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败的梅天万万没想到冷月真的见死不救的一去不回头,把他丢在冰天雪地里,身体没有丝毫可以支撑的力气,他躺在雪中,仰望星空,皎洁的月色显得他孤单的更为寒冷。都说人在寒冷到极点的时候,只要感觉到疲劳睡着了就再也睁不开眼了,此情此景美不胜收,但是仍然没法子抵挡的住死亡。
当他闭上眼睛之后,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面看不见尽头,只有渺小的自己孤单的在一片浓雾之中,身体也沉重的拖不动,梅天只当自己已经死了,这里可能就是人的灵魂离开身体之后所到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他仍是拖着身体走着,走了不知多久,只感觉前方有一片黑压压的庞然大物挡在前方,慢慢走近才看清高达数米的石壁,只是这岩石有些不一样,黑色光亮,每一块都有澡盆的大小,敲了敲还能发出清脆的鸣声,该是金属类,从石壁凸出来,准确的来说是从里面长出来的。
梅天看高度,知道肯定翻不过去,做靠在旁边,反正已经死了,不如等鬼差来吧。当他还在好奇鬼差的样貌是什么样之时,身后的石壁晃了晃,整个大地也跟其摇晃,似地震般。而石壁整体移了一截,他吓得后退了步,不过想自己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便再走进瞧瞧,石壁再次移动了,梅天这才明白这不是石壁,那岩石而是鳞片,这眼前的是一种生物的身躯,看这高度长度,又有鳞片,莫非是一条巨蟒,梅天想到这里便不敢想下去,这大小吞了自己还不够塞牙缝的,他自小最怕的就是蛇了,没想到死后还要遇到一条这么大的,拔腿就跑。
巨蟒发现了梅天,整个身躯立即腾空而起,然后从浓雾之中便可看见半空之中悬挂两只大灯笼的眼睛,朝梅天的方向冲了过来,一阵大风刮过,梅天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转着,如同纸屑轻盈,大蛇可能也想看清梅天的模样,吹了一口将浓雾散去,梅天才看清眼前的不是巨蟒而是一条黑鳞红目的巨龙,他光凭身躯便挡住了所有的视野,如同泰山压顶,因为全身是黑色的缘故所以看起来较为凶猛。
印象之中倒是对龙有所了解,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眼前的大致倒也符合,都称作祥瑞的象征,它却看似不太友善,竟开口说话:“凡人,你是与我来签订契约之人?”
梅天早已目瞪口呆,恨不得再死一次,黑龙见梅天不应答,发怒一番,正片大地都被牵连,它所到之处皆连遭殃,好在这里空无一人,梅天也不知道摇晃摔了多少次,眼前巨龙大怒着:“在这里受够了。”接着骂了声梅天:“给我滚开这里,你没有主宰我的资格。”之后梅天便被一种风吹走。
梅天只感觉被风吹的头昏脑涨,便感觉手指疼痛惊醒过来,他仍躺在雪地里,可是有了力气。他看了看疼痛的手指,正是带着那枚戒指的食指,而戒指却轻松脱落下来,之前怎么弄都拔不下来,他想刚才那个怪梦或许就是跟这个戒指有关,或许那黑龙正是这枚戒指的守护神也不一定,戒指仿佛失去了魔力,黯淡无光。
那巨龙曾骂了梅天没有资格主宰他,于是便不再给予梅天异能,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他自然也害怕那黑龙,只有将戒指放到口袋中。
因为长时间躺在雪地,衣服潮湿已经结冰成块,必须得找个地方生活取暖,否则刚捡回来的小命又要丢了,没有戒指庇佑,体能瞬间下降,已感不适。
踏过荒无人烟的雪地,走到山林中,他摸了摸发烫的额头,看来自己发高烧了,意识也显得有些模糊,可不走运的突然窜出一只雪地野狼撵着自己,跑了一截听到一声狼的惨叫,这才发现野狼追赶自己不慎踩到了猎人打猎所设的捕兽夹,这才松了口气,梅天也没有跑了力气了,看着野狼挣扎,身体被锋利的兽夹夹的血肉模糊的,梅天又动了恻隐之心,此时他的命运与野狼好不到哪里去,慢慢靠近准备放了野狼,野狼见梅天靠近,露出凶狠的样子,仍要扑向梅天。
