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渴望着能够有新的谋生之路,又遇上这样符合自身要求的机会,岂能让它悄悄的溜走。仿佛那奖金已经唾手可得,心情大好。至于要交的费用,只能找人借了,应该可以借到。
天黑之前,陈大发总是要回来的,可是今儿的时光好象过的比往日慢了些,怎么也不见天黑的迹象。或许这就是等待吧,焦灼之中,带着希望。
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必是陈大发无疑。开门相迎,只见大袋小包缠绕着陈大发,小刀忙接过东西,进了屋,陈大发才长舒一口气。这一天虽然没有出摊,可是陈大发也过的并不轻松,后背是一大片汗渍。
小刀把今天遇见的事讲了一遍,带有几分忐忑的说:“发哥,我想向你开口。”
陈大发没有躲闪,利落的说:“兄弟,你要借多少?”
小刀说:“两千。”
陈大发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说:“兄弟,你也看见了,今天刚进了货。再说,你这事也来的太过突然。我只有一千过点,留点饭钱,你拿上一千,行吧。”
能做到这个份上,已让小刀感动不已。就算还有存货,也是有情可原,万一自己拿上钱,跑了呢。
非亲非故的,一片热心肠对自己,这已是天大的恩情。陈大发的情况,小刀也是清楚的。每一分钱,都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从汗珠子里甩出来的。
还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助自己,那就是姨姨。不管怎么样,姨姨都是最后一根稻草,只能硬着头皮去拭拭了。
来到姨姨的小店外,已是打佯时分,透过窗户看见姨姨正在收拾着卫生。和姨姨的交往只能算是打过照面,连认识都很勉强。一旦被拒绝,就再难以登门了。
迟疑之间,只听一句脆生生的女声说:“怎么不进去啊!”回头一看,原来是花娴。小刀有点拘谨的笑了笑,跟在花娴的后面进了小店。
妇人见着小刀,怜爱的说:“这几天怎么没过来啊!吃饭了没有?姨姨还想着你是不是回家了,或是上别的地了。”
小刀说:“这几天一直在朋友那里,今天路过,来看看姨姨。”
花娴仿佛早就看穿了小刀的心思,对妇人说:“妈,这小子可能是有事找你,一直在店外往里面看呢。”
妇人好奇的说:“有什么事,给姨姨说说。”
既然已经来了,又是有求于人,也没必要遮掩。听完小刀的述说,妇人和花娴都没有作声。片刻的寂静,让小刀感觉芒刺在背。
小刀忙说:“姨姨,我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妇人拉住小刀说:“孩子,我看你也真诚。既然找到了姨姨的门上,姨姨就不拒绝你。你等着,姨姨给你取钱去。”起身向屋里走去。
花娴说:“妈,我这里有。”说着,从包里掏出钱来递给小刀。
接过钱,小刀没有说什么承诺,而是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那眼泪代表的情感可谓是五味杂陈。像自己这样的穷小子,有几人会正眼相瞧,人情淡漠,这份帮助足以温暖一生。
妇人安慰道:“要是在比赛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也不要为难,姨姨的钱不用还。”天底下,能说出这么无私的话,只有父母。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小刀起身道:“姨姨,我都记在心里了。等我回来,再来看你。”
妇人连声说:“好!姨姨也会在电视里看你的。”
花娴喝着热茶,带几分调侃的说:“小子,你连个名字都不留下?”
小刀说:“我叫小刀。”
妇人一愣,笑着说:“这个名字好!响亮。”
这笔钱来之不易,就和那舍不得花的十块钱一样珍贵。就连最便宜的公交车,小刀都没有钱,而是步行到了电视台,将这笔费用交了上去。
不想工作人员并没有接小刀的钱,而是说:“报名的人很多,并不是报了名,就一定会参加节目,我们还要筛选,甄别。你先把钱拿回去吧。”
这尤如当头棒喝,一盆冷水。小刀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现在已是中午时分,我从天色微明就起身步行,敢问有哪一个人是走着来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个馒头说:“我来的时候带了两个馒头,一个是早饭,而这个,是我中午的伙食。”
又情绪高昂的把馒头举过头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本是小康人家,也算衣食无忧,可是在家人亲朋的眼里,我不思进取,昏沉度日。我就是想以自己的行动告诉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我都会坚强的活着。并且会活的很好。”说完,有力的将手中的馒头捏出了五个深深的手指印。
这种坚韧的精神自然是和节目的初衷相吻合的,小刀刚毅的表情和坚决的眼神彻底震慑住了工作人员。在工作人员一时无措的时候,一名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好!小伙子,看你这绝决的样子,我现在就拍板定了你。”
终于如愿以偿,心情大好,坐在大厦前的台阶上,大口的吃着馒头。午后的阳光倾洒而下,惬意舒服,更是一种希望。
没过几天,小刀就随着节目组踏上了征程,神秘而未知的远方。决定做一件事,全力以赴的去做就好了。不要想着一定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为了一个结果而去做,会很累,或许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谓命是天定,路由人走。不问收获,只闻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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