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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婉拒(1 / 1)

汪正清当年到文兴教书,是得到表哥肖再先帮助的。肖再先的母亲,和汪正清的母亲是同胞姐妹。肖家也住在省城。肖再先的爷爷,中了进士,在省里做到六品一级的官。到了他父亲,官做小了,只是一般的职员。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官场里,一般的职员是要受到欺凌的。深有感悟和体会的父亲,把儿子培养到大学毕业,然后花了些钱,让肖再先到文兴先当一般的职员,一是少受些气,二是希望他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做起,自己挣个好的前程,出人头地。肖再先不辜负父亲的希望,在汪正清到文兴中学教书时,已是县教育局的科长,时下向汪家为儿子提亲,已经是县长了。

汪、肖两家是世交。同住在省城,相距又不远。从汪正清的爷爷起,两家就有往来。到父亲这一辈,肖再先母亲的妹妹桂花嫁给汪子嵩,两家成了连襟,关系更密切了。在文兴县城,肖再先家住在城东,汪家住在城西,相距不到一里路,在街上都能碰得到。有事还互相走走,逢年过节,都要上门拜望。如今肖家找了媒人来提亲,这是看重汪家,女儿不同意,这如何是好呢?两口子商量着,感到很是为难。汪正清说,娃儿还小,又正在读书,不好免强的。朱必惠说,问题是咋个回复人家呢?汪正清也感到为难了。有的事就是这样,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困难。过了好一会,汪正清说;“我们这个礼拜到肖家去拜望拜望,先照实说,看他们怎么对待这事。”朱必惠表示赞同。在对家事的安排和处理方面,丈夫总能拿出好的意见和办法,让朱必惠很是佩服。

礼拜天,吃了中饭,两口子到街上买了两盒点心、两瓶好酒,来到肖家。肖家住的房子,是个四合院,正房高出两边的厢房3尺多,有石梯坎,进屋须拾级而上。到了肖家的大门口,门虚掩着,汪正清推开门,见肖再先在院子里低着头迈方步,便叫了声“肖哥”。肖再先抬起头来,见来了客人,而且是亲戚、好友,便笑着迎了过来。他身材不高,又有些发福,脸上和肚子上的肉都显得有些突出。上唇还留了胡须。他已是近50岁的人了。一阵寒暄过后,肖再先将客人领进客厅坐了。屋里神龛前摆着老式的方桌和木椅。他亲自烧水泡茶。佣人和妻子都不在家,他只好自己动手。汪正清说;“嫂子不在家呀?”肖再先说:“礼拜天,和佣人上街买东西了。”他坐下后,说;“有好久没有见到你们了。最近可好?”汪正清说:“承肖哥牵挂。家里一切尚好。”他们虽是亲姨表兄弟,但因为家庭情况不同,又是成人以后交往才多起来,加之对方又是一县之长,所以言谈总是客客气气的。汪正清担心对方有事,耽误了不好,就将话切入主题;“肖哥,我们很久没有到府上来了,今天特来看看。”说着将提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肖再先笑着说:“唉,来就来嘛,每次都要带东西,倒显得生疏呢!”朱必惠接着说:“肖哥,不好意思得很,上前天媒人到我们家,说了春剑和我们秋平的婚事。这是看得起我们呢!只是秋平还小,又正在上学,我们怕影响她读书,想等她毕了业再说。”肖再先说;“啊,是这事呀,我给你们表嫂说了,要她暂时不要提这事,她偏不听。这不,碰壁了呢!”说完“哈哈”笑开了。这倒让汪正清两口子很不好意思。肖再先接着说,“我晓得,秋平还小,我们家春剑也只20岁。现在民国都成立20多年了,国家又处于动乱之秋,娃儿晚一点成家不是坏事。我们两家老亲老戚的。放一放有哪样关系?就等秋平毕业了再说吧。不急的,不急的。”听了这话,汪正清两口子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汪正清乘机说:“肖哥,那就这样。今天是礼拜天,我们就不打搅了。她也要上街买东西。就此告辞吧。”说着,两口子都站起身来。肖再先说;“忙哪样啊?好久没有见了,吃顿饭,我们一起喝杯酒嘛!你表嫂很快就回来的。”他说的是真话。可知道对方执意要走,留不住。于是也站起身来。朱必惠说:“今天就不麻烦了。时间长得很呢!我们改天再来。刚才说的事,请肖哥给表嫂说一下,原谅原谅。”肖再先笑着说;“没事没事,我会给她说的。你们放心好了。”汪正清两口子朝门外走,肖再先一直送到大门口。

过了几天,是个晚上,肖再先的夫人孙启英来到汪家。明显是还礼的。她提了两瓶好酒,外加一大块火腿。孙启英也有些胖,中等个,一说一个笑,为人爽朗大方。她和朱必惠是校友,只是高几个年级。她家也是县里的大户人家。在城郊有100多亩田地、两个碾(米)房,在城里有一大商铺。她和肖再先育有两女一子。两个姑娘已经出嫁。身边就儿子肖春剑。

