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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迷津(1 / 1)

一声马儿嘶鸣,倏地起自林间,直透过梅潮花海飙至虚空,惊得枝头梅花簌簌飘落,和漫天雪片一道扬扬洒洒,如诗如画,动人心魄。格桑一手牵着马儿“飞琼”,一手高高扬起小手承接落花飘雪,痴痴道:“元芳哥哥,你不觉得此情此景是这般的凄美动人吗?”李元芳显然心事重重,丝毫没有将她的问话收入耳中,一脸凝重地不住四下张望,倏地摇头道:“真想不到,我们竟然迷路了。”格桑小心翼翼地收回小手,探头向掌心轻轻一吹,落花飘雪登时给她吹得四散飞逃,就见她嫣然一笑,转头问道:“怎么,咱们难道还会困死在这片梅花树林里吗?”李元芳摇摇头,沉声道:“现在还不好说,这片树林委实怪异得紧,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咱们却还看不见尽头。”格桑抬手轻轻抚摸马儿脖颈,笑道:“只要元芳哥哥在身旁,人家可是什么都不怕。”她仰头深吸一口空气,油然道:“就算真的会葬身于这香雪花海之中,亦是死的充满诗情画意,其乐融融。”

李元芳长长一叹,转头凝望向她,皱紧眉头道:“喂,在下怎么忽然觉得,你这一天里感觉怪怪的?”他不由加重了些语气,讶然道:“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固然到头终究会死,然而毕竟春花秋月,山高水长,美好的东西并不缺乏,因此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人们还是须得珍惜生命才对,你觉得呢?”格桑听得呆了一呆,猛然掩嘴而笑,眨着眼睛问道:“这么说来,元芳哥哥是不舍得人家死了?”李元芳登时为之语塞,心中又气又恼,立即翻身上马,向前急驰而去。格桑目光闪闪地凝望他的背影,唇角笑容渐渐僵硬,眼波如烟似雾倏地云水朦胧,不由幽幽一叹,徐徐跨上马儿,追逐李元芳而去。

二人策马疾驰,转眼复又行出十数里远,这时天色转暗,夜幕即将到来。李元芳猛地拉住缰绳,转头四下张望,面容愈加凝重,喃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格桑显然亦觉出事态严重,非同寻常,点头道:“是啊,元芳哥哥,人家怎么觉得咱们跑出这么远,却仍旧好像原地打转一般,既分不清来路,又望不见终点,难道,难道是中了‘鬼打墙’吗?”李元芳摇摇头,马鞭四处指点道:“这片林子虽然怪异得很,显然是经过刻意安排,估计是施以了某种阵法布局,就好像古时的武侯八卦阵似的,七拧八拐,九曲十弯,生生将咱们困在阵中,然而却跟什么劳什子鬼打墙沾不上任何干系。”格桑耸耸肩膀,叹道:“看来应该将那石大胡子一齐带上的,否则这些个乱七八糟的鬼怪阵势就难不住咱们了。”李元芳经她提醒,顿时摇头而笑,轻轻跳下“惊沙”,随手将其系于梅树之上,转头问道:“怎么,出来这么久,公主一点都不觉得饿吗?”

格桑听得一怔,心下立即会意,点头笑道:“你们男人常说我们女人‘秀色可餐’,殊不知无论男人女人,统统都是彼此彼此吗?”她掩嘴一笑,翻身下马,轻轻一拍马背,驱使其自行向“惊沙”跑去,旋即回身走至李元芳跟前,小手抚摸肚皮道:“嗯,元芳哥哥一提醒,人家还真觉得有点饿了呢。”李元芳摇头而笑,大步走到“惊沙”近旁,伸手由马上行囊中掏出一大枚油纸包裹,转身抛向格桑,笑道:“公主大人请用晚膳!”格桑伸手接住,一面展开油纸,一面笑道:“李将军不必多礼。”她剥开油纸一瞧,原来里面裹的是一大块酱牛肉,香味扑鼻,勾人食欲。这时李元芳已回至身旁,抬手递给她一枚蒸饼,笑道:“公主请慢用,容卑职到附近拾些干柴,也好生起大堆篝火,来为公主取暖。”格桑狠狠瞥他一眼,佯怒道:“喂,我的李大将军,你平时都是这般啰嗦的吗?还不速速将柴火拾回来!”李元芳哈哈一笑,拱手道:“卑职遵命。”格桑给他逗得忍俊不住,登时将手中蒸饼轻轻向他砸去,不想才一出手,心下便已后悔,万一在这林中困得久了,食物可就显得异常珍贵,绝不能随手浪费分毫。她兀自一笑,徐徐走上前去,躬身拾起蒸饼,小心吹去饼上积雪,小心纳入怀中。

