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1 / 1）

今天，还在五一假期当中，说来也有趣，放假前期待着放假，真正放假的时候却又感到无所事事，许多事情不也是这样吗？当然，这是对于我这样的“宅”来说的。

昨天那个想法或许是我的一时兴起吧，有些人总是这样，享受着别人的东西总是不知满足，总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满足于其他作家写的，总想着自己也能创作出点什么，甚至妄想着创作的是多么的惊世骇俗的东西出来，所以昨天才会突发奇想，想着能仿照蒲松龄那样靠收集别人的故事来创作自己的作品，但是何曾想过，今日不同往昔，这里面的许多东西复杂得嘞，岂是那么容易模仿，那么容易成功？

正当我单坐在电脑前胡思乱想的时候，屏幕右下角一封闪烁的邮件仿佛又将我从现实拉回了梦境。没想到真的有人“响应”我的“号召”！邮件的标题是“致老朋友的一个故事”，应该没错！这绝对是在向我提供故事原型，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好像眼前是一份盼望已久的美食一般，我打开了这封邮件。

邮件的确是一位老朋友递来的，具体是谁我这里不方便透露。邮件也的确是回应我昨天的“突发奇想”的，故事内容我看了好几遍，故事并不长，也没有太深的深意，但是却还是引发了我的许多思索，此外，就算是看在第一个支持我的份上，我也必须将其郑重地描写出来，并与大家分享。

故事不是发生在朋友身上的，但却和他是息息相关的，因为故事的主角是朋友的父亲。闲话不多说，我开始复述这个故事了。

“我（朋友的父亲，为了方便讲述，接下来至故事结局我都采用第一人称来说），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很普通的村子，村民大多很淳朴、善良，当然在知识层面上也相对比较落后，虽然已经是新中国了，但是由于地处偏僻，加之建国后遇到了种种变故，在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山村仍然很是闭塞，一来与外界沟通较少，二来技术条件有限，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显得是那么匪夷所思且无可奈何。

那时我大概十来岁左右吧，在我们那个年代里，虽然有学校，小孩还是要上学的，但是学业似乎是业余的，显得不是那么重要，或者换句话说，小孩子玩耍的时间要远远多于学习。而我又是比较贪玩的，这天我早早地逃学在回家的路上，那时乡下的田野才能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田野，乡村的土地上不是庄稼农田就是天然的草地与树林，还有就是星星落落的民居，偶尔有炊烟袅袅升起，但那是农家煮饭时产生的，不像现在，那些烟大多是来自于工厂的，浓厚而黑臭。

你们知道的，那时的小孩没有玩具，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所能玩耍的除了自己利用大自然赐予的天然材料（树枝啊、泥巴啊等等）制作的“玩具”外，就是和小动物们玩，各种虫子，蛤蟆，兔子等。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现在有许多城市人过惯了城市生活，很向往这样的生活，但是要知道，那是那个年代无可奈何时才拥有的“乐趣”。

我像往常一样“搜索着”可以玩的东西，出乎我所料，我发现了一样不同寻常的“东西”，并且我做了一件令我之后一辈子都感到后悔与不解的事情，可惜的是，那时的我并没能考虑到那么多，以致于事情还是发生了。在那件事“完事”后，我悠闲地回到了家，当时心里似乎还在回味着那件事所带来的“乐趣”，不过毕竟小孩子嘛，很快就忘记了，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而之后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至今我都无法成功地用科学来解释它，所以至今还是个谜，但是我的内心仍然似在谴责自己。

回到家几天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很严重，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具体细节我也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是连续的高烧不断，人也迷糊过去，隐约记得家里人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我是家里的独子，在那个年代是很少有的，在那种“重男轻女、人丁兴旺”观念根深蒂固的年代，自然全家人把我这个“独苗”看作是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宝”。当时村里的郎中束手无策，而最近的县城医院又离得远，再加之当时人思想守旧封建，所以经过商量，最后是请了位邻乡有名的“先生”来为我驱邪。这事我自己也没有太多印象了，是之后一次同我的母亲（朋友的奶奶）聊起才知道的，当时这位“先生”看了我的情况后显得很犹豫，还把我的（朋友的曾祖父）单独叫去谈了，因为当时我的是家里的长辈，所有事情都是他在张罗决断，请“先生”来也是他的决定。

而神奇的是，在这位“先生”看过之后，我的病很快就好了，家里人也是对这位“先生”表示了很多“感谢”，但是这位“先生”似乎很是高风亮节，既没有收受我家的“赠礼”，而且还说了句“解铃还许系铃人”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任凭家里人挽留也没用。但毕竟我的病好了，家里人都很欢喜，那几天“杀鸡宰羊”的，好像过节一样。但是，好景不长，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却发生了一件令全家人都陷入悲伤的事情。

