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我一边小跑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朝我,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想谢谢你当年为我报警。”
“没什么好谢的,我没想过帮你,我只是担心静珂出事,所以才跟去的。”
他的语气很不客气,听得出来他对我有敌意。
“你们现在在一起了?”他又问道。
“是的。”
“呵,”他冷笑着,“从小我就没输给过任何人,没想到在这件事上竟然输给了你。”
“我不喜欢你用‘输赢’来形容这件事情的结果,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不尊重。”
“好,对不起,算我措辞不当。你现在谢也谢过了,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再见我就不说了,因为我并不期待与你再见面。”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中午吃饭时间,厨房里一如既往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锅铲声,每个人都犹如在战场一般热火朝天的工作着。
“沈诺啊,速度稍微快一点,今天外面客人很多,都在催着上菜呢。”大堂领班跑进来对我大声说道,当然,在厨房大声并不代表不礼貌,而是实在是环境太吵没办法。
“好嘞,我知道了。”
算起来我跟着龙师傅已经将近四年了。一年前,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厨师。记得最初跟着龙师傅的时候还有点担心,害怕自己会做的不够好龙师傅不愿意教,好在我做的还算不错,我虽说算不上天赋异禀,但也还算能达到龙师傅的要求。后来龙师傅提议我去考厨师证,我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当厨师还要考证。最后在龙师傅的帮助下我顺利考取了厨师证,并且在金老板的特许下我成了金满楼里最年轻的厨师。听到有些新进的服务员叫我沈师傅,虽然我表面没什么,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今年孙静珂就要回来了,想想时间的确过的很快。不过她并没有告诉我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说等确定了具体的回程时间再告诉我。
“沈诺,去一下办公室,财务找你。”下午休息的时候大堂领班对我说道。
“什么事情啊?”
“好事儿呗。”
“噢,我想起来了,今天发薪水。”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看大伙今天都心情不错。
于是我到办公室去领薪水。
“喏,这是你的,点一下,”算账的徐姐对我说道,然后又指了指桌上的本子,“没错的话就在这里签个字。”
我站在原处把钱点了一遍发现还真不对,于是我说:“徐姐,好像数目是不对。”
“怎么,少了?”徐姐显得有点惊讶,她是个很细心的人,基本很少出过错。
“不不不,少倒是没少,只是多了。”
“是工资涨了,你看看签名本上的数目和你数下来的对不对,是不是一样的。”
我看了一下签字本,还真一样,看来是涨薪水了。
“你这孩子倒是老实,要换成别人早就直接不吭声走了。”
“呵呵,我这不是怕您弄错了嘛,要是让您自己掏腰包这多不好。”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家,尽可能的不吵醒父亲。
“回来啦。”父亲开灯说道,看来他还没睡。
“你怎么还不睡啊。”
“睡过了,但睡不着,所以就等你回来。”
“你该不会是知道我今天发薪水所以兴奋的睡不着觉吧。”
“嘿嘿。”父亲笑了笑。
“喏,这是今天发的薪水,照规矩给你一半。”
父亲接过钱,点了点,说:“怎么多了?你多给我了?”
“不是,是薪水涨了。”
“哦。你肚子饿吗,要不要给你弄些吃的。”
“不用了,我在厨房工作你还怕我饿着。”
“那你就早点洗漱睡吧。”
“嗯。”
“哦,对了,静珂她要回来了吗?”
“快了吧,不过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不会问吗?”