此时梅林之外,内着宰相官服、外罩雪白披风的狄仁杰,正兀自负手而立,眼望层林呆呆出神。大理寺卿曾泰悄然来至他的身边,双手奉上水囊,恭敬道:“恩师,一路急行,车马劳顿,您还是先喝口水吧。”狄仁杰摆摆手,低声道:“曾泰,你瞧瞧面前这片梅林,怎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曾泰瞬时抬眼一张,点头道:“是啊,恩师,适才由远处看时,就觉这林子范围极广,在我中原地带实属罕见。”狄仁杰点点头,拈须道:“依本阁看,只怕还不止是范围极广那么简单。”曾泰登时讶然道:“恩师,您有何发现?”狄仁杰摇摇头,叹道:“目前还不好说啊。”他转头向钦差卫队招呼道:“尔等全部下马,即刻将火把燃起,随本阁进入林中。”他倏地提高音量命道:“记住,没有本阁的命令,绝不准擅自行动,一定要步步为营,小心跟进!”在四大军头张环、李朗、沈韬、肖豹的率领下,众侍卫立即齐声领命,下马点燃火把,紧跟狄仁杰和曾泰二人进入林中。

行出数里之遥,狄仁杰面色愈发凝重,手拈胡须道:“曾泰,你看这林间路径曲曲折折,弯弯拐拐,十分容易教人迷失方向啊!”曾泰叹口气,皱眉道:“恩师所言正是,莫说眼下天色昏暗,即便是在大白天里,想顺顺当当走出这片密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狄仁杰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本阁才不得不替元芳他们担心啊。”曾泰举目四下一张,皱眉道:“是啊,恩师,真不知元芳和格桑公主此时置身何处,是否已然顺利抵达林外。”狄仁杰叹了叹,立即大手一挥,高声招呼道:“众侍卫听令,即刻加紧赶路,力争尽快通过树林!”

此时梅林深处,大丛篝火熊熊燃烧,照亮方圆数丈之地,融融暖意弥漫周遭,直将格桑的一张俏脸烘托得愈发娇艳欲滴,鲜红可爱。她一双明眸正兀自秋水粼粼地凝视望身周的李元芳,后者刚刚咬下一口蒸饼,微微皱着眉头细细咀嚼起来。因这枚蒸饼适才一直为格桑贴身贮藏,这时不止体温犹在,而且不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桃花幽香,咀嚼起来别有一翻滋味。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小手向前伸出,将水囊捧至李元芳面前,笑道:“元芳哥哥,快喝些水吧,可别给蒸饼咽着。”李元芳点头微笑,将所剩蒸饼一口吞下,接过水囊仰脖儿灌入,柔声道:“你别光瞧着啊,自己也快快吃一口。”说着话亲手掰下一大块牛肉塞进格桑小手,笑道:“你先吃着,在下过去拿些酒来。”格桑嫣然一笑,自身旁粮袋中摸出一枚蒸饼,就着牛肉吃将起来,并不时转过俏脸,寻着李元芳的身影痴痴瞄上一眼。

