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试着夹了一筷子秋刀鱼放入口中,萧桐裕痛的脸部肌肉都抽开了。
是的没错,我们又回到萧府的偏厅,因为这一痛,萧桐裕的“读心咒”自动解开了,除了剧烈的痛感刺激让他分了心以外,体内的元气用光了也是一个原因。原本打算在吃饭时可以不受旁人打扰,把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的,没想到这一痛使得整个事件的串接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断层。不过关系不大了,整个事件基本已经重现在萧桐裕的面前,这时候他只是好奇一件事——被他入替的究竟是萧丙这个人渣呢?还是本世界正牌的“萧桐裕”呢?
其实究竟是谁与他的关系也不是太大了,只要没有人再来打搅,安安静静的让他度过这几天,他就能安全返回了,至于这个纠结的爱情故事的结局,开什么玩笑?现代的连续剧,哪个不比这虐心得多,曲折的多。那些神作他都已经免疫了,这个插曲都不算的故事,留着赚取别人的同情吧。还有,就是别问他为什么会看那些虐心的连续剧,他是不会告诉你的。
再次为一桌可看却不能吃的美食默哀,萧桐裕安抚自己道,“没关系,这些对于萧府不过是家常菜,等过两天我嘴不那么疼了,一定要吃到撑死才回我的世界去,不然这顿打不就白挨了?”话说刚刚和萧乙争抢身体的控制权的时候,把他打晕按理说应该打头才对,无奈争抢之下一半以上都打到脸上来了。这个必须得归罪于萧乙这害人精,老老实实让萧桐裕来那么一下,或者几下,不是什么都解决了?现在短痛变长痛,附加还有心痛,真心划不来。
一顿饭就这样,在几人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吃上面的情况下结束了,蓉姨和萧轻语收拾碗筷的时候,萧长军和萧桐裕简单说了下赛诗会的事宜,叮嘱他路上小心,到了京城一切听大伯的吩咐之类的话。虽然看情绪相当的稳定,可湿润的眼角和眼睛里布满的血丝依旧出卖了他的心情。他们父子俩很久没有这么和谐的吃一顿饭,然后喝喝茶、聊聊天了。
华灯初上,告别了萧长军,萧桐裕独自走在被灯笼照的如同白昼的长廊内,心里一阵惆怅。他倒不是同情这个世界的“萧桐裕”和谢佳荣,而是想到了自己。同样的贫富相恋,会因时代的差异有不同的结局吗?如果为此会对夏筠筎造成影响或伤害,他会一个人黯然退出吗?就像谢佳荣选择的那样。一系列的问题搞得他头晕脑胀。
意识海里一阵苍老的叹息,“又是一颗多情的种子啊!”
萧桐裕猛然警醒,大喝一声:“谁在说话?”
回答他的是寂静的夜色,月亮适时躲进云里,留下他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这时候最应景的画面应该是这样的,一只乌鸦贴着他的头顶飞过,高叫两声,“呱——呱——没人说话,傻瓜,傻瓜!”
“难道是我的幻觉?”萧桐裕自语。
“不是幻觉,刚刚确实有人说话,不过是在你的意识海里。”野纯的声音在他头顶想起来。
萧桐裕抬头,看着习习夜风里如欲乘风归去的野纯,心中一阵唏嘘,“你就不能好好站着和我说话,没事爬那么高干嘛啊?我仰着头说话很累的!”
