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家四鬼,快放了我的孩子。”一古稀老者执拐蹒跚而来。
“老财迷伊秉绶你总算出来了,看来这是你和这女人生的孩子了,呵呵,要我们放了他也不难,你先医好我兄弟的镖毒。”老大平家合对着伊秉绶讲到,那孩子仍旧在啼哭,那女子满眼关切地望着那孩子,平家安一把捂住孩子的嘴,大喊道:“臭小子,别哭了。”那孩子顺势咬向他的手,平家安疼得大叫,松开了手,他要跑向那貌美女子,却被一旁的平家康伸脚踢了回去,那孩子跪在地上,不再哭了,而是吓得发抖。女子对这孩子喊道,“怜琪,怜琪,不要怕,妈妈这就救你。”接着对这平家四少大叫道:“平家四兽,今天我要杀了你们。”女子提剑便杀向刚刚踢了她孩子的平家康,这一剑让平家康有些措手不及,只是这女子剑法并不叫绝,平家康提剑挡住了她的剑,女子近前又是一剑,被平家康再次挡住,这两次出剑均无功而返,女子向后望了望那老头,老头看似并不慌忙,向那女子喊道:“茜彩,你退下,我试试这平家四鬼的剑法如何。”那女子像是得令一样收回了剑,退到一旁。
“老四你看着这孩子,我和老二老三会会这伊秉绶。”老大平家合对着老四平家康讲到。他话音未落,伊秉绶提拐杀到,平家安和平家乐两剑相交,封门抵拐,伊秉绶提起拐头,甩出拐尾,来了个釜底抽薪,可平家四少也不是吃素的,老大平家合随即赶到,组成剑阵,那老者困在其中,成了笼中之鸟,四人相持片刻,这时打斗被一声叫喊打断了,再看那孩子已被救下,平家康被一男子用剑指着喉咙,看来这叫喊之声出自平家康之口,那孩子身边站着一妙龄女子,不是别人,男子正是风月白,女子正是欧阳小小。
风月白向着平家四少喊道:“还不住手,你们兄弟在我手上,有了闪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三人随即停止了剑阵,对着风月白喊道:“你是何人?我们平家四少可有得罪之处?”
“得罪倒是没有,可你们以这孩子为要挟来治病,确实有失江湖道义。”风月白对此嗤之以鼻。
“哼,和这种老财迷讲什么江湖道义,只要没钱,这老财迷是不会给人看病的。”平家乐也不再沉默,他似乎了解伊秉绶。
“我看不如这样,伊老前辈就把这平家四少的毒解了,你们之间的误会就解了。”风月白想做和事佬。
“哼,哪会那么便宜?来我尚德院的人岂能这样无礼放肆,少侠不必多说,我先解决了这四个恶鬼。”显然伊秉绶并不想轻易放过平家四少。平家康趁机摆脱了风月白的剑,他直奔欧阳小小手中的孩子,欧阳小小反应敏捷,近身挡住了平家康,平家康一愣,似乎他嗅到了欧阳小小身上的花香,那孩子瞬间便跑向了一旁的貌美女子。再瞧平家康,也顾不得多想便加入平家剑阵,那伊秉绶在剑阵之中并无招架能力,就在伊秉绶在剑阵中拼命之时,那貌美女子带着孩子悄无声息地走了。风月白见平家四少将一老者围在剑阵中,并不多想,只一招“醉洒风尘”那剑阵便如被抽走椽梁的房子,轰然坍塌,四周之人皆呆立在一旁,平家四少大为吃惊,没想到这少侠剑法竟如此之高,只一招便破他们平家四少的剑阵。
“你是谁?偏要多管闲事?”还是不安生的平家康。
“哼,你们妄在江湖上走一遭,道义都不顾,竟以多欺少,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风月白鄙视这种没有道义的人。
“讲道义得分人,这种人也配得上道义?笑话。”平家安附和着。风月白并没有理会,而是面向伊秉绶,道“在下风月白,路过此地,叨扰了。”
“你是风月白?浪子三英?”伊秉绶面露难色,转而便问道:“不知少侠前来所谓何事?”言语冷冰冰的。
“哼,这还用说,肯定是医病了,这女子想必是和我中了一样的毒。”平家康看着欧阳小小抢着答道。
风月白瞪了一眼平家康然后拉过欧阳小小的手,面向伊秉绶道:“这是我朋友,她中了毒,恳请伊老先生医治。”风月白抱拳拱手,伊秉绶双眼凝重,他嗅到了欧阳小小身上的鸢尾花香,随即便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有些口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风月白看着欧阳小小,她二人均一头雾水。