李元芳由行囊内取出酒壶,转身大步走回,忽见格桑正眼睛眨也不眨地向自己望来,不由摇头而笑,挨着她蹁腿坐下,一面拔去壶塞一面讶然笑道:“怎么,难道在下这副尊容,竟比公主手里的吃食还要引人入胜吗?”格桑登时抬起手背,掩嘴笑道:“原来元芳哥哥说话,竟也能够这般有趣动人吗?”她眼波温柔地凝视着他,倏地幽幽一叹,喃喃道:“知道吗,人家真希望此时此刻时间凝住,永远定格,既无过往、也无来时,唯有当下。。。。。。”李元芳并不答话,仰头猛地灌下大口烧酒,面上亦燃烧出些许红晕,转头将酒壶递向格桑,低声道:“好了,你也喝两口罢,如此风雪寒夜,烧酒正可驱寒。”

格桑点点头,接过酒壶仰头一阵猛灌,竟将剩余烧酒全部喝干,直看得李元芳目瞪口呆,无奈摇头。格桑举袖轻抹小嘴,笑道:“人家的酒量吓到元芳哥哥了吗?”李元芳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她,点头道:“这剑南烧春的后劲儿大的很,在下只是担心,过会儿要面对的不再是一位公主,而是。。。。。。一只醉猫。”格桑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扑倒,倏尔复又低低一叹,手托香腮道:“知道吗,人家活了这么久,唯有此时此刻才是最欢喜最沉醉的动人时光。”她徐徐转头,眼含深情地凝望李元芳,痴痴道:“元芳哥哥,人家真的好留恋,好留恋眼前的一切,哪怕醒来后只是一场春梦,也真真正正的在这世上活过,元芳哥哥。。。。。。”她越说语调越低,眼波越是迷离,终是身子一斜,深深倒入李元芳怀抱不再动弹,沉沉睡去。李元芳叹了叹,低头向她一张,只见她唇翼犹存一缕微笑,俏脸艳若桃花,而眼角却分明现出一滴眼珠,正欲舍难离地即将滚落面颊。他心内莫名一痛,一时间柔肠百转情难自禁,登时便垂首向那泪珠吻去。

不料就差毫厘之间,忽听得不远处人声马音大起,显然是有大队人马快速接近。他登时心内一惊,将格桑轻轻置于树下,起身拔剑,全神戒备。数十火把有如人头攒动,越走越近,为首之人大腹便便、鬓角凝霜,赫然正是大周宰相狄仁杰。李元芳登时收起长剑,快步迎上前去,低声叫道:“大人!”狄仁杰点点头,抬眼细细凝望向他,笑道:“嗯,元芳啊,看来尔等也是受困于这片梅林,一时无法走脱的了。”李元芳点头道:“是的,大人,说起来可真是泄气,卑职与格桑公主于午后便已进入此间,但直至此刻还前不见出路,后不见归途,生生给困在原地束手无策啊。”狄仁杰瞥眼向树下望去,见大丛篝火旁,格桑公主正倒地昏睡,不由徐徐点头,回身向众侍卫命令道:“传本阁命令,所有人等停止前进,原地埋锅造饭暂做休整!”众侍卫登时轰然领命,各自散开分头捡拾干柴,忙着生火安营。

李元芳转头四下一张,见军头张环、李朗、沈韬、肖豹全都在列,唯独不见曾泰的身影,不由讶然道:“大人,曾兄没有和您同来吗?”狄仁杰油然而笑,抬手向身后茂林随意指去,解释道:“哦,这样大的阵仗怎会少得了他。”他笑了笑,轻轻一拉李元芳手臂,大步向篝火走去,柔声道:“他是趁着狄春不在,要给本阁客串一回狄府管家,这不是生怕本阁饿着,赶到队伍后面的马车那里取吃食去啦,哈哈。”二人贴近篝火坐下,李元芳随手向火中添些干柴,转头问道:“大人,您调查天龙寺,可曾有何收获?”狄仁杰点点头,手拈胡须笑道:“这次去天龙寺,虽然并未寻到关于七七和翠萝失踪的线索,然而却也获得一些意外发现。”

