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赫连听到他爹的名儿,怒火攻心,恨不得将外面的人撕个粉碎,他对着船雪道,“快将骨玉给我。”
船雪被赫连的气势逼得连连倒退几步道,“就算你拿骨玉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放人的。”
赫连寒着脸道,“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再失去亲人了,更何况这骨玉本来就是我爹的,快些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太尉也不知如何是好,当音容数到第十声的时候,他拖着病身率先走出屋子,看到音容正举剑向女人的脖颈割去,他道,“且慢。”随后,船雪和赫连跟出,不离其左右。
音容见说话的人正是太尉,他住了手道,“太尉来交骨玉的还是来交大禹后人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皇上听闻太尉大人私藏大禹后人,很是生气,太尉要想自保的话还是交出骨玉和大禹后人,皇上定会饶你一命。”
太尉仰天笑道,“你们国师在我府邸安插耳目多年,想必已胜券在握,既然我已是戴罪之身,还要那骨玉做什么?”
音容道,“国师只是替皇上办事,是皇上要骨玉,我等只能奉命行事。”
太尉道,“原来如此,你要骨玉也非难事,只是那骨玉不在我们身上。”
音容诡异一笑道,“不在你们身上?难道还会在这女人手里?”
“正是。”太尉接着往下说道,“当年,孟不达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早已将骨玉托付给他的妹妹孟好保管,只是她精神有异于常人,不知道将骨玉藏在何处,不如你先放了她,容我给她好好说说,让她回想一番所放之处,我必将骨玉取出交给你。反正,你们都已设下陷阱,我们也无法逃脱,若你将她杀死,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骨玉的下落了,你如何向国师交差?”
音容想了想,觉得此话有理,他虏走这女人时百般逼问,也用死恐吓过,她仍旧是装疯卖傻,他明知道她装的,却拿她也无可奈何,他忽然将眼睛落在船雪身上道,“太尉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不如将楼船雪交给我做人质,等你们想办法拿出骨玉的时候,我再将她放了。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放人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问,直到她说出来为止。”
赫连看了看船雪,抢白道,“我来做人质,这是我的家事,与她无关,我不想再受此人的恩惠。”
船雪启了启朱唇,刚想说话,太尉却抢了去道,“还是让我做人质吧,孟家的人比我更能说服她。”
音容想,反正他们也逃不出这屋子,何况再过一会儿,奚斤就会领兵前来,他得抢在他前面拿到骨玉,于是,说道,“我只给你们半盏茶的功夫,若是还取不来,别怪我血洗太尉府。”
船雪与赫连异口同声道,“穆伯伯”“姑父”。
太尉对赫连道,“孩子,我告诉你怎么对她说,让她取出骨玉来,莫要让他人听见,不然就不灵了。”
赫连将耳朵凑过去,只听太尉细语交代一阵,大惊道,“姑父,你……”
“孩子,照着我说的去做,记住了。”太尉说完,向音容走去,音容只得将孟夫人放了过去。
孟夫人的嘴被塞着,无法言语,只得拼命摇头,示意太尉不要过去。
太尉对他们三人摆摆手道,“去吧。”然后转过身去。
心痛至极,太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船雪与赫连将孟夫人搀进屋子,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拿下塞布,孟夫人欲将又向屋外跑去,却一把被赫连死死拽住。
赫连看着船雪道,“姑父说了,他的床下有块青石板,是活动的,可以搬开,那里有条暗道,可以逃到武周川去,他让我们带着我姑母逃走。”
“那你姑父呢?”孟夫人十分焦急,道,“我不走,我要和他同生死,你们赶紧走。”
赫连一拳头砸在地上,道,“姑母,你放心,我一定将姑父救出来。”他又对着船雪厉声道,“快些将骨玉给我,这本是我爹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给我,不要逼我动手。”
船雪怔了半天,从怀里掏出那块骨玉递给他道,“我只知道这块玉是我爹的遗物,他临死前交给我的,还有,我父亲没有害你父亲,他是冤枉的。你若救人,这玉你便拿去吧。我爹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是拓跋焘和你爹害死他的,我现在拿回也只是物归原主。。”赫连打断船雪,他接过骨玉仔细地看了看,这是一块白色的玉,洁白如雪,上面渗着殷红色,下面是红色的流苏穗子,手捻着冬暖夏凉,十分轻巧,像绵柔的云彩。
这是罕见的骨玉,温度异于常玉,有冷暖之分,但不管冷暖玉表面都会形成一层氲!这氲在光下会有流动的感觉,象烟云流动,想必"良玉成烟",就是有此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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