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2）

“严晨。”

……

“严晨？”

……

“何悦悦。”

“到。”

“方晓。”

……

“方晓。”

“别吵！要打Boss了。”

“方晓！”

“什么嘛？啊，老湿？到到到！”

“赵志明。”

……

“缺席……何悦悦。”

……

“何悦悦！”

“别喊了老湿，悦悦查房去了，没空。”

“查房？查谁的房？”

“当然是志明的。”

“为什么查他房？”

“抓奸。”

“什么！他们结婚了？”

“结屁的婚。上过床后就可以抓奸了，懂？老土。”

“呵呵，这样，老师落后了。好啦好啦，大家继续上课。”

我打开课本：“请大家翻到325页，……”

“不要追了~臭婆娘~”

哐——

门被撞开。志明拿瓶汽水，冲到座位上，后面紧追着何悦悦。

“拿出来。”何悦悦去撕志明衣服，我看到一团黑的东西从他裤裆掉下来。

是蕾丝胸罩。哇塞，他可真本事。

志明鼻青脸肿，但就是捂着裆不松手。

“快说，那个女的是谁，屁股比我大吗？”

何悦悦又扯又拉，一边哭骂，突然又一团东西掉下来。

是蕾丝内裤。靠，还是开衩的。

我看得很清楚。

何悦悦瞪着内裤，开始是不敢置信，后来全身慢慢发抖。

“你……连这个都要收集……”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啊。”志明知道不妙，双手抱头，嘴里嚷着没人信的屁话。

“变态，要内裤啊，老娘送你一条……”

何悦悦似乎急疯了头，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抬长美腿，捋下内裤，往志明头上套。

你妈，又不是变形金刚，内裤有带这样组装的吗？

我瞪大了眼，看着那条印了‘粉红咕咕鸟’的小裤衩直咽喉咙。

方晓也和我一样，把眼球的分辨率提到最高，直勾勾盯着内裤想在上面找出淡色污渍。但他和我不同，他还不停流哈喇子，简直恶心死得人。

“咳咳。”

我专门等到志明被戴上内裤又扯下来扔到地上后，才清清嗓子。

“你们两个，有事的话出去解决，现在是上课时间。”

何悦悦这才象清醒过来一样，看了看班上，狠狠来一句。“下课再找你算帐。”坐到位子上：“过来。”

志明捂着屁股，灰蔫蔫挨她坐好。

方晓一脸失望，把刚才垫到屁股下的PSP拿出来，继续攻克难关。

“好看哦~”“糟，忘了拍照……”

班上到处都在小声说话。

妈的，老子好好一堂课被搅成这样，不耍耍你们怎么行？

我望着后进来的两人，轻咳了一声。

“大家心情这么好，不如我来讲一个笑话凑兴。”

“好啦好啦，老师快讲。”

……

“以前我们家乡有一户地主，女主人有些迷信，每年都会找灵婆求凶吉。有一回她找到灵婆占卜，结果弄到一只大凶的签。她吓到了，问灵婆怎么办。灵婆拿笔写了一个‘凶兆’，告诉她：‘只要你把狗从仓库“内”穿到仓库“外”，每次过门的时候让人蒙着眼在门口踹它一脚，继续二十次，最后一次把凶兆撕掉再踹，就能把‘凶兆’踢散，趋吉避凶了。女主人回去就让仆人在内库房门口等着，听到她喊就出脚。前一二次还好，次数打多了，狗终于知道只要经过门就会挨揍，于是夹尾巴在地上赖死，不然就趴在地上挠门。女主人赶狗赶得满头大汗，于是又和仆人约定，只要听到狗挠门，仆人就踢一脚。折腾到最后一次的时候，狗突然没等女主人开喊就往前跑。她赶紧前追，失足咚的撞在门槛上。仆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一听声音大喜过望，马上踹过去，把她踹得七荤八素，头破血流，她爬起来骂：‘为什么踹我。’仆人很委屈：‘我怎么知道这狗不挠门就往里面滚啊！’”

“哈~”有听懂学生的在笑。

“讲的什么东西？”志明几个还在茫然。

我继续。

“女主人不好发怒，转头看到狗居然在一旁歪着不动，原来刚才狗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一头撞到了板凳，已经昏过去了。女主人大喜，拖着狗就往库房内走，恨恨道：‘赶快扔进去。完了事我要宰狗吃肉。’仆人在一边急得直跳脚：‘夫人夫人，凶兆都还在狗身上，你穿不穿内库都没用啊。”

“胸罩，内裤？”志明疑困地念了几声，脸色变了，把汽水顿在桌上：“搞屁啊，想挨揍？”