野纯微微一笑,膝盖不弯,谪仙一般从廊上的树枝飘然而下,衣袍就像能在风中借力似得,带着他轻轻的落在地上。萧桐裕心里不得不赞叹,如此扮相的野纯,已经具备了横扫一众少女芳心的男神潜质了,不过换下了这身古装,是不是还能如此犀利就有待商榷了。
“好端端的这么一下午,你溜了也不和我招呼一下,我这差点出大事了。”萧桐裕活像找到大人告状的孩子,话语里带着委屈,就差没有泪眼婆娑的扑上来抱着他的大腿哭了。
野纯伸出一条腿,脚底抵在萧桐裕的脸上,满脸嫌恶的道:“离我远一点,你看你那衰像,我很郑重的告诉你,霉运是会传染的,气运之说也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少来,我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神棍会用科学这么神圣的东西去粉饰迷信学说。”萧桐裕擦了擦脸上的鞋印,表情并没有不爽,不难理解这种重新见到亲人的感觉,野纯在如今这个扑朔迷离的世界里,给他的安全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其实到了现在,萧桐裕早就知道所谓科学并不是万能的,很多东西用科学,至少是目前的科学是无法解释的,只是此前接受的教育根深蒂固的划分着科学和迷信的界限而已。
“不管信不信气运之说,反正你离我远点。”随着话音飘落,野纯重新恢复成中年帐房先生的管家模样。这里是萧家内院,所有的主子和下人之间就算相互叫不出名字,总不会连样貌都没见过吧?萧府对下人们是相当厚道的,下人的编制也一向稳定,尤其是内院这种地方轻易不会有生面孔出现的,而天色只是刚黑,这里也不是偏僻的地方,综上所述,还是以秦管家的相貌示人能减少许多麻烦。
气运之说,野纯还是信的,不过他坚持不让萧桐裕靠近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被传染上霉运,而是想验证自己下午的发现是否正确。
在初遇萧桐裕前的一段时间,野纯的本体龙玉和灵体,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都无法凝练出一丝元气,连带着灵体也无法继续修行,只能依靠“谦和道人”每隔一段时间给他补充一次元气来维系生命。
之所以会找上萧桐裕,是因为龙玉和他形成的元气产生了一定相辅相成的效果。不仅能吸收萧桐裕梦境逸散出的元气用以维生,甚至有日趋改善龙玉原本无法凝练元气的功效,至少现在的情况不再是一潭死水、毫无希望。这对野纯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喜讯。修行者有的最多的东西是什么?绝对不是钱!而是时间!经历这样一次巨大的变故,说不定对他的将来而言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磨练,结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进入这个世界以后,野纯明显感觉到了龙玉从萧桐裕身上获得了更多的元气,原本干涸的储气海,竟然逐渐有了起色,野纯理所应当的把这效果归功于在梦境世界,萧桐裕的元气大大增强的缘故,一直到他这次外出,登上落雁塔后才发现——他的灵体就算远离本体,一样能从天地间吸纳少许的元气,如果只用以维生的话,足足可以支撑他半月之久。
方才不想和萧桐裕靠的太近,就是想清楚的感觉一下本体是不是也能够自身产出元气了。离得太近,感觉反而不太明显,有一种说法叫做灯下黑,就是这个意思。
而事实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龙玉此时正一点一滴的吞吐着天地灵气,不多时就有一丝元气产生并存储进它体内,而不是像萧桐裕过渡给它的元气那样略作停留,如果不作处理,不久就无故消散了。
“你以为我没发现?”萧桐裕眨了眨眼睛,“你换的这身衣服对一个只懂修炼的老男人来说,是不是太花哨了一点啊?难道你是去……”
“你知道的太多了!而且……”野纯用那种古井无波的声音说道,不过白皙的面庞竟然染上了一层红晕。不得不说妖怪们初形后,和人的区别真的不大,连羞涩的表情的是一样的。“我哪里老了?”
这种不痛不痒的威胁怎么可能吓倒现在的萧桐裕,野纯的性格他自认是很了解的,那么单纯的一个灵,一眼就能从嗓子眼看到某眼了,连肠子都不带打弯的。“啊——不老不老,那你说说啊,干嘛去了?大不了,我大人大量不追究你擅离职守,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次梦境的时间切入点很凑巧,我有一个朋友应该此刻离我们这里很近,想去看看她。仅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那你脸红什么?”萧桐裕显然不会就这样被混弄过去,熊熊的八卦之火啊。
“也没什么,只是我去了她所在的村子,她……”
“怎么了?嫁人啦?”
“她还没出生!你个人渣!”野纯愤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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