“问了,她说暂时还没确定。”
“哦,那等她回来记得带她回来吃饭啊,让我好好见见她。”
“呵,你又不是没见过她。”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时候她是你的同学,现在可是我未来儿媳妇,能一样嘛。”父亲他已经知道我和孙静珂在一起的事情了。
“你想的也太久远了吧。”
“反正不管怎样你带她回来就对了。”
“嗯,我知道了。”
这几年家里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父亲照旧做着修车生意和早点摊。原来不知道,自从父亲做了早点摊我才知道其中的利润很可观,虽然看上去社会地位不高,但其收入比一些写字楼里所谓的白领还高,想想自己原来还瞧不上这样的工作,现在看来是我当初没见识了。至于父亲的修车摊儿也发生了些变化,近年来骑自行车的人渐渐少了起来,而开电动车的人则多了,所以父亲也与时俱进的去学了修电动车。扩大业务范围后父亲的摊儿生意也就越来越好,父亲说再做几年如果做大了可以考虑开个卖电动车的店。不得不说,父亲还是很上进的。
今天我休息,下午我照例去了梁浩廷的新家,这是他拆迁拿到的房子。梁浩廷毕业后有一段时间因为没有住处而暂时住在我家,他说等有钱了就自己搬出去住,我说大可不必,出去住还花销大。不过后来他还是搬出去了,因为他要暂时离开南京,他被公司派去了苏州开发市场。就在上个月,他期盼已久的拆迁房总算到手了,不过那时候因为刚工作不久,手头也没有什么钱,再加上暂时不住在南京,所以他本打算暂时不装修,而父亲说早装修早好,这样等他将来一回南京就有地方住了,父亲知道他手头不宽裕后主动借钱给他装修。因为他奶奶的那件事,我和父亲总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所以在生活上我们一直都尽可能的帮他,尽管他也常常拒绝,就像借钱这件事,其实父亲根本没想让他还,但他就是不收,后来他硬是要写下欠条这才把钱收下。因为他人不在南京,所以监督装修进度的事情就交给了我和王啸海。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屋里传来电钻切割机的声音,看来正在开工忙活着。
“沈先生,你来啦。”工头对我打招呼道。
“我说过了,不用叫我沈先生,叫我小沈好了。装修一切都还顺利吧。”
“挺顺利的,应该能够准时完工。”
“那就好。”我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他,“把这些饮料分给大家吧。”
“谢谢啊。”
工头刚谢完,王啸海就推门进来。
“哟,你已经来啦。”他冲我说道。
“你怎么来了,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上班吗?”
“别提了,昨天晚上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烧,后来就打电话给厂里说今天请一天病假。今天一觉睡到中午,醒来以后发现已经不烧了,想想再去厂里也不现实,就来这里看看咯。”
“哦。吕师傅你们忙,我们自己随便看看。”
我们里里外外的走着,看装修的如何。当走到卧室的时候发现窗的装修似乎和预期的不太一样。
“这里好像不太对。”
“好像是哦。”
“吕师傅。”我大声叫着工头。
他走进卧室,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好像和图纸上的不太一样啊?”我指了指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哦,是这样的,梁先生想要达到的效果不是很好做到,所以……”
“所以你们就擅自做主改了?”
“是这样的,我们觉得……”
“所以你们就擅自做主改了?”我又加重语气重复说了一遍,以表达我心中的不满。
“是的,实在不好意思,但一般都是这么做的。”
“关于装修你们是专业的,我是个外行,但你们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吗?”
“是是是,这是我们的疏忽。”工头道歉道,“那现在……”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这块地方暂时先别动,我和我朋友说一下再做决定,必要的话……拆掉重做。”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们先做别的。”
“嗯,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问题再打我手机。”
“好嘞。”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人小声嘀咕道说:“不就是一个窗台嘛,至于嘛。”
本来就心中窝火的我听到这话我更是怒火中烧,我转身对众人吼道:“谁!谁说的!”
众人不说话,但其中一个人刻意的回避了我的目光,很明显,就是他说的。我怒气冲冲的朝他走去,用手指着他,说:“你说的?”
那人不说话。
“有种再说一遍!”
如果我的目光是剑的话,那这个人此刻早就已经被我刺得千疮百孔了。
“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不都是那么弄窗台的嘛,要是重做的话又要延误工期了,这不是无端端找事嘛。我……”
不等他说下一句,心中愤愤的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的按在墙边。
“别别别,这小子年轻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工头过来劝道。
“对啊,你劲儿那么大,要是把他掐伤了事情就弄大了。”王啸海也过来劝。
我对那小子说:“这套房子对我朋友来说很重要,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没什么大不了。以后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我要你好看。”
“诶,你说……刚刚要不是我和工头拦着你……你会不会揍那个家伙啊。”王啸海一边举着哑铃一边吃力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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