我忙摇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们也有共同点’的意思而已。”

“什么共同点？”何悦悦急忙问。

她还是没听懂，看来酷爱八卦的天分已经把她脑容量挤成了负数。

我指指志明狂冒泡沫的汽水：“看看，你有气，我也有气嘛。”

志明盯着我，看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发作，他转头，一拳打在流着口水玩掌机的方晓头上：“笑屁啊，再笑打到你肝掉下来。”

“那最好再切一切。”

我一本正经。

“啥？”

“这样才可以和你做成肝腰合炒嘛？”

我看着志明青筋都缠到了额头上的样子，真是感觉好好笑。

“算了算了，老师不跟你开玩笑啦。其实老师刚才讲的故事，是想对你和大家说一句话。”

我很严肃地撑在讲台，向着下方全班。

大家都伸长脖子听。

“以后上我的课，不论男女，一概不准带（戴）胸罩。”

“老师好色！”

嘘声四起，教室里一片片的大笑。何悦悦笑得胸花乱坠，方晓笑得埋头一拳拳砸PSP。只有何珍珍很奇怪：“老师居然会开玩笑？2012来了吧？”

干你妈，大家都笑你不笑，这个仇老子记下了。还有那条死肥虫和八卦女，笑得那么夸张，一带顺到帐上。

“嗨，老湿。”

“嗨，大家。”

通往菜市的路上，又遇到了方晓一群。近来似乎总遇上他们。

“老湿怎么自己买菜，要当住家男人啊！”小太妹何悦悦在笑。她坐在志明旁边，方晓和何珍珍坐在跑车后座。车在我侧面尾行。

“没法子，师娘回娘家。老师没人管了嘛。”

“是不是跟人跑了？”何悦悦从座位上把身体靠近我，一脸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哈哈。”我抱着纸袋，不置可否。

“老湿，要不要我住进来，我很会理家的哦！”何悦悦娇笑，手肘压在车门上。

“干。”旁边的志明马上一脸不爽，抽手狠拧在她屁股上：“不要当我的面吊凯子。”

“他是老湿嘛，有什么醋好吃的！对不对，老湿？”何悦悦娇笑着扭了扭身子，奶罩下面乳波荡漾。

“老湿也是人哦，被这么倩的两个妹妹包围，会受不了的。”我笑。

“对啊，就算公猪也会硬起来，何况是老湿。” 志明仍臭着一张脸，看来上午的糗事还耿耿于怀。

“不要这么说老师哦，一点都不礼貌。哈哈。”我装大度，顺便又记他一笔。

“老师态度真好。”何悦悦笑。

“因为老师最近一直遇到好事了嘛。”我笑眯眯回答。

“没意思，走了。”何珍珍的眼睛盯着化妆小镜。她一直学不会把眼睛投给外人。

“我做什么，你少管啦。”志明把嘴角的烟头扔开，踩下油门。

“少管？少管你就又去找女人鬼混……”

“都给你说过了，那个是偶然遇到的网友，肥虫对不对？”

“……？”一直盯着PSP，操控‘路飞’猛干‘鸣人’的方晓茫然抬头：“志明……你还在？不是说晚上要和美女约会吗？” “我干你老母。”志明气急败丧地大叫，反身去抽他嘴巴灭口。“操，你又在骗我，刚才还说是男人的电话，手机拿来我看……”何悦悦尖叫，用捉奸的态度不依不饶抢他手机。方晓则抱着头挨揍。三个人混成一团，车也开始走八字。

“大家别闹啦，快坐回去，撞到人多不好。”

我赶快劝架，以防出现‘被横扫过来的车尾砸到树上’的必杀危机。

“快走了啊。”

何珍珍不耐烦地在后座翻她的辞典，一点没被打扰。

她甚至有闲空比符号。

何时何地都可以沉迷进去，这点真是谁都比不了。

“老湿，我们去失乐园啰。”打闹完，志明重新抽根烟，烟圈吐到我脸上。

失乐园是市边一家酒吧，靠河边，挨小树林，没开发商，所以野草丛生。因为能喝累了出来打打野炮放松身心，所以成了坏学生们的必去之地。

“拜拜。”我抱着纸袋，向四人组挥别。

．

“嗨。”我向正在修剪枝条的青青打招呼。

青青抬头望了我手里，哑然失笑。“怎么全是方便面？”

我哈哈笑，挠挠光头：“老婆都走了嘛，没什么动力煮饭啦。”

青青对园林有兴趣，经常在屋外修修枝培培土什么的。老婆跑掉后，我和她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今天没和男朋友出去？”我问，掏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