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躺下去,一旁的锦那儿便传来几声闷哼,我随即又起身,坐在靠沈让这侧的床沿处。
「阿默来讯了吗?」
「嗯…小姐,阿默有难。」沈让纠着心口处,整个人痛苦到滑下蹋,半跪蹲在锦蹋旁。
看来问题很大,我快速凝气结印,低声吟咒。「好生感应,把情况理清楚,再说……」一道咒言的光圈绕着沈让,没入他的身子。我为他的感应添了把力,以灵能增加他与沉默之间的心电感应,以咒言稳住他的识,使感应不会因两人所处的空间相异而变弱,让他在接受沉默那端的讯息时也能保持十分的清醒。
「嗯。」得到灵能与咒的持撑,沈让喘了几口气后,便能再度站直身子。
见沈让从痛楚中平稳了,我才再躺回床上,半倚着床头,等待着。
沈让起身后便是闭着眼,立于床旁,看上去像极了只是站待命,暂时合眼养神而已。然,他额上如薄雾般的汗和皱起的眉峰,以及抿成一直线的嘴,都在在说明他和沉默同步了,神识暂离自身,飞至沉默那端,魂入其镜,与其同时体验着。
我不能急也不能催促,就只可随任时间的流逝,静静地,在等待的同时闭目休息,小眠一下。
就当我觉得时间够了,睁开眼睛的同一时间,也听见沈让非常低的喘息、几次的深呼吸,很轻、很小声。他是正在调整回原状,减少感应时产生的同步影响。
「回来了吗?」我打着呵欠确认性地问。
「是,小姐。」
「那…先去帮我倒杯热牛奶来。」大半夜的被弄醒了两次,肚子是有点空了。但,我让他去为我取热牛奶的用意却不是如此,而是给他一些时间,把自己整好。
「知道了。」
沈让迅速离开了。
我估计最久十分钟,若是快的话,兴许六七分钟就回来了。
在这点时间里,我就着沈让与沉默之间相互感应时的反应,先着磨、推测着阿洛那边可能发生的情况。
沈让和沉默是孪生兄弟,且是连体的双生子。这相连而生的地方并非一般常见的四肢,或是身躯之处,他们是心处相连而生,两人以相拥互抱的方式出生的。除了肉体为连体外,灵魂也是相连的。
我们一般所说的连体婴,其所相连之处通常在出生后可作皆分离手术,将两人安全的分离,并在分离之后可各自存生下来。但有两者情况例外,即使再利害医生,再完美的分离手术,也必须遗弃其中一个,只能留存一人,那便是脑和心处。
这两者情况的连体婴,通常在皆离之后定会有一方被迫放弃生命,只有较为完整的一方留存下来。死去的,不是因为身体残缺难以存活,而事实上,是因为此类的连体婴有九成九是连他们的灵魂之处都是相连而生的。
沈让和沉默便是这两者情况之一,心处相连、灵魂贴生的孪生连婴。
人类的医学再先进,也不可能分离得了灵魂,因此当表象的成功,成功地将连体婴连生之处分离了,灵魂之处却还是相连着,是所以,会有一方的身躯少了部份灵魂相伴,另一方则是多了一部份……如此,少了的那方会因而失去留下的质格,只是时间的长久而已。
「荆轲匕首并没有响应,这代表阿默并非真的逼命时刻……可,阿让的感应却是激烈的,第一时间收到的讯息也是说阿默有难…嗯…嗯……」
我自言自语地思考着各种情况的可能。
在沉默出发之前,我特在匕道上又下了一道咒言,那道咒言将是做为守护他们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是在真正命危之时才会被启动的,主要是护住沉默,进而帮忙顾着阿洛。
如果,那道咒言没有被启动、响应,这就表示沉默的难并不是生命之危,却近逼命时刻,那么…「难道…果然…阿洛…嗯…」终究是应了我那时一闪而过的预见吗?
在阿洛身上的力量被引导出了,却是控制不良…失常了。
「阿洛…走火入魔了是吗?」
扣、扣、扣。
敲门声起,沈让端着温牛奶回来。
「小姐。」沈让将温牛奶递予我,伫候在一旁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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