李元芳好奇道:“大人,您发现什么了?”狄仁杰点点头,回忆道:“当时本阁见到寺主竺道玄时,见其面色苍白,脚底虚浮,就如刚刚得上重病一般。而且很显然,他身上所穿僧袍乃才刚换上不久,这不奇怪吗?”李元芳讶然道:“是啊,大人,确实有一点奇怪。”狄仁杰继续说道:“嗯,本阁当时只是简单就七七跟翠萝失踪一案进行说明,便立即话题一转,说到前些天该寺被盗一事上。”李元芳笑道:“大人,您这是施展的声东击西之计吗?”狄仁杰顿时哈哈一笑,随手指点道:“你啊,可真是摸清了本阁的底细了。”他点点头,沉声道:“本阁见其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怪异神态,便当即开门见山的提出,要进入雷音殿下的密室一探究竟。”李元芳登时笑道:“依卑职想来,这厮定然是百般推脱,不肯就范了?”狄仁杰拈须大笑,点头道:“嗯,你猜的一点都没错。然而任凭其如何推脱,本阁仍是执意前往,即刻便吩咐卫队包围大殿,并按你提供的方法将暗门打开,率人进入密室之中。”

李元芳顿时问道:“大人,您有何发现?”狄仁杰叹口气,面容凝重道:“本阁进入密室后,发现周围一片狼藉,地上烛台倾倒,汤药横流,而且残存有数处新鲜血迹,一切显然都说明,那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并且有人受了重伤。”李元芳立即脱口道:“定然是竺道玄!”狄仁杰点点头,问道:“那么,与其动手之人又是谁呢?”李元芳想了想,点头道:“大人,卑职猜想,此人应该就是黄河龙王骆东行了。”狄仁杰赞同道:“不错,和本阁的推断刚好契合。想来自从骆东行于天津桥头行刺不成,反而身受重创,便一直躲在那里疗伤。”李元芳冷笑道:“如果卑职没有猜错,他的主子定是收到风声,得知大人您即将率人查察天龙寺,因害怕其落入大人掌中导致事情败露,故而下令竺道玄杀人灭口。”

狄仁杰叹道:“事情的经过应该就是这样的。然而看起来,显然竺道玄并未得手,而且反被骆东行所伤,可谓是‘偷鸡不成反是一把米’了。”李元芳登时恨恨道:“大人您请放心,无论这厮躲至哪里,天涯海角碧落黄泉,卑职日后定然也要将其捉拿归案,以此来揭穿其背后主子的阴谋伎俩!”狄仁杰顿时摆手笑道:“元芳啊,你不觉得骆东行侥幸逃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吗?”李元芳立即一鄂,讶然道:“大人,您的意思是。。。。。。”狄仁杰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微笑不语,这时就听不远处一声大笑,曾泰手提行囊快步走来,朗然道:“恩师,元芳,晚膳来了,晚膳来了。”李元芳顿时站起,拱手笑道:“曾兄如此悉心,只怕回去后狄春就要失业了,呵呵。”狄仁杰立即抬眼笑道:“你啊,说的是什么话,本阁岂敢使唤他这位堂堂的三品大员充当管家,那可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的罪过啊,哈哈。”曾泰仰面一阵大笑,挨着狄仁杰坐下,先是在面前铺上一层麻布,再打开行囊将里面的吃食一一拿出,小心摆满麻布之上,笑道:“恩师,一时出来匆忙,仅仅置备了这些肉脯和小点心,请您将就着吃几口罢。”

狄仁杰点头微笑,伸手拿起一枚玉露团,转而回头望向树下酣然独睡的格桑公主,笑道:“元芳啊,要不要将咱们的这位公主大人叫醒,过来共进晚膳啊?”李元芳无奈摇头,苦笑道:“大人,她刚才独自饮下一大壶剑南烧春,只怕是非得睡到后半夜去了。”狄仁杰哈哈一笑,抬手指点面前吃食,示意曾泰和李元芳也吃上一些。曾泰捡起一小块鹿肉脯,对李元芳笑道:“元芳啊,算一算时辰,你和公主二人想来在此受困良久了?”李元芳点头道:“是啊,曾兄,说起来这林子可委实邪门的紧,人一旦置身其间便登时失去了方向感,任凭你如何左冲右突,绕来绕去,终究是像没头的苍蝇一般,根本找不对出路。”曾泰叹口气,深以为然道:“不瞒你说,若非害怕恩师斥责,在下定然要以为是撞见了‘鬼打墙’,绝不是人力所能抗衡啊!”这时就听狄仁杰哈哈大笑,抬手指点他道:“你啊,总是改不了这副毛躁脾性,动不动就爱将眼前困境往鬼神道上推。”

