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决战榆中（1 / 2）

第十六章?决战榆中

李一随军出征已经三月，而今也过了十一月，西北的天气转变的极快，和边章决战那几日还爽朗的紧，才过了四五天，气温就急转直下，凉州的许多地方已是飘了雪。

定彦平和皇甫嵩在城头上并肩站着，望着城外白茫茫一片的大雪，

老将军随手拈来一片雪花，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烦躁的碾碎了手上的雪，担忧的跟边上的皇甫嵩说到

“皇甫老头，眼下叛军龟缩金城，仗着有坚城可守，定然不会轻易和我军野战，敌我双方兵力所差不多，若紧守城池，想来急切不可图之啊。”

“是啊……”皇甫嵩应了声，眉宇间也尽写满了忧愁，“要是这雪一直不停，想来我们也只能待到明年开春再战了！”

“怕就怕拖到明年，羌人缓过气来，谁胜谁负，尤未可知啊！”定彦平又叹了声，愁容更甚，

“罢了……想开些，总不见得让将士们穿着单衣攻城吧！”皇甫嵩佯作镇定道，“明日我见见姜家族长，看看能不能筹些厚衣服吧！”

…

次日，皇甫嵩携一干将领，到天水府衙升帐，天水县大姓三老也应召出席，皇甫嵩在帅席上坐定，见人来的都齐了，清了清嗓门朗声说道“诸位同僚，而今国难当先，诸位能摒弃往昔成见，为朝廷出力，老夫在此先谢过了！”

“皇甫将军过奖了！”姜家族长梁宽打了个哈哈，奉承道“我世食汉禄，为朝廷出力，自然是分内之事，将军若有差遣，但说无妨！”而今凉州家族和叛军现在对立面，为了家族利益，也不敢违抗朝廷的意思，

皇甫嵩见他识趣，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开门见山道“如此，那老夫也不做作了！”他看了眼堂下各族的族长，见他们脸色如常，想来做好了出血的准备，于是接着讲“眼下气温急转直下，老夫麾下将士衣不附体，难以再战，但战局稍纵即逝，倘若待到来年开春再战，只怕延误了战机，诸位都是乡中富户，老夫斗胆，向诸位借三万冬衣，待到克服定襄，必向朝廷禀报诸位功绩！”

重人闻言面面相觑，满脸难色，竟无一人表态。

好在还是梁宽识大体，为难的说“大人……而今各郡惨遭叛军荼毒民不聊生，我大姓也是损失惨重，哪拿的出那么多冬装？不过……”他话锋一转，“将军，我姜家愿意出两千套冬衣献与朝廷！”

“哼……鬼才信你只拿的出这么点冬衣！”皇甫嵩在心中不谑道，奈何眼下有求于人，只好故作大方的说道“还是姜宽先生深明大义啊！”

“大人，我家愿意出一千件！”

“大人，我赵氏虽不是大族但也愿意出一千件以供大军使用！”

“大人。”

诸多大姓见如此就可以糊弄过去，自然纷纷效仿，

皇甫嵩脸色铁青的望着下面一干只顾着自家利益的大姓，

细细一算，也统共只筹集了不到八千件冬衣，

“碰”待到皇甫嵩把其他人都一一请走，定彦平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一巴掌将眼前的小几拍碎，恨恨的说道“这帮人还真是我汉室的忠臣啊！”

“而今国难当前，他们竟只顾着自身的利益，连几件冬衣都斤斤计较！一群鼠目寸光之辈！”苏烈也符合道，

然而两人话音消散许久，却久久不见皇甫嵩说话，这个三朝老将，扶着腰，一步一步挪到窗边，望着窗外愈大的雪，

嗓门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把手凑到嘴边，肺部终于开始抽搐，喉管里发出“咳咳咳”的声音，

“定。定方！”他叫道，

苏烈闻声连忙过去扶住他，柔声道“徒儿在！”

“作书给朝廷，具言。天气险恶。我军将士衣。衣不附体。不可再战。嵩奏请来年开春。。再行。平叛之事！”皇甫嵩瘫在苏烈怀中，上气不接下气，然而方才嘱托完苏烈，又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招过定彦平“延平。我累了。想休息几天。你暂代我。代我统率三军，谨记。莫要轻易出站啊！”

“义真！”定彦平一把抓住皇甫嵩的手，两人几十年的交情，眼下老友被气成这幅模样，如何不让定彦平难受？绰起佩剑就作势往外走，边走边道：

“我去找那些狗洞西算账！”

“你给我站住！”皇甫嵩大急，气的用手指着定彦平，突然胸口一阵压抑，一口气血蓬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