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春娘家,家大势众,自然女孩也多。
可能是请了个冒牌风水先生,祖先坟茔没能选择在文曲脉上,一个个后人虽然脱颖得潇洒靓丽,男可比刘德华,女可比张曼玉,但读书起来,成绩不是“零蛋主任”就是“烧饼专卖”,陈换新读大专,已经非常光宗耀祖了。
且说换新在家里结婚时,母亲唤来两个外甥女给鲍小颖娘家人专桌服务,一个叫韩妙环,一个叫秦海洋。两人均荣幸遗传了舅家姑姑的大眼睛、双眼皮和嘴角微微上翘的喜悦面相和开朗的性格。
韩妙环虚岁24,苗条修枝,喷香秀发披肩,时尚潮流摩登,能说会道,也能说谎道假,无专长,干什么事都不久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南方一下,北方一下,挣的钱除过卖衣卖化妆品,其余都给车加油了,还时常说,
“老板们不是有眼无珠,就是有珠无水。不重用我,是他们的损失。”
“我没有一份心仪工作,是因为机遇不到。只要老天睁眼,给我两年财运,我绝对会大展宏图,抱个金砖回来。”
假如问她一句“你有何过人之招?”
她会闭眼仰起头,暴露出白嫩细长的脖子,用下巴尖看着你说,“去去去。过人之招在心里,说出来怕你跪在地上磕头拜师,我可没那耐心。”
哦,还给忘了,她的确有个过人之招呢。
尽管写的字像被用乱刀砍过的柴禾一样,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藏几天拿出来她自己也不认识,甚至矢口否认不是她写的,还要跟你起誓打赌,但她写自己的名字,真是叫人大吃一惊,刮目相看,不是艺术家,也是个书法家。
几种风格的艺术签名不说,还有一个反着写的,在背面才认得出,更有一个英文签名miaorui,咱乡下人不懂其意,也不敢发表言论,只能在心里佩服,“MR,你真厉害!”
性格奔放,嘴巴甜甜,在人面前总是显得精神、快乐、无忧无虑,喜欢用感叹语气赞美人,往往人还不见面,开朗的笑声和由衷的感叹、赞美声早已到了,简直比王熙凤还要王熙凤。
秦海洋丈夫孙长福赌钱一夜,输个精光,眯着一双烧鸡眼,萎靡不振回来,刚躺在炕上,就被刚从鸡舍回来的海洋抓起来:“你又拿鸡蛋钱了!那是我准备买饲料的。”
秦海洋是习武之人,飘柔一头短发,体形不仅有女人的曲美,肌肉也有男人的坚硬和弹性。稍嫌遗憾的一点是,结婚三年了,还未开怀,这让婆婆公公有点担心和瞧不起。
瘦骨嶙峋的丈夫被她一把提起,由炕上放在了地板上。
死狗一般,闭着眼睛不说话,甚至假装打呼噜,任凭推搡质问,是几年来总结出来对付妻子的最佳良方。孙长福躺在地上,神情安详得简直跟生怕被吵醒的小宝宝一般。
秦海洋咬牙切齿,手指节握的啪啪响,也只能无奈的白咬了牙齿,白握了指节。打也曾打过了,劝也曾劝过了,全然无济于事,面对这样的丈夫,女人只好忍气吞声,抱怨命运了。毕竟离婚不是什么好事!离掉一个赌徒,再嫁一个烟鬼,那让人还活不活!
“哇塞!好干净的院落。家有贤妻,男人不遭祸事啊!哈哈哈......”
屋外,突然传来韩妙环声音。
“快起来!”
秦海洋比丈夫还要着急,忙扶孙长福起来,在身上拍了两下,出门迎接去了。
“姐,你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是要招婿还是要迎宾?”
韩妙环挎着一只棕色小肩包,秀发在肩上翩翩起舞,降虹色太阳镜架在额头,上穿一件玫瑰色蝙蝠衫,更显得那两条玉腿又细又长,迈着猫步,细木高跟在水泥地板上“咯噔咯噔”有节奏响着。那风度,那气质,那娇媚,那如玉树临风婀娜的身姿,全然一个T台模特,只配她的签名,不敢联想写的其它字。
“哪里的富婆?走错门了吧?”
秦海洋笑盈盈站在堂屋门口,双手向后拢着头发。
表姐表妹,语言毫无拘束。
“呵呵,富婆不敢当,美女倒是一个。姐,才起床吧?没打扰你啥好事情吧?”
韩妙环一双丹凤眼变成了贼眼,眼珠子溜溜转着,怀疑而且搜索。
“妙环来了。”
再瞌睡也不能没有常礼。孙长福站在海洋身后,像是几天没吃饭了一样,声音既小,语速又慢。
“噗——”
韩妙环不禁喷笑,看起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结婚几年还没有孩子,该加班努力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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