“喂,是不是你这个老家伙根本就治不了?”平家安嚷道。风月白将剑抖出剑鞘,道:“再多言语,我便不饶你。”那平家四少早已领教风月白的剑招,亦都不再言语。风月白扶着伊秉绶,道,“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这姑娘身上的香味必是被暗镖所伤,这种镖本身无毒,如若闪过,则并无碍,可若是挡出,这镖毒就会散发,这毒香本为鸢尾花香,可鸢尾花本身毒性并不大,只是这镖毒由什么构成老朽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中了这镖毒的人会慢慢老去,一日如一年,看这姑娘的年龄最多也只能活两个月,不过奇怪的是?”伊秉绶还未讲完,欧阳小小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推开风月白,双手捂住自己的头,这消息如五雷轰顶一般击在欧阳小小的胸口,风月白此时显得一无是从,再瞧那平家康早已泣不成声。
“奇怪的是什么?老财迷。”平家安大喊道。
伊秉绶无暇顾及平家安,接着道:“这使镖的一族人早就被人灭门?怎会还有人用这种镖呢?”
“老先生,这到底是什么镖?”风月白想要弄个明白。
“这本是霍家镖中的一种,叫鸢尾镖,是一种毒镖,这种镖非常难防,且中毒之人没有解药。不过这霍家早就在二十年前被人灭门了?今怎会又出现呢?”原来伊秉绶因此吃惊。欧阳小小似乎明白其中的事了,可能段老三根本就不是段老三而是姓霍的人假扮的,可他为什么要假扮段老三呢?欧阳小小的思绪被平家康打断了。
“不可能,我是被段老三的镖所伤,没有什么姓霍的?”平家康哭诉地争论着。
“老先生,这霍家镖有没有可能被外人习得?”风月白誓要弄明白。
“不可能,这霍家镖共三十二路镖法,只传霍家人,从不外传,当年霍家就是因为这三十二路镖法后来才被人灭门的。”伊秉绶讲着过去的历史,关于霍家镖的事,风月白尚且知道一点,可霍家被灭门的事他则一无所知。
“当年霍家被灭门就和这霍家镖的镖毒有关,霍家镖的毒若是没有霍家的解药,那中镖毒之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死,所以在二十年前霍家有一大批的拥护者,霍家的这三十二套镖法和颜家的《寻龙九式》,欧阳家的《探凤九决》共同称霸江湖,后来龙兖就是因为偷得了这霍家的三十二套镖法而成为了武林盟主,当然之后因为勾结外族被颜家的颜仕飞所取代,不过二十年前就有人说霍家是被龙兖所灭。嗨!这个江湖除了打打杀杀没什么正义可讲。”伊秉绶叹息道。
“那这镖毒就不能解了吗?”欧阳小小紧紧捂住胸口问道。
“那也未必。”伊秉绶的表情有些微妙,风月白和欧阳小小均猜不透这表情。
这时门外传来老妇的声音。“大哥,你这院门怎么还开着呢?”可迎面而来的并不是一人,而是老妇老翁二人。欧阳小小瞧这老妇,不是别人正是在关帝庙外追杀风月白的老人,而一旁的老翁自己则并未见过。
“风月白,你这无情的浪子,怎会在这?”老妇见到风月白便端起了凤梅拐。“大哥,你怎留这种人在院中,他本是践踏你外甥女的浪子,怎容他在此?”那老翁在一旁附和道,看来这伊秉绶是这老翁和老妇的大哥。
“古椿二老,你们误会了,当年我并没有伤害您女儿。”风月白似乎想讲清误会。
“好,这么多人在这里,我今天就讲讲你风月白的丑事,也让大家都知道你这个无情之人。五年前,我女儿为了你和我夫妻二人断绝关系,之后她知道你喜欢鸢尾花香,便在门前中了千余株鸢尾花,没想到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反倒绝情而走,在和她结婚的晚上,你却弃她不顾,我女儿含恨为你而死,你却丝毫不动容,现今又和这鸢尾花香的姑娘勾勾搭搭,你这个薄情无情的浪子,我们夫妻二人怎会容你再去践踏别的女子?”这老妇怒目圆睁的看着风月白,风月白低下了头,显得分外哀伤,他面向老妇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古椿二老,对于您的女儿,我倍感抱歉,她自杀我确实负有责任,只是因为我一时被她的鸢尾花香迷住了。其实我本为孤儿,儿时无人照顾,常常被人欺负,那时,我只记得有一位种鸢尾花的姑娘对我甚是照顾,后来她被人凌辱致死,濒死之际,她抱着一株鸢尾花告诉我,在这世上你可能还会遇见坏人,不过不要怕,只要你给他一株鸢尾花,那人便会变善良,从那时起我就爱上了鸢尾花。”欧阳小小看着风月白那清澈的脸颊,浓烈的忧郁感灌醉了她的心。
