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老道三人,欲行诡事,却不想齐品臣远处一个转身,拔弓一射,矢凌浩威,正对三人激射而去,三人急避,巧过,再回神望去,则见得齐品臣已带着蟒妖直奔他三人而来,转眼已至眼前,三人大惊失色,仓惶而逃,急往洞外奔去。恰时,齐品臣再回身,奋力一箭,正中蟒首,巨蟒一恼,两道黑液喷涌而出,齐品臣纵身躲过,那前方三人亦知毒液袭来,慌忙躲闪,遂那涛涛毒液尽入那洞口内,洞内霎时汽水蒸腾,洞口满是毒液滴流,臭恶难当,那洞口已是被封住了。那三人大恨不已,明知齐品臣故意为之,却无词患,各执一方遁去。齐品臣戏道:“诸位,好计较,只是,再不出力,只怕谁也别想出去,这万阴窟洞眼无数,宛若迷宫,若无人带路只怕进的去也出不来。恰好,在下似乎略识路途,各位自行定夺。”
却说齐品臣因何敢封上洞口?怒极而莽行?非也,却是那煞气不知怎地,陡然消失了,如此情况,齐品臣尚有何惧?倒不如戏耍一番,也有趣。
那三人闻言止身,略一迟疑,各自使出本领望巨蟒杀来。
再说洞外人等,半天未见动静,早已不耐,某中有人,侯不及,便独身往洞内去,一人行则众人随,最后全进去了。人多胆大,况洞口路段并无险阻,诸人去的极快,约近至敞口,遇毒臭熏蒸,再难向前,诸人吵嚷不已。间中有一身着银甲,肩抗大刀的光头大汉笑道:“难怪恁久未见出来,想是死光了,齐品臣不过尔尔。”一儒生合扇喝道:“休的胡言,尔等细听。”诸人静声,隐听得内中传来细细打斗声,声极小,甚有人此时也未听见,诸人赞那儒生耳灵。遂有人问道:“既如此,诸位有何看法?”大汉急道:“还能如何看,紧些助阵啊。”
“如何助?路口已为毒障所拦。”
“不若待这毒雾散尽再做打算吧。”
“言之有理。”
“只得如此,料想品尊武功盖世,定然无忧。”
“……”
观这等模样,那儒生冷笑,洞窟幽闭,无风吹拂,毒气如何能自行散去?儒生冷哼一声拂然而去。那大汉忙呼道:“慕伊晨士,何处去?”儒生头也不回,厌道:“耻与尔等为伍。”那大汉愕然又愣脑,急切往洞内和儒生两边望了望,稍犹片许,最后竟追向了儒生,追了许久才望着儒生背影,远远的就粗着嗓门大喊:“晨士,等等我。”儒生止步,待大汉近前,奇道:“你跟我做甚?”大汉又是一愣脑,眨巴眨巴铜铃大眼,摇头道:“不知。”儒生也是一愣,摇头继续往外走去。大汉紧随,嘴里念叨:“晨士,别这样,交个朋友嘛。”儒生一言不发。
“义结金兰也行。”
“……”
“你做兄俺做弟行不行。”
“……”
“或者认个亲家也可以。”
“……”
“俺先唱首歌给你听?”
“……”
“晨士你道个话呀。”
一路絮叨,不觉已出了洞口,那儒生也是好耐性,一路听他聒噪,也不恼他。出了峡口,儒生才道:“好了,就此别过。”大汉急道:“大哥何处去?可否捎上小弟?”
儒生皱眉道:“贤兄,我与你素昧平生,这是做甚?别跟着我。”“哥哥啊!你为何如此狠心哪?”大汉潸然泪下,憨态可笑。儒生却不吃此招,杀机微露,冷道:“你有何目的?”大汉知儒生较真,也不戏弄,正色道:“灵觉。”
“灵觉?”
