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郁揉着跳动得生疼的两边鬓角,无力地对姚贾说:“这下该如何收场?连齐姬也一并搅和了进来。”
“你确定是齐姬手下所为?”
连郁沉默片刻,说:“郁不才,从那刺客身上确实没有发现太多相关的讯息。”
“既如此,我们就应该将这水搅得再混浊些。”姚贾想了想说道。
“你是说?”连郁心里自然已经明白姚贾所言之事。
姚贾笑着捻着自己的胡须点点头,说道:“王上圣明,自然能够明辨是非。”
连郁默契的点点头,这样头痛的问题,还是交由王上自己来判断吧。
*
宣室内,嬴政默默地听着连郁的汇报,手中握着的玉佩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竟然有人意图刺杀若曦!岂有此理!握紧的拳头轰然砸在了案几之上,吓得连郁连忙住了口,以为自己惹恼了年轻的秦王。
嬴政试图放缓了语气,缓缓地说:“你接着说。”
连郁叩头理清自己的思路接着往下说。
“你是说那人自称是齐姬派去的?”嬴政微微眯了眯眼问道。
连郁低头答道:“几经审问此人一口咬定是李姑娘对自家主人下蛊,自己不忿才行此事。而此次巫蛊事件中齐夫人是唯一受害者。”
“现在若曦如何了?”嬴政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碍于李姑娘的身份,如今仍关押在掖庭地牢。不过微臣将白虎侍卫都安排在周边警戒,应该不会出现上次的事件。”连郁低头回禀道。
“应该不会?”嬴政半倾下身子缓缓地说,“若她有半分危险,你与那群侍卫就都要到地下去忏悔你们的失职,明白了吗?”
“微臣明白。”
“好了,下去吧。”嬴政挥挥手道,“那名刺客身份很是可疑,还要再行审问。”
“喏。”
连郁缓缓退出宣室。途中,终于认定秦王的心底那人就是现在地牢中的女子,姚贾并没有骗他。
宣室内沉闷的气氛持续着。
她竟然差点险遭不测!若不是自己狠心将她关入地牢又怎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心底泛起了一阵闷痛,自己还是那么的在乎她。嬴政烦躁地将玉佩掷在地上,摔得粉碎。也许应该将她接回来,不管什么巫蛊,若是她愿意杀掉几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嬴政抬脚准备跨出大门,犹疑间又缩了回来。
只因听了她的只言片语,看了别人挖出来的木偶就将她关入掖庭地牢,她会原谅自己吗?
嬴政立在宣室内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悔。自己还能赢回她的心吗?
*
地牢内,若曦蜷缩着抱着腿,身上搭着方才连郁派人送来的棉被。虽说还是在地牢,却比初时好了许多。
昨夜的一场虚惊让她多少有点感觉后怕,今天连郁的表现却让她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也许他找到了自己洗脱嫌疑的证据!不对,若是找到了证据就应该将她放出去而不是还关押在这个地方。是嬴政的意思吗?若曦脑中闪过这个想法,随即便摇头苦笑。
不愿意向他说明一切,他现在应该还是恼她的吧?若曦将头埋进两膝之间,自己也还是有后悔的。倔脾气不知道害自己吃了多少苦,当初若不是一时意气,在他面前说明又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呢?
“若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若曦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因为过度无聊,出现了幻听。
那个声音再一次叫道:“若曦。”
若曦缓缓地抬起头,见到了那个梦里出现过无数遍的人,恨过爱过,曾经的情绪在一瞬间涌上心头,又缓缓沉下。
“若曦见过王上。”
“你……还是恨寡人的。”
“若曦没有。”若曦垂下眼眸,不想让他看见眼中凝聚的水气。
“放心,寡人会查清真相。”
“若曦相信王上能够还臣女一个清白。”
嬴政停了停,深深看了一眼若曦,重重地叹口气转身离开。
挡住眼前耀眼的阳光,嬴政有些恍惚,转而对身旁宫人吩咐道:“将李姑娘从地牢里转到一个好点的地方看守吧。”
“喏。”
连郁,你最好能加快办案的速度!嬴政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明天过节,放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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