梅天有点胆怯,口中念着:“狼兄啊,我放了你,你可不能再想着吃我,大家要将良心。”
狼哪听得懂他的话,只见梅天用木棍支开捕兽夹,狼纵身朝梅天咬过去,好在他躲得快,不然肯定给他咬走一块肉,梅天拿着木棍欲哭无泪的骂着:“这什么世道,难怪做好人活的短。”便拿木棍朝狼打过去,狼见了害怕的一溜烟跑了。
他见狼跑了,生气的把木棍狠狠的朝地上砸去来发泄心里的不满,木棍撞击到木质的反弹过来,砸到梅天的头,梅天捂着头,好气又好笑,怪也怪不到人,只能怪自己倒霉,等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木棍刚才砸到地面的东西,他拨开雪,见里面有一个箱子,撬开里面是一些蔬菜水果,还有一些冷藏的肉食,曾听当地人说过,这里一般都有猎人晚上寻不到回家的路,就安身在附近,这样看来附近应该有人。
他终于感觉看到了希望,为了怕和那狼不幸踩到捕兽夹,就拿木棍探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林中一处有一个人为搭建的小木屋,他一路小跑过去,敲门叫人,屋内不见有人回应,也只等强行撬开了门。
木屋不大,里面摆放了一张床铺着干草,一件破烂的大衣挂在那里,然后便是堆积的柴火,看来这里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木屋中间还用石头堆出的一个小灶,上面放着一个锅支撑着,看来天无绝人之路,抽烟的人有个好处就是随身带着火,他点上之后,又抱了些雪团放到锅里把煮成水,见水温差不多先洗了洗,好让手脚不再那么冰冷似铁,稍微暖和些才煮些水喝,又去猎人藏的食物盗取点,见暖饱之后躺在草床上睡上一觉,希望等醒来之后烧退去。
火堆慢慢化成灰烬,没有棉絮的缘故梅天再次被冻醒,一模额头更加的发烫了,不用测量也估猜有40度以上,他不敢再睡了,又坐了起来生火取暖,外面的天也亮了。手机也因为损坏失效,他也习惯这种倒霉的运气,一个人坐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敢抱有希望有人会来救他,顿时陷入了无助的苦楚。
他掏出口袋的戒指自言自语着:“别说你觉得我没有资格,我也觉得好没用,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可能我就要死在这里,大伙相识一场,等有人发现了你,你就托他把我尸体送回老家,别看我平常过的那么热闹,我最怕的就是孤孤单单的,这里虽然景色不差,可孤苦无依的,未免有点太可怜了。”他说着说着擦了擦眼泪。
也尝试再次带上戒指,可就是没有起任何作用,戒指不仅暗淡无色,连尺寸都大了一个圈,神奇之物必有他神奇之处,那个梦肯定也不是假的,靠在火堆边上想着千丝万缕。然而随着“砰”的一身打断了思绪,对于一个南方人他判断不出雪林之中是何发出的动静,有可能只是积雪压垮了树枝,之后接连几声否决了他这想法,莫非是枪声梅天脑中生出这么一个念头。
喜出望外的他拉开门,见外面鹅毛般的大雪早已经掩埋自己的足印,此时漫天的飞雪更是铺天盖地的下着。他披着大衣喊着,只不过因为发烧导致声音在林中如同蚊蝇,一着急便不慎从结了冰的门槛滑倒,一头栽倒雪中。他不想放弃这希望,可是身体就是这么虚弱,站起来都显得那么困难,无助的叫喊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而听到枪声越来越远,仿佛听到了几个猎人扛着猎枪有说有笑的走远了。
昏昏沉沉的他不知过了多久,模糊听到有人问着他:“你是什么人?”
微微的睁开眼睛,见一个带着防寒雷锋帽,身裹着毛绒大衣,满脸胡子的壮汉手持猎人对准他问着,强烈求生欲望的梅天用尽毕生力气只微微说着:“救我。”然后一头又栽在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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