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妖族的人都知道,墨羽族的木骋作为飞禽中的飞禽,平日打扮得十分花俏,十分招摇,十分扎眼,但对于女人的口味,却十分清淡,特别偏好清新亮丽的少女。梨棠不负木骋几万年如一日的口味,清新脱俗如月下海棠,不施粉黛的面颊白皙通透的能掐出水来,一双翦瞳如一泓秋水,清澈中又有些惑人。总之,往那儿一站,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
没见过木骋的外来客,都会觉得这样一个美人搭上木骋这头老牛挺可惜的。
此时,这棵即将被吃掉的小嫩草却正和一个男人说话。
那个男子背对着未草等人,看不清面容。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众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男子身姿颀长,一身浅黄锦衣,玉带束腰,腰侧挂着榆荚木的族徽。他的五官极为英俊,修眉俊目,眸光凌厉。然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金发金眼,一双眼睛绽放出琥珀般的光彩,令人见之难忘。
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骚动起来。
“谁?那个人是谁?”
“金发金眼,是三少族长桄居!”
“他长得真是……真是……”白衫小辫的姑娘看痴了。
“英俊!”绿衫双髻的姑娘接口。
站在最前的未草听的一字不漏。手下的姑娘一个个没见过男人似的,作为老大,她羞耻的老脸一红,强自淡定地将嫁衣呈上去。
桄居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替梨棠接过嫁衣,对未草微微一笑。
“嘶——”底下的姑娘又犯痴了。
未草一转身就是另一张修罗面孔,她眼一瞪,姑娘们就噤声了。出了院子,才又窸窸窣窣地小声说话。
“主事,那是桄居少族长吧?”
“族长和他长得像不?”
“桄居少族长和梨棠族长夫人站在一起,啧啧,真是……”
“……”
“……”
未草终于忍无可忍,“闭嘴!”
梨园的气氛,却诡异的安静。
桄居一手托着那身大红嫁衣,一手轻轻摩挲着衣料,眼角一挑,端的是风流韵味。他看也不看梨棠,而是漫不经心地问,“最近客人多了些,有些吵了。十八娘最近睡得可好?若是不好,我可与父亲说一说,让你搬到父亲那儿。虽说还未拜堂,但我们妖族一向是不在乎这些虚礼的。”
梨棠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嫁衣,将它抚平。而后直视着桄居的眼睛,恬淡而从容,客客气气道,“不必麻烦。人多热闹,晚了都会歇息,也不算吵闹。”
桄居邪气一笑,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姿态,“那就好。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十八娘——不要客气……”
梨棠客气疏离地点点头,迈步进了里屋。
“十八娘的守卫少了些,要不要我再加些人手?”梨棠一只脚刚踏过门槛,又听见桄居朗声道。
脚步一顿,梨棠微微过头,看见桄居歪头笑得意味深长的脸,不惊不慌,绽放出一个夏日芙蕖般的笑,美丽却不张扬,“多谢,娘家人不放心,才多此一举。想来也没人敢在墨羽族的地盘上闹事。”说完,便不再回头。
桄居眯了眯眼,手上无意识地抚摸着刻着族徽的榆荚木,低头揽翅的大鸟在他指下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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