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启牧痛苦的表情和旁边的焦尸,老道士判断出这个尸体可能就是磁尸。根据门派中传下来的秘籍记载,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长时间坚持住的,除非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体质才有可能,不过这种体质的人就算是救回来,也会神志不清一段时间,然后就会体质衰弱而亡。
看着眼前的孩子,老道士想要救他,但是自己的道行还没有达到祖师的水平。按照祖师的传记中记载的情形,如果自己不怕重伤的话,还是可以勉强救下他,可是自己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从自己祖师起,这个地方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年了,自己是这个时候的护道人,每过十年门派中就会派出一人守护这里,虽然自己在门派中资质也算是较高的人,但是祖师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可以飞天遁地了,不过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刚开始的几位祖师之外,门派中自己还没有见过那么深的修为的人,不过听说掌门师叔见过这样的人。在典籍中记载的一些杂术现在用起来也是不错的,一些神通也能够飞天遁地,威力也不小。他都觉得老祖把吹牛当成了正典,把自己的真本事当成了杂术。不过仅凭这些杂术,老道士已经受益匪浅了,也不枉自己在正典上花费了十几年的功夫。
此时秦启牧犹如只身行走在荒原上,他想大声喊出来,但是嘴里却像是塞满了东西,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耳边传来的嘶吼与身边吹来冰寒刺骨的阴风总是让他有进入了传说中的阴曹地府的感觉。那阵阵阴风像钢刀一样割在身上,仿佛要把自己的身体切碎了一样,他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多久了,也许几天也许几年,从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这里就是这个样子,痛苦还不是最让人害怕的,令人绝望的是这里没有边际,一成不变。他想改变,却不知道如何改变,哪怕出现一个怪兽秦启牧也觉得可爱。
当风冷的让秦启牧受不了时,他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越来越慢,眼皮也越来越沉,早已感觉不到刺骨的寒风。秦启牧只想躺下睡一觉,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不能躺下,一定要坚持走下去,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启牧终于坚持不住摔到了,就在秦启牧摔倒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小腹缓缓地流出。同时犹如一扇大门在自己的面前大开,明亮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身上。
就在老道士想要转身离去时,就看到秦启牧身体一松,身体与磁尸分开了,在两人分开的地方有一股微弱的更浓的黑烟从磁尸身上溢出,老道士面色大变,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张真符,凝聚起身上所有的真气全部都灌注进去,真符在注入真气后犹如加了油的火把一样腾地亮了起来。
待真符变成了土黄色后,老道士夹住真符朝着磁尸身上冒着黑烟的地方贴了上去,手指刚刚碰触到磁尸,老道士就觉得有一块巨石击中自己的胸部,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刚刚喷出的血滴犹如挥洒在空中的油一般,遇到黑烟立马就燃烧了起来,一部分血液低落到磁尸身上,马上就被磁尸所吸收,不见了踪影。当血滴滴落在真符上时,真符上的颜色也变得鲜红,犹如血钻一样。红色的光芒映照在周围的物体上,是的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浸润在血液中。
老道士忍受着疼痛,把秦启牧扛到了肩上,又拉起早已吓傻了的王仁德,匆匆向远方退去。老道士退出最后一棵白瓷木后,最后一丝黑烟也从他们身上消失了,充斥在他们耳边的哭声笑声也都消失不见了。刚刚走出黑烟的范围,老道士就坚持不住了,一口血喷到了地上,三人直接摔倒在地。
三人摔倒之后,一直躺在地上,老道士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后,赶紧坐了起来,**真气在体内流转。王仁德一时接受不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直躺着发呆。秦启牧现在都还未醒来,但是现在呼吸已经平稳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老道士调息完毕后,看着发呆的王仁德问道:“小子,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刚才那个人跟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要老实告诉老夫。”
