟着他一起血战救戏志才的兄弟,蓦滴伤心起来,这身高近丈一身是伤,被人追杀了数百里,愣是没有哼一声的汉子,竟是止不住的,靠在了刘传的胸口上,压抑着痛哭失声。
“周大哥,你放心,兄弟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我已经带人,把追杀你和志才的,那帮蓄生给杀了个干干净净了,现在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和志才害成这般模样的?我刘传定当为兄弟们报仇血恨!”
“是那该挨千刀的万恶郭……”
“不准说,周仓啊,元福啊,你可千万不能告诉,道衍呀!会害了他的呀!”周仓正要说出那罪魁祸首的名字来,实的被戏志才的尖叫声打断了话音。
“郭什么?”刘传用力捉着周仓手,急声问道。
“郭……算了,刘兄弟你就别问了。”周仓挣扎着努了努嘴,想要说出来,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为什么?难道说你和志才兄的苦头,就白吃了,兄弟们的血,就这般白流了不成?”
“道衍,你就别逼他了,听我说,人家是那权倾朝野的人物,一手遮天啊,咱们是斗不过他的,这口气,我戏忠忍了……”
刘传明白了,对方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戏志才这是怕他吃了亏,这才打落牙齿合血吞的!
“志才兄,周大哥,你们放心,我保证不鲁莽行事,但是兄弟们的血,是为了我而流的,他们的血不能白流,我有权力知道,害他们的人,究竟是谁?”刘传豁的立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有道是人敬我一寸,我敬人一尺,他们为了我,连命都没了,我又怎么可以让他们的血白流呢?告诉我,他叫郭什么?我在此保证,绝不鲁莽行事便是!”
“好吧,俺来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冲动才行……”
“元福……好吧,你说吧,就告诉道衍吧,不过道衍,你可千万不要忘了自己说的话,不能冲动呀!”戏志才,急急开声,突的又收了嘴,刘传确实是有权利,知道这一切的。
在刘传的再三保证下,周仓和戏志才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原由,原来戏志才到了洛阳后,就去了西园,顺利的交上了三百金,并递上了刘传的名帖,不想当日西园正是,那皇帝刘宏身边的红人,太监郭胜值勤,见得戏志才衣裳破旧,有的地方还打着补丁,料定了他是个无权无势的穷人,竟是起了贪念,想要独吞那三百两金灿灿的黄金,接过了名帖,就让戏志才他们回去等消息,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连一丝的动静也没有,戏志才无奈之下,只得孤身前去,那郭胜的府上,打探消息,不料这却是提醒了那贪婪的死太监,他命人捉了戏志才,在他身上又搜出了剩下的一百两黄金,这下可不得了,一个穷人有这么多的黄金?郭胜命人对戏志才严刑拷打,想从他的嘴里掏出黄金是哪来的,还有多少,藏匿在什么地方?直打得戏志才死去活来,数番晕迷不醒,又被冷水浇醒,直至天亮时分,苦等戏志才一夜末归的周仓,带着人寻到了郭府,多番打听之下,这才知道戏志才被那郭盛,给捉了进去,周仓知道大事不好,当机立断,带着众兄弟拔刀直闯郭府,一番浴血奋战之下,这才救出了濒死的戏志才,出门之时正逢一队骑兵路过,那被周仓一把撩倒的死胖子,追了出来大叫捉贼,这才有了上百战马的追杀,路过擐轩关时,那帮守关兵,又分出了四五百人跟着杀来……
“狗日的无根郭胜,欺人太甚,来人!”刘传听完了这一番血泪史,腾的站起身来,猛的挥手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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