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原地,祝畏山昏迷依旧,楚还灵急将血丹喂入其口,齐品臣上前解去其封住的一半血脉,而言另一半需自行解开。祝畏山血丹已服,却半晌未有动静,楚还灵焦急不已,又去一刻时,只见祝畏山腹口猛地一震,接着浑身抽搐,口鼻溢血,楚还灵大惊,无措之际,齐品臣赶上前来,运力护住祝畏山头部,并释道:药性太强势,药力此刻正在血液内乱窜。”又过片刻,情况未见好转,反而更烈,齐品臣轻呼:“不妙,大山兄弟血脉与药力相冲竟如此激烈,此时最危险不过天灵,若不护住会脑脉,会破裂而死。”楚还灵大急,却也无奈。时间辗转,祝畏山抽搐越发激烈,齐品臣皱眉,另一手放下长弓,运气而起,手中升起一丝寒气,抵住祝畏山心门,祝畏山身躯渐缓。然而,没一会,齐品臣身上的气息渐渐狂乱起来,目色与头发也隐有变幻之态。见此情景楚还灵不禁想起齐品臣变身时模样,也忽然明白齐品臣为何总是弓不离手,只因那弓是封其力量的关键。果然,齐品臣猛地收手,握回宝弓,气息也稳定下来。齐品臣愁道:“如此危诶,他体内两股力量冲突太过强烈,需用奇寒之力封缓其势,尔等谁有此类宝物或武学?”三人举望互视,皆摇头,齐品臣叹道:“也罢,尔等跟紧了!”言罢,一把提起祝畏山飞奔而去,三人急忙跟上。无奈,齐品臣去的太快,三人没跟一会便丢了,只能依着遗下的痕迹追去。
“前辈慢着,慢着,不是那个方向,是这边,快回来。”招呼一声,卫月先与诸惟恭即往一个洞内狂奔,快极了,没一会后面有一老头更快的赶来,轻松越过他俩,直往前去,卫月先急道:“前辈慢点,累死我了。”又到一岔口,老头毫不犹豫,直往一道栽去,似入独门一般,刚去不远,只见卫月先急呼:“又错了,快回来。”二人直往正路而去,不久老头又赶到二人身侧,忿气呼道:“共计二十四次岔道,老夫全错,当真如此不走运?吾就不信了,再来。”又往前去了,瞅着精气神好极了,反观卫诸二人已是累的不行,自打入洞起,三人就一直如此,老人前方猜路,二人后面追着带路,一路安顺,莫说人,就是蛇虫鼠蚁都未曾见着,遂去极快。又去几次岔口,卫诸两人已然跑不动了,弯腰喘气,老头折回来骂道:“年纪轻轻,竟如此不堪,没用,真没用,快动起来。”诸惟恭喘道:“前辈,您老饶过我等吧,我二人功力不过六七十载,比你老人家一层不足,如何经得起如此奔波,力已竭,动不了了。”老人咂嘴不满道:“司仙宗徒有虚名。”闻言二人气煞,卫月先愤道:“前辈太不厚道,我二人如此奉敬,未求好处,却好话都不得一句,还反遭怨言,天下岂有此理?不走了,前辈自行找路,我等不奉陪。”老人嘿笑道:“你个小娃娃知道什么,少废话,快动起来,莫停下。”上前连打带踹的逼着二人跑了起来。想最初二人一跃数丈,串梭任行,何等洒气,现也如常人般一步一跨,跑了许久,二人眼冒金星,脚重如山,卫月先坚撑不住,一头栽倒,再也不动。诸惟恭已然麻木,浑然未觉,继续铲步前行。圣老将卫月先抓起,往其口中灌下一粒丸子,又在其身上点触几手,然后携着他追向诸惟恭,诸惟恭也未跑去多远,去了三十丈外栽倒了,圣老也灌了其一粒丸子,又使二人向面打坐,二人此时汗如雨下,湿浸全身,圣老拿出一副针具,取针在二人头顶脸上及身上各处扎上,摆弄完毕,手结数式奇印,合十,手间泛起圣光,照耀黑暗,双手猛然分离,双手间各有一颗钻形水晶,耀眼夺目,上下漂浮,缓一缓,圣老分将二物打入了二人体内,两人顿时浑身一震,通身泛辉光,未几熄灭,黑暗依附。