我的当时虽然年近花甲了，但仍然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那个年代的人几乎都差不多，勤劳、肯干、忙碌一生，听说过报道，说是外国人对中国人的印象就是非常的勤劳，其实这个印象只能是停留在我们这一代以前，现在的年轻人，你们看看，哪还有这般干劲？当然这是题外话。是在一天早上，不，应该说是凌晨，天还没亮，鸡都未鸣就出去了，家里人还以为是早出去田里干活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任凭家里人找了很久，发动了全村的乡亲们，找遍了村子以及临近几个村子、山头，仍是找不到人，而且最离奇和悲伤的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可以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很快，村里就传出了说法，说是是中邪了，被鬼怪带走了，当然，这是限于当时人们的知识水平，但是说来也奇怪，并没有任何精神病的前兆，而且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每个角落、每寸土地都是无比熟悉的，不可能会走失，而且我家一向和邻里和善，也不存在报复的可能，但是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令人感到惋惜又无奈。

当时没有报警，那个时候乡下人对公安并不信任，加上比较封闭，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内部解决的。找了几个月，最后全家人也都放弃了，奶奶（朋友的曾祖母）起初是最伤心的，但后来也慢慢平静下来了，记得当时经常听到奶奶独自一人说着‘都是命啊，老伴儿啊，苦了你喽……’，最后家里人决定还是采用“迷信”的手段，请“神婆”来“入阴”，其实就和现在所说的会“通灵”的意思，据说能和鬼魂对话，并让鬼魂附身从而令生者能与死人对话，一般这种只能是用在死去的人身上，如果人还没死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当然具体什么麻烦我也不知道，但这可以说明当时家里人已经对还活着不抱任何希望了。

“神婆”“入阴”那天，大人们没有告诉我，也没有让我看到，一般这种事小孩子是不允许参与的。我记得在那之后，家里人好像知道了真相一样，悲伤慢慢平逝了，一切又回归如初，当然，至此少了和蔼可亲的。不过有件事值得一提，那之后的一天夜里，我在睡梦中，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梦，反正隐约看到回来了，而且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我的床头，我当时吓了一跳，因为意识中是认为已经去世的，所以我一下子惊醒了，哭了起来，家里人闻声到了我的房间，发现什么都没有。事后家里人对我似乎变得比较严格，开始督促我要读书，要成才，也开始限制我到处玩耍，起初我以为是怕我也像那样失踪，而且我也慢慢长大了，不应该再如此贪玩，应该为自己的今后做打算。直到后来我有了事业和家庭后，回到老家，母亲才告诉我真相。

原来那天神婆入阴后，与通灵后告知了家里人自己已经走了，说是为了还阿孙子的“债”，让大家不要悲伤，说这都是命。我听说后，起初还有些不解，还我的债？会是什么呢？后来在网上无意间看到关于“金蟾”的传说，金蟾是传说中妖精，也有说是神仙，其中像“刘海砍樵”的故事就有提到，如今有许多居家风水也会摆上金蟾，又名三足蟾，招财用的。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其实我那天逃学回家的路上发现的特别的“东西”就是一只通体金色的蟾蜍，这是很少见的，或者说从没见过，那时乡下的孩子大多很调皮，在今天看来似乎也很残忍，但当时是一种常见的做法，那时小孩经常会抓蟾蜍（即俗话说的癞蛤蟆）玩，而且经常到最后会弄死它，甚至比较顽皮的孩子还会将其开膛破肚。我那天就是这样做的。于是我在心里把这一连串的事拼凑起来：我当天弄死了金蟾，之后得到报应，生了大病，那位“先生”来了后知道这个是治不了的，把事情告诉了，并且可能需要家里有人去还“债”，也就是替死，由于疼爱我，所以选择了牺牲自己，这也能和后来通灵以及我做的梦相联系起来。

在我知道这件事以及通过自己的臆想后，当天夜里我又梦见了，梦中交代我要好好做事、好好做人。醒来后我想了很多事，我试图用科学解释这一切，似乎也能解释得通，可能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样“封建迷信”，金蟾其实有这样的物种，原产于美洲，是美洲蟾蜍的一种，但是在那个年代中国会有这种蟾蜍吗？还有的失踪的原因也有很多的，不见得是我想的那样，而做梦就更好解释了，这是我平日里的思想所致。但是，解释这些有用吗？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依稀记得生前是很疼爱我的，无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始终是疼爱我的，生前是，死后也是，我那时真傻，做梦梦见回来还被吓哭？有什么好怕的？自己的亲人永远是爱我的，当然，我心里还是时有隐约地将一切归咎到自己身上，但是转念一想，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所能做的最好的便是如梦中所嘱咐的话：‘好好做人、好好做事’。”

看完朋友的这个故事后，我若有所思，我也想起了我的，记得去世时我正面临中考，当时没能回去送终，现在想想当时太不懂事了，记得之后的一天夜里，我可能也是做梦吧，梦见站在我的房门口，没有说话，就是远远地慈祥地看着我，当时我也感到了害怕，还告诉了妈妈，如今想来也是太不懂事，自己的亲人没有可怕的，尤其是那么疼爱自己的。如果说人死后真的有鬼魂，人和鬼是生死两界的话，那么爱将是无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