风月白拭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伊椿、古木二老,五年前,我遇见您的女儿,我记得那天她涂抹着鸢尾花香的胭脂,而那天又刚好是那姑娘的忌日,我喝得酩酊大醉,见到了你们的女儿便以为见到了那位姑娘,就和她说了一大堆的情话,她误以为真,我酒醒之后和她讲明,只是她太过痴情,还为我种鸢尾花,当她想和我结婚之时,我觉得我不能愧对她的真情,不能让他嫁给我,便离开了她,对此我一直内心不安,我本以为她会就此忘了我,没想到却……,我,我,我愧对她的痴心。”风月白动情之处,潸然泪下,那老妇倒在老翁的怀中早已哭成泪人,欧阳小小看着风月白,她不知道风月白对她的感觉是否和对这老妇的女儿一样,可她似乎被眼前这男子的真情打动,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爱上了风月白,无法自拔,女人总是用情太深,还要一往情深。
伊秉绶见妹妹伊椿在妹夫古木的怀里哭得不成样子,他猛然想起刚才还在哭泣的孩子,他回头不见那孩子和貌美女子,以为他们母子二人被吓退了也不作理会,可妹妹的这口气他还是要替她出的。他盯着风月白道:“风月白,你想医好这女子的镖毒吗?”平家四兄弟靠近了伊秉绶,伊椿大吼道:“大哥,你怎的?还要救他这对狗男女不成?”古木扶着妻子附和道:“大哥,别忘了你外甥女的死。”
只见那老妇伊椿照旧拿出新娘子的盖头将它缠在凤梅拐上,向着伊秉绶摇了摇,伊秉绶向她点了点头,道:“哼,风月白你要想救这女子也可以,按我伊秉绶的规矩先拿一万两银子。”未及风月白开口,欧阳小小怒道:“你这老财迷,刚才我二人救你妻儿,现如今你竟恩将仇报,好不是东西。”“呵呵,刚才我说什么来这,这个老东西就是个财迷。”平家安附和着。“不要废话,没钱就走人。”伊秉绶翻脸不认人。“哼,这伊秉绶属狗脸的,说变就变。”平家康嘲讽着。“平家四鬼,不要在这乱放屁,这里是我大哥的庄院,一切规矩都得由他说了算。”伊椿为她大哥辩护。
风月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心中满是怒火,并不是因为伊秉绶变脸的原因,而是因为伊秉绶见死不救,这有违江湖道义。风月白思索了一会,压住怒火道:“这样,伊老先生,我们现在暂时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钱,不过我风月白可以答应你做一件事,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再难的事我风月白愿赴汤蹈火。”
“哼,你这个无情浪子,别再这里假惺惺的,骗取这女子的芳心,姑娘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他风月白只是爱你身上的鸢尾花香,他并不爱你。”伊椿在一旁煽风点火。
欧阳小小满眼疑惑地看着风月白,她似乎觉得这老妇讲得对,风月白似乎并不爱她,只是爱着那鸢尾花香,她眼里噙着泪,望着风月白,道:“你说,你是不是爱我这身上的鸢尾花香。”欧阳小小情绪有些激动。风月白并不作答,他的直觉告诉他更爱欧阳小小身上的鸢尾花香。“你这个骗子,你默认了是吗?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欧阳小小摇摇头,跑出了门外。风月白追出内宅大喊着:“小小,小小。”古椿二老提拐将他拦在院内,打斗开始了,平家四少也趁机杀向伊秉绶,另一场打斗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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