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们所料的一样。涿郡附近,以打猎为生的猎手大多响应曾鲤的号召。平日里这些猎户与我多有生意来往,所以并不陌生。因为大家平日里都常有往来,所以彼此之间已比较熟悉。
三日后,子回和冉路将我庄园里的牛车赶去涿郡集市,从杨铁匠和宋皮匠那里将军器皮甲拉来。至于行军营帐,对于经常夜宿荒野的猎户来说,家中营帐几乎是必不可少的。因此,曾鲤早已提前命猎户自行赶制了麻布营帐十余个。这些麻布营帐是用树叶枝条,麻绳麻布制成的简易营帐。猎户们将家中藏有的兽皮带来做保暖御寒之物。
庄子里藏有的酒则被好酒的冉路悉数搬上了牛车。我和木灵芝早早地等在曾鲤家中。准备等队伍集结完毕后就开拔南征。
不一会儿,曾鲤的草庐外便充满了嘈杂之声。年轻的猎手们挽着长弓,正兴奋地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子回和冉路将新近打造的刀盾皮甲分发给诸位猎手。立刻引起不小的喧闹声。猎手们大多新奇地摆弄着新到手的武器装备,交头接耳。
“曾鲤,来的猎手一共有多少人?”我问道。
“我按照装备的数量找来整整五十人,都是熟练的猎手,只是不知道是怎样的兵士。”
“嘿嘿,那我们五人正好一人找十个帮手。”冉路乐道。
“这样正好。”我笑道。
因为大家彼此比较熟悉,不一会儿五十名猎手便被我们五人瓜分完毕。
而木灵芝此时正穿着一身曾鲤从涿郡郡城弄来的文士的长袖衫。俨然一幅随军主簿文书的样子。头上包了头巾,裹住长长的头发。看起来一幅俊秀书生的模样,十分有趣。
“飞飞。”木灵芝悄悄对我说道。
我赶紧瞪了她一眼。这件事我们早就商量好了的,要她尽量少说话,以免露出马脚。
木灵芝将我拉到一旁,悄声问我:“我又不会骑马,你给我找辆马车。”
“没有马车只有牛车。”我没好气地说。
“牛车就牛车。”木灵芝嘟囔道。
“知足吧我的小公主。”我笑道,“一会儿行军,你舒舒服服地躺在押运辎重的牛车上,枕着兽皮多自在。闷得话就看看书。”
木灵芝穿着宽长衫,大大咧咧地往牛车上一趟,自在地翘起二郎腿,道:“不要,这么左晃右晃地牛车上看书,眼睛会坏掉的。”
这丫头--
且不说木灵芝懒洋洋地躺在兽皮上晒太阳。
在曾鲤的建议下,我们五人各自按特长挑选士兵。
子回善射,长于从林间繁枝密叶之中发现微末之禽,箭无虚发,善于潜行,善于寻觅。
子回所领十人,大多善于射箭,善于攀爬。多配长弓,可为我涿郡义兵之耳目弓手。
颜予善于制作陷阱机关,善谋划。
颜予所领十人皆巧手之人,善于出奇制胜。
曾鲤性情温雅,武艺精湛,所带皆任侠豪迈之人。
冉路力大,好勇善力战。其所带皆精壮猛士。
我则领着十名沉稳猎手坐镇中军(如果这小小义兵部队也能叫做军队的话)平时与曾鲤小队一起押运粮草。
平日里一言不发的木灵芝名义上是我们义兵的重要幕僚,实际上只负责消耗粮食储备。
好在队伍里清一色的猎手,一路上并不缺粮少食。一行人便一路半行军半游猎浩浩荡荡朝冀州开去。
冀州地界本是大汉繁华之处,远不似幽州荒凉萧条。可如今却已变得支离破碎。当地村民对一切陌生人心存戒备。有的村子干脆空空如也。
“庄主,前面发现有头裹黄巾手持长刀的人在劫掠村子。”
我们涿郡义兵行军十余日,终于到了冀州地界黄巾贼寇盛行的地方。此处地势多平原,我命部队暂且休整于一片树林里,以防不测。派子回带人往高处去探查四方。
子回探查了不一会儿便从一颗参天大树上爬了下来,到军中对我说道。
曾鲤打趣道:“怎么还叫庄主?要叫张将军。”
我搔了搔头,责备道:“大敌当前,曾鲤还要说笑。那黄巾贼有多少人?”
子回道:“看样子有十几人。我们打还是不打?”
“打,为什么不打。”我说道,“我们有五六十人,围杀十几人都不去打,还有什么仗是能打的。”
冉路忙道:“那还等什么,走!杀那帮鸟贼!”
“好,曾鲤你带队在这看守辎重,其他人都跟着我冲过去,斩了那十几个黄巾贼子。”
“庄主。”曾鲤不悦道,“你们上前厮杀,我却安心守在这里。庄主你是义军首领,怎可轻动?不如庄主带队看守辎重,我们兄弟四个去去就回。”
颜予道:“曾鲤说的有理。就是十几个毛贼,不比打猎危险多少。庄主放心守着辎重吧。我保证去的兄弟们一个都不会少。”
我看了看子回,子回朝我点了点头。
“也好。你们千万小心。”我说道。
于是,曾鲤,子回,颜予,冉路四人带着各自所领的猎户向子回指认的方向走去。我带着我队里的十名猎手百无聊赖的坐在牛车旁。
当然,还有木灵芝。这个丫头正百无聊赖的躺在牛车上眯着眼睛。这丫头行军的几天似乎大多是这个姿态。只是偶尔躺得乏了,会起来跟在我身旁走走路,悄悄找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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