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顶上。
从山中传来喊声:
“谷江!谷江!”
喊声越来越近,突然有人大声说:
“谷江在那!”
柳条筐最先发现了谷江。周铁山和柳条筐喊着跑过来:
“我知道他准在山上。丫丫的!”
周铁山到跟前一把抓住谷江:
“你整个晚上都在这山上?不冷吗我的傻兄弟!”话里带着埋怨,“我知道你在那个官窝里头,这些日子就不会顺了。”
柳条筐往地上一坐:
“累死我了!丫丫的!昨晚,我刚躺下就不见你了,我还以为是去了办公室,就没在意。跑一天躺床上就睡着了,醒过来一看不见人,到乡政府一看没人,吓坏我了,敢紧给周铁山打电话。丫丫的!”
谷江挣脱周铁山问:
“你们咋找到这儿来了?我没事,心里闷,一个人到这散散心。”
柳条筐倒火了:
“你散心,散心咋不吭一声,害得我们这个找,你问问,周铁山他都说些啥!说我是抢来的媳妇无情无义,还说我是猪耳朵软骨头,地球按把提不起来……”委屈的说不下去了,呆了一会又说,“这两天就让我盯着你,这要是找不到你,周铁山那小子敢吃了我。丫丫的!”
周铁山两手叉腰直喘粗气。谷江拍拍柳条筐的肩膀说:
“老兄,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转头又问周铁山,“哎,铁山,你不是去县里找丛经理了吗?”
周铁山赌气说:
“撅了!没让谈。”
柳条筐立即警觉起来:
“周铁山,你看我干什么?那怪我吗!没我啥事啊!丫丫的!”
谷江一听就火了:
“那可是村里的大事,咋就撅了呢!就算丛经理不同意,我们也该再争取一下吗?你回来干什么?”
周铁山两手一摊:
“我咋不想争取?好话说了三千六,人家不买帐。那个江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从中横竖拦着不让谈……”瞪眼柳条筐,没细说明,“再说了,我知道你那就顺不了,你说我能不回来吗?啥什候用着哥们。”上前拽谷江,“走,乡长咱不干了,回村还当你那总经理兼村长,过咱那太平日子去!”
谷江挣脱停住脚:
“铁山,说什么呢?”
周铁山激动地大喊:
“谷江,操这心遭这罪不值啊!虽说你当乡长还不到一个月,可你看看乡里这些人,交不透啊!你就是把心掏出来他还嫌色不红,在污垢掉渣的染缸里,你正直得了吗!干什么事业,没等干事业,先把你整得啥都不是啊!我的好兄弟你咋就还看不出来呀?你身上那刀伤,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没要你命就算万幸了,你图啥!钱咱有,图官?一个小乡长算什么官,真想当官,我去县里给你买个大一点的。”
谷江手捂着胸口,平静地说:
“铁山,我知道你这都是为我好,为我担惊受怕,还派柳条筐暗中保护我。你知道吗?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我的性格你最了解。怕狼我还进树林子干什么?其实,眼前的事算不得什么,只要我一步两脚印的想为百姓干点实事,错不了。还记得咱们在青石河村创业时常说的一句话吗?逆境是老师,绝境让咱们从乞丐到富翁吗!”
周铁山激动地说:
“谷江,在乡里不比在咱村,事情不会像你想得那样简单,等你从天上摔到地下时,就什么境界都没有了,不怕又有什么用!”
柳条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说:
“兄弟,算二哥求你了!咱回去吧!在咱那村里,咱能使上劲,能帮你,在这古阳山,我使不上劲也帮不了你啊!这回让他煮,明天谁知道还谁煮你啊!咱回去吧!哥求你了!”
周铁山也跪在地上:
“兄弟,回去吧!在咱那二亩三分地上,吃饭睡觉都舒服。回去吧!我们哥俩求你了还不行吗!”
谷江上前跪在地上,抱住周铁山和柳条筐热泪盈眶:
“我的俩位好兄弟,谢谢你们!我是全乡百姓选的乡长,怎么能让百姓失望啊!真要有那么一天时候,我就再来一次……”
“谷乡长!谷乡长!”
林若平气喘吁吁地来到跟前,谷江急忙站起身,林若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谷乡长,乡里……乡里乱成一锅粥了!全乡机关干部……集体去县里告状,李书记正在做工作。还有……还有一群村民吵嚷着要卖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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