她人在门外,笑声就进了屋;“啊呀,门开着,是要迎接我这个老大姐吧!”平时,朱必惠叫她孙姐,汪正清称她嫂子。听到她的声音,朱必惠急忙走出门来,直说;“稀客稀客,孙姐,你这么忙,还到我们家来。有事打个招呼,我和老汪去就是了。”她接了对方手里的东西,把对方领进屋。汪正清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也站起身来招呼、让坐。

孙启英一坐下,朱必惠倒了杯水送到她手里。她顺手放到桌子上。说;“别客气,不渴的。你们秋平呢?”汪秋平在她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孙启英的声音她是熟悉的,于是走出门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表伯妈”。孙启英见了,立即站起身来,走到面前,笑嘻嘻地拉了她的手,说;“啊呀,好久不见,秋平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仙女似的。不晓得我家春剑有没有这个福气?”说得汪秋平不好意思起来,说了声“伯妈你坐,我还有点事。”就进了她的屋。朱必惠知道女儿的心思,她怕孙启英感到尴尬,上前拉了她的手回来坐下。一旁的汪正清借机说:“你们谈,你们谈。我还要批改学生的作业,就不陪了。”

剩下两个女人,孙启英就放低了声音,说:“妹子,上天我托媒人来,想和你们家结秦晋之约。咋的?你和老汪不愿意呀?”朱必惠早有准备,说:“孙姐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咋会不愿意呢!那天我和老汪到你们家,你不在。我们和肖哥说了,秋平还在读书,我们想等她毕业了再说。你们家这么好的条件,打起灯笼都难找呢!”话说得很受听。孙桂英笑了笑,说:“那你是要我们春剑再等两年,秋平毕了业,就可以嫁给我们春剑,是吧?”她的话很是直截了当,却让朱必惠难以回答。她想了想,笑着说:“应该是这样吧。”孙启英一听就笑了,说:“要不‘应该是这样呢?’”朱必惠心想,我女儿又没有说一定要嫁给你家儿子,到时要有变化也说不定。我咋能保证呢?她说;“孙姐,我们两家的关系,大家都晓得的。这样大的事,可不能开玩笑。要是你们家春剑找到比我们家秋平更好的,也说不定呢!”她的话听起来模梭两可,可你找不到多少漏洞。孙启英感到,这事只能说到这个程度。就岔开话题,谈了些女人间的事,告辞了。要走时,汪正清出来打了招呼。朱必惠送了很远才回家。

过了没多久,朱必成到家里来。谈到这件事,朱必惠问弟弟:“你可认识肖春剑?”朱必成说:“认得啊,他不就是肖县长的儿子吗?咋啦,你们跟他家不是亲戚吗?”朱必惠说;“他家找了媒人来向我们提亲。我们对他那个儿子不太了解。你在县政府里做事,想必对他儿子有所了解。这涉及到秋平的终身大事啊!”朱必成一听,有些吃惊,说;“有这事?你们怎么答复的?”朱必惠说:“我和你姐夫回了他家,说秋平正在读书,等她毕业了再说。”朱必成说:“这样回复比较好,有个转缓的余地。那娃儿20来岁。我见过,听说有些恍,不是实实在在做事的人。现在的人,要多看看为好。姐,男人就怕选错行,女人就怕嫁错郎。我们秋平那么好个姑娘,不愁嫁不到好人家。眼光要看远些,不要以为县长的儿子就好得很。”朱必成已经是警察局的副局长了。他的话,撞击着汪正清两口子的心灵。

对向汪家提亲的事,肖再先两口子一开始就有分岐。肖再先虽是一县之长,但受祖父辈的影响,加之民国已经建立,他还是想干一番事业,为民众做点好事。他的办公处挂着“清正廉明”的条幅,以此自免。因此,在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和处理方面,就有他自己的思维和方式。知子莫如父。对儿子他是了解的。自从他担任公职以来,家里的事大都交给妻子管,包括对子女的教育。他家是三代单传。因而对男娃特别娇惯。加之家庭条件好,自己又在县里担任要职,这就给儿子创造了良好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儿子从小就有一种优越感。走不远的路,也要坐黄包车。读书也不认真,中学是免强毕业的。在家待了两年,才给他在银行找了份事做。凭心而论,在这件事上,他是用了个人权力的。据他考查,儿子在任上做得并不好。他因此对儿子的前途忧心如焚。对妻子提出向汪家为儿子提亲的事,他总觉得儿子有些不配。人家那么好的个姑娘,老亲老戚的,要是把姑娘娶过来,和儿子过不好,咋对得起人?可妻子不这样想。她认为自家有权有势,和汪家是世交,汪家肯定愿意。结果呢?媒人去了,人家说要等两年再说。她偏不信,亲自去了,人家并没有改变说法。这是碰钉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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