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委任我为许昌骁骑校尉。平日里在兵马司当差。负责维护些治安。是份闲差,平日里在骑都尉李典的指派下巡视城北的治安。许昌城内的百姓倒还算安居乐业。至少比久经战乱的徐州要更有生机。看来曹操手下能人不少。
那个程昱让我切实地感觉到了威胁。虽然此人接人待物文质彬彬而又不失礼数。但是却让我感到了在刀枪面前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危险。
曹操手下竟有如此多的得道之人。听夏侯渊说起过,曹操手下能征善战的武将夏侯惇,乐进,徐晃,李典,于禁,曹洪,曹仁等等皆伸身手不凡,且熟知兵法。夏侯惇性烈如火,乐进骁勇异常是名急先锋。徐晃,李典,于禁性情沉稳,皆有周亚夫之风。曹洪,曹仁二人作为曹操的族中兄弟,更是弓马娴熟,熟知兵法的当时良将。
我听到于禁的名字,不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想起了过去那个高声叫嚣着于爷爷的小伙子。心中不免对夏侯渊所说的其他几位将领也心生轻视之意。不过此人一改过去的轻狂,竟被赞为稳重有佳,有周亚夫之风倒也让我心生几分赞许。
夏侯渊又讲到,曹操手下的幕僚才更是藏龙卧虎。荀彧,荀攸叔侄二人,为颍川荀氏家族年轻后辈之中的佼佼者。荀氏家族的祖先可以一直追溯到战国时期的赵国邯郸人荀子。听到荀子的大名,我不禁顿时心生敬畏。圣人之后令人赞叹。我对荀子的敬畏之心身甚至还要高过孔孟。程昱为颍川人士,曾经做过荀彧荀攸的老师。戏志才死后,新来的军师忌酒,颍川寒士鬼才郭嘉。
听到这郭嘉的名字鬼才,我不由觉得有些有趣,不由问夏侯渊这鬼才却是何意?
夏侯渊提起郭嘉似乎也面露笑意,回答说,这郭嘉最是有趣。整日里穿着松松垮垮的散乱汉服,与整日冠必正,衣必齐的儒家子弟荀彧荀攸截然不同。有事无事提着个酒葫芦上街跟年轻姑娘搭话闲聊常常为此遭人耻笑。多出入于青楼红巷之中,被称为风流浪子。最为令人感到不能理解的是,此人最好打探谁家死人了,每每知道有人出殡便要问清死之人的前因后果,心性如何,然后必会前往瞻仰死尸。为这个很多士家没少嫌恶他,觉得此人是不详之人。军中关于此人也是多有微言。此人随军之行,每每与死尸对话自言自语,且更有甚者与死尸同宿而眠。将士们见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因为他动不动就对谁预言谁会在下次战斗中死去。而且预言的奇准无比。被将士们称为颍川郭鸦。将士们战斗前最怕的不是敌人兵多,兵强,而是战斗前遇到乌鸦嘴郭嘉。乌鸦嘴素来不被将士们喜爱,却十分受到曹操的赏识,所以关于郭嘉的种种微词到了曹操就丝毫没有作用了。郭嘉至今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在乎别人的说法。
鬼才郭嘉。我想着不由觉得有趣。这难道是和兵形象水一般的格物致知?想是这天下悟道之法千奇百怪。这枪法之中有武道,枪形即兵形,而兵形相水。鬼才郭嘉所悟之鬼道,即诡道,兵法之本也。有趣,有趣。这参悟谋道竟还有如此新奇之法。
许昌虽然是个繁华之地,但是名声威望要远逊于洛阳和长安。如今却一跃成为大汉之都城。风水历来会随着贵人而变化。如今天子身在许昌,许昌的变化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天下之士农工商皆有向许昌偏移的倾向。就连外邦的夷狄也频繁在许昌出现。西北的羌人,北面的鲜卑,东面的高丽,南面的蛮夷皆有商队赶赴许昌或经商,或朝拜好不热闹。要说这许昌城谁的势力最大?那无疑是曹家,夏侯家和荀家。荀氏家族乃是鸿儒之后,圣人之徒,历来行事中规中矩与百姓关系良好。这曹家和夏侯家却是百姓们万万不敢招惹的。曹氏与夏侯氏虽然也算世家大族,但与荀家相比则欠缺了不少底蕴。而今一跃成为我大汉贵胄,有些暴发户的感觉,尤其在后辈之中,骄横之心滋生,每每行事专横跋扈,而百姓则敢怒不敢言。
今日正逢庙会,木灵芝非要拉着我去凑个热闹。我只好打断了自己每天诵读孟子的习惯,陪着夫人一起去集市看个新鲜。只见集市之中人人衣着光鲜,面上皆有喜色。木灵芝穿着一条丝绸素服,配上她特有的气质,显得清新脱俗,美不胜收。
庙会中有烟火,有彩灯,有杂耍,有百工做成的各种新奇玩意,倒也十分有趣。
即使在大都市之中,这样的热闹场景也是不多见的。只见集市之上人群密集,络绎不绝。
突然间,前方出现了十分异常的情景。人群之中突然出现纷纷避让之势,不一会儿竟闪出一大片空地。什么情况?难道是天子也到此游玩了吗?我不由想。
远远看去,却不是天子,到是一贵胄子弟,腰间配着宝剑,身着锦袍,后面跟着精装家丁数十人。我不由稍稍打量此人,只见他面上多有骄横之色,却并无什么道行,自以为是的酒囊饭袋。
我拉着木灵芝从中间空空如也的空地上径直走过,和那少年对视一眼,只见他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只是他的目光看向木灵芝时,却立刻变得贪婪,露出觊觎之色。我心中不由怒气涌动。拉着木灵芝一声不响地从他的队伍旁走过。
“姑娘,留步。”那少年突然高声说道。
木灵芝不由一愣,站住脚步,回过头去。
“在下夏侯杰,许昌夏侯世家的夏侯,俊杰之杰,敢问姑娘芳名?”那少年趾高气扬地问道。