“没错,是灵觉,家父曾戒言,我此生须随灵觉走,随灵觉则万事无虞。”儒生闻言,晃身越身到大汉身后触点了几下,片刻功夫,儒生回身歉笑道:“适才失礼,原来如此,好罢,我便认了你这兄弟,挨等器具齐备你我再行结拜仪式。”“没事,大哥认了小弟,那些俗礼也不必,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儒生急忙扶起,问:“还未知晓贤弟贵姓。”大汉抱拳道:“小弟贱名祝畏山,混号拓山蛮。大哥可呼小弟幼名大山,如此亲切上口。”“劣兄本名楚还灵,虚名……。”楚还灵颇为羞惭,闲庭两步,瞧不见脸才道:“便是那慕伊晨士。”“大哥不必害羞,我对大哥那段愁肠情那可是颇为倾羡,可惜我祝畏山生的不好看,人家女子看不上我,唉。”阵阵哀叹。
慕伊晨士,是楚还灵为一女子而取,楚还灵本是巨擘大宗百纵阁内倾天道弟子。那百纵阁比之司仙宗不遑多让,阁内弟子分倾天道、地位轩、游龙集和善行途四层,倾天道至上,专为培育下代阁主,三十年一选,收足五位天骄,互为竞斗,择一最佳为少阁主,余四人备用,至于那备选之人对少阁主有何想法,不言而喻,其次少阁主还要出外历练,派去的任务难度也是非同一般,遂登上少阁主之位可谓登死位,反言之,在此等情景下尚能登上阁主之位的人又将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那楚还灵又是奇才,五人中,另外四人与他完全不可相比,只因差距太大,那四人对其为人也是叹服,可以说,不出意外那阁主之位便是坐定了。可巧,真是出意外了。百纵阁有一铁律,绝不可犯,便是阁内弟子不得娶妻生子,可谓门中上下皆是一群光棍,百纵阁门内亦有一套克制女欲之功,遂门人少有被美色迷惑。而那楚还灵二十岁一次任务出门,途中得识一女子,号后卿慕伊,貌若天仙,质丽惊鸿。那楚还灵霎时破功,被迷的神魂颠失,整日跟随那女子,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数日后消息传出,阁中震怒,外人耻笑,堂堂光棍阁未来之主竟为女色所惑,若是以往这少阁主必然废却,但楚还灵天资卓绝,百纵阁颇不舍,况其尚未破身,只欲带其归门思过,不料楚还灵铁了心,除却那权柄不论,师门情义也全然不顾,诸人见其痴迷至此亦知无救,阁主惑其患,欲杀之,幸其平时为人厚善,亲者甚众,举门联名为其求情,阁主再留其两个选择,一、归门思过,此事便略过不提;二、逐出师门,废除武功,且永生不可用百纵阁之武学,然则杀。不消说,楚还灵自是废除武功。男儿肯为佳人如此,佳人何以待之?那后卿慕伊亦是奇女子,此事本与她无关,本就是楚还灵一厢之情,然她却道:“天赐皮囊本是悦人眼目,如今却害了人,这害人的容颜留之何意?”遂以刀划面,绝世容颜就这般毁了,倾慕者摇头暗伤不已。楚还灵武力刚**体孱弱,闻此信更是伤痛不已,愧疚满怀,遂大病不起,所幸有高人所救。待其醒来之后,再知后卿慕伊已不知所踪,又是一阵伤悲。见此,那救命恩人怒道:“堂堂男儿,怎可如此懦弱,如若真是想她,便修好武功,有了本事才能找着她,如今步履维艰,如何寻她?徒是伤悲又有何用?英雄多磨难,此番劫难未必是件坏事,我已脉过你的内府,废你武功之人必是你亲近之人,且手法极高,你基元丝毫未损,调养一阵便可重新来过。以你之资质若不配一套上乘武功便是浪费了,我有秘籍相赠。”那人取出一木盒,朴古旧朽,面有尚未拭净的尘荡,启盖,只见晶光盛放,目不能睁,虚眼瞧去乃一宝珠,宝珠放做一旁,盒子下方复有一层,揭开后得见一面金纸书页,书页下方乃是一本足有两寸厚的蓝皮书籍,那人拿着厚书道:“打基础全用此书,待学有成方可看清这金纸上的字,莫看只有一张纸页,内中记载的东西比此书还多,须修开眼力方能视之。那宝珠有掸尘防腐驱虫之效,必要时还可驱魔辟邪,护书须看此物,一并与你了。”楚还灵跪身,大磕三头,道:“恩公,救我卑命已是大恩难报,岂可再受厚馈?万难受之,还请收回。”那人道:“你莫须如此,我不过受人之托,这是你的造化,这套武学也非人人可修,一切看天意,难得遇见有缘之人,你莫辜煞上天一份心意。祸福相依,废去武功是祸,今获重生便是福,言尽于此,好自为之,此番已了,有缘再叙。”楚还灵欲问那人姓名,却已远去。既是重生便有新名,慕伊取那后卿慕伊之名,晨则清晨,意味新生,士则是文人称谓,慕伊晨士之称便由此而来。此事距今不过十一年,如今那楚还灵功力就已过五十载,这份天资着实令人惊赞。
此且不提,他兄弟二人你言我语的,互为道诉,未久已是熟络异常,到底是坦然男儿好相处。许久,楚还灵低声暗道:“贤弟,暗中似有许多眼睛正盯着你我。”祝畏山闻言,嗤屑大喝:“一群卑鄙宵小,大哥,你我今日将之杀个片甲不留!如何?”楚还灵皱眉,心忖:“此货脑子不好使,心性却如此暴戾。”祝畏山见他面色不好,忙道:“不过,山爷我今日心情好,就饶了他们,既如此,大哥你我寻个宝地,畅饮一番如何?”楚还灵摇头:“不可,那宝物我虽无掠取之心,但见个世面,凑个热闹亦不错,为兄闭修十一载,虽小有所成,但尚有不足,今日难得高手汇聚,见识各家高手武学,以评审自身,方才是为兄此行目的,先前只是被那些无耻之徒气胀了头,今有贤弟相助,再去无妨。”祝畏山:“既如此,即刻出发?”楚还灵:“莫急,此刻再入岂非又与之相遇?去而再反,如此反复,叫人如何看待?”两人回到众人议事之处,到了只见楚还灵忽地赞道:“了不得,了不得。”祝畏山:“何故惊叹?”楚还灵反问:“贤弟对追踪之道了解若何?”祝畏山汗颜:“一窍不通。”楚还灵摇头笑道:“为兄对此道颇有深究,你既不懂我不便不与你细说,我只告诉你,此处只寻得十四之踪迹。”祝畏山恍然,惊道:“少一人?”“没错,少了一人。”“那是何人?”楚还灵:“品尊!”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