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地的饥荒程度的计算,兵员素质的滑坡速度的计算,还有基础纪律所能维持的最大时间的计算。
以及自己还需要说多少谎言,做多少战略欺骗的计算。
他都进行着走钢丝一般的算计。
“我们会赢吗?”
娜塔莎了解这一切后,有些迟疑。
“我们会赢的!”
楚萱看着累趴在办公桌子上睡着的王越,点了点头。
“因为我们输不起。”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不是笑话。”
楚萱摆出很认真很认真的表情。
“我们没有退路,所以我们只能向前。因为只能向前,所以必须做任何可以换来胜利的事情。”
计算室的楚萱拿出了新一张的演草纸,开始对于下一天的算计。
“你不是说过,我们不应该妥协的么?”
对此达莎有些不满。
在送走了义军将领后,达莎就被王越从暂时的闲职部门带到了革命军最核心的计算室。本来这位同志以为能够有什么好机会,却没想到自己和另外的几人一算就是三天。然后清楚的得到了革命军力量顶峰,革命军扩张困局,还有革命军的战力滑坡等一系列的问题。
楚萱回头看了一眼王越。
他毕竟不是生化人那种经过调整的身体,三天的连续计算后,王越开始睡得很死。
“不是妥协。”
楚萱直视着其他人的眼睛。
“从我们选择他开始,就知道自己其实踏上了一条最难的路,而他也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正因为如此,我们现在必须走下去。”
“谎言总会被拆穿的。”
“那就让它变成真话!”
……
新征的士兵,有一般被投入到了所谓扩张性的政权建设中,他们需要翻身越岭的来到各地农村,去宣讲革命军的革命宣传,争取这些人的态度上的摇摆不定。最起码,得在革命军与朝廷间维持住中立的观望态势。
剩下的一半人,则被投入到了攻打长安城一线的战场上。
然而战役并不顺利。
东西南北的四个门打得很艰难。
似乎杨鹤洪承畴终于因为对王越的恐惧而开始超水平发挥。
旧有的明军被解散了大半,新拉近的兵丁又是本地人士,再加上老洪直接力排众议的用上了跟王越有深仇大恨的那批人做骨干。于是被鼓动上城楼的士兵,在各种许诺的大肆封赏和国家大义面前开始拼死战斗。
“后面就是你的父老,你怎么能够后退!你怎么有心后退!”
洪承畴也一改往日文人领兵的作风,开始亲自下场督战,为此他付出了一只耳朵被革命军的流弹打爆的代价。但主帅下场,又依托坚城。在砍了了一堆作战不力部队溃退的兵头的脑袋后,大部分的兵丁开始枪头对准城外,用肉身硬挡住王越的枪林弹雨。
然后终于以三比一的伤亡打退了革命军的第一次进攻。
甚至硬扛过了一次102炮弹的饱和打击。
被饱和攻击的一段城墙,整个藏兵洞散发着烤熟的肉类的香味,焦黑的尸体在断壁残垣中到处都是,但王越的士兵还是被对方的支援队硬顶了下去。
是的,硬顶了下去,那群士兵几乎是拿肉体硬撞着登城士兵的三菱长枪,借着肉体里的骨头卡住枪头,然后在后面同袍的推撞下,将对方硬顶到了城墙下去。
尸体叠着尸体,血浆叠着血浆。
“我们这么打不行。”
领兵的几个生化人开始抱怨。
“我们这么打当然不行。”
整整三天,老洪的超常发挥令王越觉得各种不科学。
要是洪亨九打满洲人时有这气魄,那么大明还会跪?
“对方没招了!他王越没招了!”
城墙上开始响起了所有兵丁的欢呼。
然后王越暂停了进攻。
王越暂停进攻的时候,觉得城墙上的欢呼有些刺耳。
但也就是刺耳罢了。
他从来就没想着很容易的解决长安城。
看着欢呼的明军守城士兵,王越露出了嘲笑的笑容。
“我等得起,可是有些人等不起啊。”
他到了极限,但是洪亨九其实也到了极限。
但是王越还能再撑一会儿。
洪承畴就未必了。
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能打就行的。
“你知道人心有多黑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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