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女孩儿总是喜欢受人恭维。
烤鱼串儿是杨铧提议的,加工工艺是杨铧提供的,味道儿是杨铧调制的,烤串儿累得腰酸臂疼的还是杨铧,可凡是尝过鱼串儿的人赞叹最多的却是鱼片削得太均匀了。
每当听人赞叹,青莲仙子抢着吃鱼串儿更带劲儿,笑得更欢,吃的更得意儿。
杨铧不干了。
他恼怒地将烤得半生不熟的鱼串儿往青莲仙子手中一塞,闷声不响,闪身跃下淮河,让所有笑谈的,饮酒的,玩闹的……目瞪口呆。
这一天,成了杨铧重生以来最郁闷的一天……
“扬帆号”在这里停泊了三天,也在雨中渡过了三天。
半大小子们通过一次烤鱼酒宴,相互熟悉起来后终于耐不住寂寞,一个个开始挑战正副队长。
杨铧每一次看到泥猴一样,鼻青脸肿的亲卫双双回来,便戏谑着过问:“赢了吗?好好练,下一次定能战胜。”
在这三天中,湿漉漉的空气也从凉意,慢慢夹杂了一点点儿寒意。
雨天,似乎除了喝酒,便是练刀。
杨华始终没有摆脱脑门儿上那把漆黑的剑影,那一丝丝侵入骨髓的寒意时常让他半夜梦醒。
他不再别扭地跟着长辈们喝酒,而是叫上接受挑战完毕,依旧是正副亲卫队长的刘雄和张龙,相互切磋刀技,学前人解衣推食,以示恩宠。
常遇春那小子受苦了。
欺负常遇春几乎成了杨铧的常态乐趣。
八月初八,大明吉日。
午后,阳光普照。
在杨焯姥爷的带领下,全船人几乎都在呼呼沉睡。
杨铧为了不再被青莲仙子随意欺负,在船顶暗自苦练“破浪刀法”。
忽然,青莲仙子跑到船顶亭阁,不言不语地倒了两碗酒,递一碗给了坐在桌子对面歇息的杨铧,瞪大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梦见不相干的玩伴儿?”
“不告诉你。”杨铧酒接下,问题还回去。
“那你梦见过我吗?”这一刻,“青莲仙子”不再是仙子,而是红着无敌丽容的青涩美少女。
杨铧为难了。回答梦见,则会带来无穷无尽的追问,一不小心说漏嘴,恐怕再会让有“灭绝师太”范儿的青莲仙子利剑加身;若说没梦见,更不知道这个“小灭绝师太”会做出让他怎样的意料不及动作。
“喝酒!”杨铧端起酒碗示意道。
“到底梦没梦见?”
“喝酒!”
“你……”
杨铧见青莲仙子又要发飙,急忙说道:“我不是回答了吗,梦见跟你喝酒了,现在不是正在实现吗?”
“咯咯咯!这还差不多!来,喝三碗!”青莲仙子还真讲“礼”。
“我们回来了!”杨埔的浑厚嗓音从河岸传来。
“你说,徐达跟没跟来?”杨铧眨着眼睛捉狭问道。
“不知!”
“你不知,我知!”
“是吗?”
“赌这三碗酒,你赢我喝,我赢你喝!”
“不行!”青莲仙子摇摇头。
“两碗?”
青莲仙子还是摇头,却伸出三个手指头。
“嘁!那还不是三碗!”杨铧撇了撇嘴。
“先喝完三碗再赌!”青莲仙子端起酒碗便开干。
他俩迅捷喝完三碗后,青莲仙子催促道:“说答案!”
“呃!”杨铧打了个酒嗝,道:“我猜,徐达肯定跟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去看看!”青莲仙子不等杨铧出声,便抛下他“噔噔噔”地下底舱去验证了。
常言道:“雨后的太阳,后娘的心肠!”这已是八月天了,雨后的太阳还是那么炙热人。
杨铧坐在如是烘炉的亭阁里,让河面的凉风给他降温。很舒服谈不上,但热与凉交差享受,也是别具一番滋味儿。
他还在等青莲仙子上来兑现“赌债”,按他估计,已经过去小半个钟头了依旧不见青莲仙子的仙踪。
“没赌品的‘死三八’,连‘我们回来了’就分析不出,还跟本少爷赌!赌就赌吧,还这么没赌品。哼!孔老夫子这话没说错,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杨铧独自腹诽着,晕晕呼呼地瞌睡起来。
他打了个呵欠,将两条长腿搁在兀凳上尽量伸直,再拉一个兀凳垫在脑袋下,三个兀凳拼成一张床,就此躺下。
被人蔑视的感觉总是令人伤心,何况是被美少女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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