王仁德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不过面对这些问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然后就把自己遇到老道士,受他虐待的事一直到遇到秦启牧,进入这里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个人为什么带着你们来这里?”老道士喃喃自语,突然他面色一变,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凝阳果,在师门典籍中虽然也有介绍,但是语焉不详,只是说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有助修道。只是这只对没有修行的人才有作用,有了一定道行的人吃了作用也不大,只能起到年年益寿的功效。并且从记载来看,凝阳果也只有师祖吃过一个,其他人都是看师祖的笔记中的记载才知道有这样一个东西。
老道士已经九十多了,也见过一枚这样的果实,这果子长得平常,在大阵中央隔着守护的光幕,只能看到样子,虽然是天地精华,但是老道士也得不到。
老道士检查了两人的身体后,就知道两人不是那种传说中的体质,不可能进入到大阵中,想不通其中的蹊跷,老道士就不再想了,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受损的大阵上。这个大阵是在师祖那时建成的,师祖算是第一代守护人,到现在不知经过了多少年,这个大阵一直没有进行过修补,相传大阵中镇压着恐怖的存在。到了现今这个大阵已经没有人懂了,只能看着这个大阵自行运转。大阵受损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老道士只能期待这个大阵能够自行修复了,同时他也必须把这一情况告知门中,请门中师兄弟早作预防。
当老道士想再次确认王仁德所说的话时,这时就听到秦启牧恩了一声。
两人循声望去,就见秦启牧悠悠的睁开眼,慢悠悠的做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秦启牧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沉浸在无边的液体中,身体犹如透明一般,液体不断冲洗自己的身体,一股脑的向身体中冲去,自己的身体犹如一个无底洞一般,吸收着这些液体,一直到完全消失,自己还不愿醒来。
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坐在身边,秦启牧一个机灵,心中恐惧,马上翻身便跪了下来:“徒儿拜见师父,往日所做种种,望师父念徒弟年少无知,请师父原谅徒弟吧。”说完以后,很长时间也没有听到有人说话,秦启牧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秦启牧感觉过了有一年那么长的时候,就听到:“你是说方才你搬动的磁尸是你的师父?”
秦启牧一听声音抬起头时,才发现这个人不是以前的马道士,只不过是穿着打扮跟老道士一样时,那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才消失,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老道士如有所思的望着秦启牧,刚才问道来到此地时,秦启牧就醒来了,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老道士观王仁德言语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隐瞒,有了这样一个感觉,老道士再看王仁德时就感觉他一脸的圆滑样了,此时看秦启牧年龄较小,不是说谎的年龄,于是就把刚才的问题问了秦启牧一次。
秦启牧便把遇到马道长之后一直到进入此地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但是之后的事情却没有按照事情发展说出来,只是说两人被马道长打晕之后再次醒来时就成了这样了。马道长变成了焦尸,两人为了让马道长入土为安才会搬动马道长的尸体。
秦启牧说完还不忘问王仁德:“师兄,你说是不是?”
王仁德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弟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骗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多亏自己刚才没有说这最后一段,刚才王仁德是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当听到秦启牧这样说时,他猛地明白这老道士肯定是跟马道长一样,都为了某种目的而来,如果刚才自己再多说一句,说不准现在两人也就跟马道长一块去了。想明白这些后,王仁德也是冷汗涔涔,口中连连说是。
秦启牧的想法跟王仁德一样,这些修道之人喜怒无常,说不准自己看见或是听到什么,这老道士咬了自己的小命就不好了。马道长成为了焦尸,自己也觉得太过诡异,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也只好编一个谎言了。
老道士听完之后也就不疑有他,盘坐在地,虽然不知道那个道士为什么来这里,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那个缺口堵上。现在兵荒马乱的,如果有什么东西跑出来,那就再也弥补不了了。
师门守护这里不知多少年了,不能在自己这一代出了问题,自己现在成了这样,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在守下去。自己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发现现在的大阵越来越不稳了,自己这一身的本事还得传下去。突然老道士想到了师门中的一个预言,万鬼灭,道门兴,万鬼出,仙路通。据说这是某一代师祖离世之前,看到的情形,这些只有门中重要之人才知道,自己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这个预言。如今这样的情形在发展下去的话,就要跟预言中的景象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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