良久,二人悠悠转醒,睁眼,都愣了愣,瞅着对方脸上扎上的银针大笑,圣老喝道:“都住嘴,赶紧运功。”二人忙闭眼运功,一刻之后,卫月先睁眼问道:“前辈,这是做甚?”圣老:“你二人体弱不堪,老夫实在看不下去,帮你二人锻炼一番。”卫月先嗤笑:“前辈,您尽说笑,我二人也称体弱,那叫他人何以存活?我卫月先出生至今,冬不着厚衣,夏不避湿寒,也从未染疾,何来体弱一说。”圣老碎道:“好生没出息,尽与弱者作比,如今的司仙宗尽是鼠目之辈不成。”诸惟恭正色道:“前辈,为何说我等体弱?望赐教。”圣老:“吾不知尔等平日是如何修行,体质竟如此不堪,莫不知欲炼魔尊九转诀需极强体魄?若无超常之躯,根本无力修行,光有功力无体格,修炼至后只会爆体而亡,尔口中所言,出世至今从未尝病痛,那只是尔等天资不错,后天却未悉心锻炼,今已泯于众人。”卫月先:“可魔尊九转只有宗主才能修行,我等岂有资格坐上宗主之位?”圣老:“那就是不练魔尊九转也须强健体魄,世上哪种武学不以体为本?此先不谈,先说魔尊九转诀,那宝典也并非只有宗主才能修行,然而非有宗主之能也无力修行,若你有那份实力,吾想齐品臣定会欣然传授于你,然以尔等之力,修炼与自杀无异。之前那王河措须却是不错,无论功力体质都非常好,尔等同门修炼,何以有如此差距?”卫月先顿时傲娇,叫道:“师兄那是绝世天才,而且是出门修行的,并未与我等一起,他二十岁出门,去年才归门,今年方三十岁,功力已远超我等,而我等从小修炼,至今已二十余年……额,唉。”说着自己都有些惭愧。圣老点头赞道:“恩,如此说来,此子还真是天纵奇才。”卫月先:“那是当然,我卫月先在门内谁都不服,就服师兄。”老人骂道:“与你何干,你还这般神傲。”顿了顿道:“废话不说,时辰已到,你二人该上路了。”卫月先大骇,叫道:“晚辈何错之有?”圣老乖喝:“因你太蠢,受死吧。”佯着发功伤他二人,实则隔空将二人身上银针抽去,收回囊裹中,二人起身活跃一番,卫月先喜道:“诶?好似有些不同?”诸惟恭:“确实,可说不上来,不过好舒服。”老人催道:“快换身衣服,赶紧赶路。”二人随即换了一身衣服,梳整片刻,再次启程,起身一跃,又是数丈开外,卫月先惊道:“身体更灵活了,我明白了,是控制力更强了,我甚至能感受体内血液流进快慢,惟恭,你呢?”诸惟恭回道:“一样,我甚至可以令血液暂停,心府不跳。”二人欣喜若狂。圣老摇首,大是不屑,催骂道:“蠢东西,快些。”
一路奔去,玩法依旧,去的越远圣老越气愤,只因他一个未中,卫诸二人不禁汗颜,二人深怕这老头气急攻心,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万幸,圣老再次一跃之后,终是得中,两人忙上前贺道:“恭喜前辈,贺喜前辈,这回您就对了。”回头望去,只见一偌大洞口间立着一指粗蜿蜒细柱,从顶至下,硬将一洞分二口。然而圣老此时已无暇理会二人恭维,圣老目眩良久,痴望着眼前一切,只见地面微斜,往下去约百丈便有水,一眼望去,竟不着边,整片水泊泛着淡淡蓝光,聚而明亮,而水映之上,但见若壁高窟,层层压顶,渐远渐黑,间中偶嵌晶光点点,恰似星河,与水色相映,美轮美奂,仿似仙境,人间其中,竟不分上下,水似天,壁似地,岂不着迷?
