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选手饶有兴趣的交谈着这趟奇异的人生之旅,言语期待,眼神渴望。小刀默然的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有过经历,心绪平静。
经过数个小时的行程,车队才停了下来,映入眼前的象很破败,和“襄落”相比,天壤之别,应该是个偏僻的小县城。
简单的集合讲话之后,新生活就开始了。此时,已是黄昏时分,首先要面对的是住宿。来之前,小刀煮了一大锅面条,直到吃的想吐才作罢。
选手们分散而去,转眼就消失在暮色之中。孤零零的走在落寞的街道上,四下里观望,寻思着如何度过这第一个晚上。实在不行,就露宿街头。已是初秋,这点风寒还是能挺住的。
无意之间,瞥见地面上的井盖。小刀往起搬了搬,竟然很轻易的就挪动起来。借着路灯向下一看,并不深,可以做为容身之所。
里面应该是有人住过的,遗留些破衣烂褥,由于长时间没有见到阳光,散发出阵阵霉味,索性都丢了出去。和衣躺在管道上面,还有些温度,倒也不冷。
汽车压过井盖的“咣啷”声和着小刀的思绪,在黑暗的下水管道里延伸。基本的吃住都难不住小刀,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要想办法挣钱,这倒有点棘手。
去做工卖点力气,也能挣到钱,但是若想在最后获胜,那就有点玄了。这种极其大众化的做法,想必也在其他选手的考虑之中。其他的选手或许就是来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实在不行,两手一拍就走人了。
可是自己呢?连参赛的费用都是借来的,岂能灰头土脸的回去。这一趟对自己而言,是绝无退路的。
在黑暗的孤寂之中昏沉睡去,阵阵密集的巨响将小刀惊醒。井盖上的小孔透下来两束亮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爬出下水管道,巧遇上一同参赛的两个女孩子从街边走来,很是吃惊的看着小刀。小刀微笑着说:“两位昨天晚上睡的可好?”
其中一个女孩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了看下水管道说:“小刀,你就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太恐怖了。”
小刀往后甩了一下头发,不屑一顾的说:“我经常这样。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女孩笑着说:“咱们这些人里,只有你的名字特别了。我叫羽淑。”又指了一下身边的女孩说:“她是文慧。我们两个已经是死党了。”
羽淑还要说什么,文慧催促道:“羽淑,咱们想办法去填饱肚子吧,我好饿。”
羽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加油!”便和文慧走向了人流之中。
自己也得填饱肚子再说。沿街而走,每遇垃圾桶,都要翻找一遍。走出一段距离,倒也小有收获,编织袋里装了不少瓶瓶罐罐。拎在手中有些份量,能值一顿饭钱。
这样的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还真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的出来的。就像小刀一样,刚才不知遭受了多少异样的眼光,走在人群中,每个人都离他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一点晦气。
身体上的疲累往往可以承受,但是来自精神上的歧视,通常会让一个人崩溃。尤其是年轻人,所谓的自尊心更加的脆薄。再说别人也跟小刀不一样,困苦潦倒,急需转变。
在一家小餐馆前,小刀站在店门口,大声的说:“老板,我的东西能不能换顿饭吃?”站的笔直,不卑不亢,全然没有委屈讨要之意。
凭自己的劳动所得,公平合理的进行交换,天经地义,无可厚非。有什么可羞怯,甚至是惭愧。
在老板发愣的瞬间,小刀顺势坐在台阶上,挠着头发,又仔细的看着手掌,好似在捉虱子。本就没有体面光鲜的衣服,又在下水管道里睡了一晚,头发蓬乱,更显落魄。
见到这阵势,老板忙拿着一个便当走过来,说:“我也不要你的东西,赶紧拿上走吧。”
小刀接过便当,笑着说:“老板善心,财源广进。”老板迫切的挥了挥手,就怕小刀多呆一会,影响了生意。
城市有大小,也有繁华和萧条,但也有着共同点。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热闹的事发生。这不,眼前就出现了一幕热闹的场景。
一个男人拉扯着一名女子,言语恳求,而女子极力的挣脱着,一脸冰霜。看来是感情纠纷,引得一众行人纷纷侧目。最终,女子还是走了,只留下男人呆在原地,失魂落魄。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竟叫人脱的赤溜精光。问世间爱为何物,竟叫人饿着肚子,却穿西装。
小刀凑到男人跟前,轻声的说:“大哥,我帮你把她留住,有报酬吗?”
男人看了一眼小刀,稍显疑惑,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刀疾步上前,挡在女子跟前,带着哭腔说:“姐,你真的就这么绝情吗?连头也不回,就这么走了。”进而半跪于地,抱着女子的双腿。
此举又吸引了更多的目光,不待女子说什么,小刀又哽咽着说:“我哥知道配不上你,只希望你能给他一个吐露心声的机会,纵然拒绝,他也甘心了。”
驻足观看的人渐渐围扰过来,小刀更悲情的说:“我哥知道你不会接受他,就奢望最后一次和你坐着说说话,追忆一下和你初次相见。”
女子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男人倒也有眼色,忙捂着脸蹲在地上,故作悲伤的模样。
围观的人也纷纷叹道:“哎呀!这么痴情的人可真是不多了。”又有热心的阿姨大妈劝道:“姑娘,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吧,天色还早呢。”
可能是往事所动,可能是众目睽睽,有些难堪,女子转身走向了男人。小刀也跟在后面,男人放慢脚步,递给小刀数张大钞,又有力的伸出了大拇指。
小刀抖了抖手中的钞票,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夺目。这才只是个开始,策马前途须努力,莫学龙钟虚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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