他手拈胡须,沉声道:“依本阁看来,这林中的古怪,无非源自于人为的排阵布局。”他抬眼环视二人,解释道:“哦,想必尔等也曾听闻过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吧?”李元芳登时讶然道:“八阵图?卑职以前效力军中,于沙场对敌时却曾听主帅提起,并将其描绘得玄之又玄,神乎其技,简直就是攻无不克,防守无敌的霸道阵法。”他转头四下一张,喃喃道:“怎么,难道这林子就是天下闻名的八阵图吗?”曾泰亦奇道:“是啊,恩师,学生也曾听前人说起,这八阵图的奥妙在于所谓‘内圆外方’,即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深合太极八卦之理,倘若我等真的陷于该阵之中,若想出去可委实困难得很。”

狄仁杰摆摆手,悠然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八阵图相传最早为黄帝跟风后所制,所谓八阵者,分别是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及蛇蟠诸阵,自顾而来便被视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无上法门。”他徐徐站起,负手而立,深邃双眸在熊熊篝火的映衬下闪烁出狡黠智慧的光芒,油然而笑道:“虽然目前尚不能够断定,这片树林就是按照八阵图的形制布局,但正所谓变化无穷,万法归宗,可也没什么大不了。”曾泰登时惊喜道:“恩师,您竟已想出破阵之法吗?”狄仁杰垂首向他一笑,成竹在胸道:“本阁只是觉得,人穿行于树木之间,毕竟不同于行军作战,正所谓人是活的,树是死的,这些个树木位置已然固定,并不能如将士一般挪移变化,因而不过是借用了阵图的躯壳,障人双目罢了。”他笑了笑,见曾李二人听得出神,显然并未深解,不由补充道:“况且,相传当年诸葛孔明布阵御敌之时,乃是将乱石堆砌成阵,方能按奇门遁甲之术造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以致变化万端,足当十万精兵。”

他抬手随处指点道:“然而你们再看这片树林,相较于堆石成阵,这些树木每一株的体量显然都无法和乱石相比,因而只从这阻人视线的角度上说,便效果大打折扣啊。”李元芳紧皱眉头,若有所悟道:“大人,您的意思是。。。。。。”狄仁杰点头笑道:“嗯,过一会儿队伍休整完毕,元芳你即刻手持罗盘在前开路,再传令众侍卫全都手牵手排成纵列,跟在你后面向前推进。”他转头又对曾泰说道:“而我等则缀于队尾临机指挥,固然不能完全做到协调队列,使之前后衔接规如直线,然而大的方向上应该绝无问题,至于个中的一点偏差则全然可以忽略不计。”曾泰顿时恍然道:“是啊,恩师!您,您真乃神人也!”李元芳亦豁然开朗道:“这样一来,只要队伍始终沿一条直线行进下去,最终定然能够穿出树林,到达彼岸。大人,卑职真是服了您了!”狄仁杰拈须笑道:“呵呵,本阁也不过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罢了。”他回头向卫队一张,油然道:“倘若没有大队人马随行,换过单单你我几人,本阁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干瞪眼了,哈哈。”

曾泰听得喜形于色,登时跃跃欲试道:“恩师,既然您已想出破阵之法,不如立即下令队伍开拔,这救人如救火,时间不等人啊!”狄仁杰深深环视二人一眼,旋即抬眼徐徐打量周遭梅树,沉声道:“如今敌暗我明,夜黑风高,可谓是危机四伏、前路未卜,因而我等务必保持清醒,步步为营。。。。。。”他仰头望了一眼暗夜虚空,喃喃道:“不知为何,本阁自从见到这片梅林,便一直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真是奇哉怪也。。。。。。”曾泰素来知晓恩师对于危险的感知,敏锐超乎常人,闻言不由心头一震,眼光迷惑地望向李元芳,只见后者和他一样,正一脸凝重,若有所思地直直向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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