许久之后圣老咋呼:“世间竟有如此妙地,美哉。”顾首问二人:“此处便是万阴潭?”二人恭敬道:“正是。”圣老:“那齐品臣现在何处?”刚说完,圣老忽地闪身一退,眨眼间,便有一黑影从眼前晃过,卫诸二人躲之不及,直被撞落出十丈外,他二人还未落地,那黑影已然奔到百丈外水边,直将手中之物摁入水里。
卫诸二人重重摔了地上,卫月先叫唤道:“哎哟,哪个王八不开眼,小爷今日定要宰了他。”诸惟恭附和道:“还要剁了肉泥再喂王八。”待二人起身看清那人,霎时绿了脸,捂嘴打颤。
原来,齐品臣一行距万阴潭已然不远,在缺极寒之物的情境下,齐品臣想到万阴潭水,遂直带祝畏山至此。但未料到风禾圣老与卫诸二人竟已在此,待将祝畏山浸入万阴潭水之后,方才转身望向那已悄然立于其身后的风禾圣老,喜道:“老寡男,你还活着?”边说着用手指戳了下圣老肉肚。圣老眉头一挑,碎道:“尊卑不分的东西。”又指着水中祝畏山问道:“这是做甚?”齐品臣目色一亮,笑答:“救人!”老人鼓大眼,乍呼:“今日大奇,司仙宗上下都在救人,莫不是改做了医馆?”齐品臣:“说来话长,老头你在此正好,水中之人乃是神相巫之后,因受了些伤,吾喂其食了天幕魔血丹,这便出了点问题。”圣老登时怒盛,指着齐品臣脸门大骂:“齐小儿,你简直丧心病狂,神相巫血脉你竟喂食天幕魔血丹?此且不说,老夫往日同你求此丹,百般求取,你都不肯,然今日你却给了他,你倒是与老夫顺个理来!”齐品臣大惭,忙避道:“往后再说,往后再说,总之,此人便交于你了。”言即,扭首冷道:“你们倆,哪里跑?”只见卫月先与诸惟恭二人正猫着身,悄往洞外潜去,闻声,连忙跪下,哭道:“掌尊饶命,弟子知错,我们这就回去。”齐品臣道:“慢着,滚过来,瞧你二人似何等模样。”两人果然往地上滚了去,直滚到齐品臣脚下,死死抱着齐品臣大腿,抹涕哭喊。齐品臣也是无奈,只问道:“王河措须何在?”卫月先答道:“师兄未曾来此,我二人也是被这老头逼来的,若是不来他便要辱虐我等,望掌尊为我等做主啊,这老头太欺负人,他还说我司仙宗徒有虚名,是九流不入的小宗,有朝一日,定要将司仙宗杀个片甲不留……!”那边正为祝畏山脉视的圣老登时稳不住了,直冲过来将卫月先拎了起来,骂道:“你这小子,这心眼比齐品臣还歪呢,老夫今日定要教育你一番,让你尝尝厉害。”齐品臣忙拦住,喝道:“且住,你二人旁边侯着,老头你也莫分心,先将那人救活。”两边横视一眼,倒也依言行事。
没多久,洞口忽地又奔出三人,诸惟恭喝道:“来者何人!”与卫月先一用向三人杀去,以二敌三,毫不吃力,齐品臣瞧着颇为满意,待他等敌了数合才劝道:“住手。”众人纷纷罢手,楚还灵瞧见祝畏山,便要冲上去,被齐品臣拦下,释道:“此老是风禾圣老,想必你也知晓,大不必担忧。”而两女此时已被此地景色所惑,愣愣出神。随后众人各自细诉一番,琐事已毕,只听齐品臣说道:“诸位齐聚此地,莫不过一个目的,那便是文帝宝书,而今看来,文帝宝书就在那湖中,而此地之水与外界不大一样,冰寒至极,便是本座也受不住,况且水中并非清似无物,内有无数妖兽,再有能宝书煞气也不知何时发威,虽其此时已沉眠,但若某刻忽然爆起,在此境下,本座亦难测生死何如,如此险境,取宝何其难,遂望诸位同心协力,共图宝事,勿做沦丧之事。”
“说的秒,既如此,但不知可否捎上我等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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