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项天一个箭步走上前去,紧紧抓住了红衣的双肩,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红衣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别看项天只有四岁,力气却出奇的大,红衣感到双肩火辣辣地疼,又惊又恐地望着平时和蔼可亲的少爷。
“少爷,云歌那小丫头前些天也问过奴婢这个问题。少爷,能先松手吗?”
“抱歉红衣姐姐,回头我再和你赔罪。”说完项天便冲出了门去。项天心里不能不急,因为他明白这个年龄能问出这种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天生神童,而另一种可能则是她和自己一样来自现代。若是后者,投生的前一刻他才放开她的手,有很大的可能这个云歌就是他的爱人。
打断项天思绪的是追上来的红衣,因跑的太急小丫鬟面色通红,双手插腰,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稍等,少爷,可是要去找云歌那丫头吗?”
“嗯,有些事情我要当面向她问个明白。”
“可是少爷,昨天云歌和她爹爹回老家去了。”
项天终于停下了脚步,“自我出生达叔一直都在府内,没听说有什么家人啊。”
“霍叔叔平日话少,少爷不知道很正常。奴婢也是昨天刚好从大堂路过,听到霍叔叔跟老爷说家中老母病重,老爷批准后昨晚就带着云歌启程了。”
“难怪今早训练没见到达叔,红衣姐姐可听到达叔老家在什么地方吗?”
“奴婢只听到幽州,具体的什么地方并没有听到。”
项天心里叹了口气,且不说一日的路程不好追赶,父亲绝不会让年幼的自己出门,索性回头往卧房走去。
“少爷......”
“红衣姐姐,我们回去吧。夜深了。”
“是,少爷。”
“刚才真是抱歉,姐姐你不用叫我少爷,叫我小天就行。”
“好的少爷,没问题少爷。”
“......”
回去的路上项天想了很多,可能真的是太醉心于锻体,以至于白白错过了这个可以认证自己心中想法的机会,也许这就是缘吧,缘来缘往,前世今生,他深信,命运定会安排他们在今生重逢。
与此同时,月色下一辆疾奔的马车打破了夜的寂静。
“爹爹,赶了一天路休息会吧,你看娘亲都很累了。”一声稚嫩的女声暂停了这疲惫的旅途,循声望去,正是项天未能找到的云歌。
霍达把马儿牵到路边喂食,又回到车前,向着车里打趣道:“得了,宝贝女儿的吩咐哪敢不从。”一路上也多亏有这个可爱的女儿能缓缓亲人病重的焦躁。
“嘻嘻,爹爹就是好。”云歌拉下车帘调皮地向霍达吐了下舌。霍达摸了摸云歌的头继而问道:“夫人可是有何不适?”
“夫君,妾身不碍事的。云儿这丫头,夫君莫要太宠她了,小心把云儿给宠坏了。前些日子云儿还和妾身说不喜欢咱们少爷,你看这听说要出门差点给高兴坏了。”
“云儿,这又是为何?”霍达满是疑惑,在他眼里这个少爷不摆架子,而且对自己极为尊敬。
“哼,这个少爷老是盯着我看,再说云儿不喜欢只练武的小孩子。”
“你还不是小孩子,哈哈......”
且不谈此间的其乐融融。项天的锻体熬骨之路一直在父母的陪同下坚持着。
时间到公元179年春末,满五岁的项天在杨毅的带领下第一次踏出家门。春风徐徐,马车缓缓地走在朱雀街上,听着耳边父亲的介绍,感受着东汉末年帝都洛阳的繁华。刚巧清晨,路过车水马龙的市集,眼中那一排排古色建筑,那一群群穿梭而过的勤劳又质朴的古人,脑中不由想起史书中所描写的帝都洛阳——青砖黛瓦,霁月清风,千年帝都,牡丹花城,丝路起点,运河之乡。前世到洛阳看花展所见之景,竟不敌眼前万分之一。
“天儿,可是怪父亲不能给你一个安好的童年,未曾体验世间繁态吗?”正在忆往昔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的项天被父亲的问话所打断。
“孩儿不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之命,岂敢有违。”项天毕恭毕敬地答道。
杨毅欣慰地笑了笑,转而继续问:“天儿你年少聪颖,日后为父自会将所有因由一一相告。今日可知,为父为何会带你出门吗?”
“今早出门前母亲告知孩儿,是为造访大儒,拜师学艺之事。”
“确是如此,那你又可知为何如此吗?”
“父亲平日常言:文武双全,文可安邦,武能定国。”
“此乃其一。当朝入仕,举孝廉为必走之路。凡举孝廉者,非身居世家、师出名门或素有贤名而不可为。天儿,可曾明白?”
“孩儿明白,多谢父亲教诲。”项天心里明白的紧,得了老爹,提前铺路走关系嘛,明白明白太明白了。
言为尽,意已明。片刻功夫,目的地已经到了。项天跳下马车,赫然映入眼帘的确是正门上那一块金镶木的牌匾——“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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