我顿时停下脚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木灵芝面上闪过一丝愠色,哂笑一声,拉了拉我的胳膊示意我不用理他。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不由也哂笑一声,一言不发地拉着木灵芝转身离去。周围一下子围上来好多看热闹的百姓。夏侯杰看到自己竟如此被藐视,不由心头大怒。
“拦住他们!”夏侯杰大声喝道。
数十名家丁闻声蜂拥而来,将我和木灵芝团团围住。夏侯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可一世地说道:“在这许昌城里就是三公贵胄也不敢不回本少爷的话。你们两个草民竟如此不识抬举。要是就这么放你们走,这许昌城还是不是我们曹家和夏侯家的天下了?”
我不由冷笑一声,问道:“那你又想怎样?”
夏侯杰宁笑一声,说道:“这位姑娘是何人?”
“我的爱妻。”我笑道。
夏侯杰似乎是想和我比赛谁笑得更加自然一般,也笑着说道:“你若将这个女人献给我,我保你在许昌从此官运亨通。”
“这不可能。”我想都没想就笑着说道。
夏侯杰见我回绝得如此干脆,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由一愣,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大汉天下就是我曹家和夏侯家的天下!你这刁民竟敢如此放肆!我把你下狱斩首!这个女人照样归我!”
我不由笑道:“你知道上一个对她动歪念头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夏侯杰不由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被自己团团包围住的人竟然敢这样威胁自己,简直就像被包围的不是此人而是他夏侯杰一般。
不待夏侯杰回话,一个领头的家丁似乎看准这是一个拍主子马匹的好机会,便巴巴地上前,一脸凶像地说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啊?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向我的左肩。
只是他的手只伸到一半便被我一把握住,稍一用力,只听“咔吧”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是刺耳的尖叫,只见这个家丁白眼一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的右臂触目惊心的变成了三截。
与此同时,我顿觉心中杀意难以抑制,杀气破体而出,铺天盖地。我感觉连自己的头发都被杀气冲得立了起来。
数十名家丁顿时被杀气吓得魂不附体,胆小一些的直接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夏侯杰一连倒退十余步,连大气都不敢喘。
“看在夏侯渊的份上饶你一条狗命。”我杀气腾腾的说,“我从不开玩笑。如果下次,我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把你的骨头,捏成一万片。”
夏侯杰腿一软,裤子湿了一片,一股骚丑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闹!”只听一沉稳有中气的声音说道。远远地只见一身着重甲的武将带着数百名手持长戟的曹兵向此处赶来。夏侯杰看到此人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顿时连滚带爬地朝那人扑去,“于将军!有个刁民打伤了我的家丁!还对丞相多有微词!图谋造反!你快把他抓起来砍头!”
“当真有此事?”于禁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对对!”夏侯杰上蹿下跳地附和着:“他还想杀我!一个草民!居然敢威胁说要杀我高贵的夏侯杰!十恶不赦!快把他抓起来!”
于禁在夏侯杰的指使下带着精兵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刚要开口喝问,突然间于禁双脚一软,手中的佩剑险些掉落在地上,声音卡在喉咙里发出“咳.....呵......”的声音,如同一只被阉割的公鸡。
“于将军?”夏侯杰见到于禁的表现不由一呆。
我冲于禁微微一笑,拉着木灵芝一言不发地离去。
于禁见张飞走远了,才暗暗松了口气。夏侯杰愣愣地问于禁道:“这人是什么人?则么会有那么重的杀气?”
于禁心有余悸地低声说道:“你去战场上亲手杀死一万个人,你也会有这种杀气。别告诉我你居然敢去招惹这个人。听说吕布因为觊觎他的夫人触怒了他,被他亲手活生生一段一段的将身上的骨头卸了下来,剁成了一堆零碎喂了狗!”
夏侯杰闻言双眼一黑晕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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