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辰逸不停地往碗中倒酒,楚老皇姐自然也毫不示弱:“这些时日,难得你我二人同处,那日在京城可谓是不醉不归,今晚,我们不做些什么吗?”
有清俊淡雅的美佳人在侧,有好风好月好心情对饮品酌,楚老皇姐觉得今日十分的满足。
大半坛好酒下肚,楚辰逸借着酒劲儿,调-笑般的开了口:“诗诗盟友,你少时可不这般活泼。”
楚老皇姐脸色微微泛红:“人历过生死,便能看破世俗。这世上万般种种,无不在变化之中,包括行为,包括喜好,亦包括感情。”
说罢,继续道:“只是不知辰逸盟友你看好曾经的拘谨的我,还是如今散漫的我?”双眸凝视着楚辰逸的长睫,醉眼朦胧,半分真心,半分假意。
楚辰逸启了薄唇,微微一笑:“若说场面上的话,那便是只要是诗诗盟友你的真性情,便都好。若是发自辰逸的内心,那便是……”
“那便是什么?”楚老皇姐有几分期待。
火光电石间,又有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六子那嘹亮透彻的一嗓子:“长公主!大人!云姑娘求见!”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点儿氛围,全没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楚老皇姐心中恨恨,以老皇姐的名义,诅-咒小六子,整整一月,不能人-道。
推门一瞧,姑娘还是那个姑娘,衣衫还是那套衣衫。
小六子精神抖擞地跟在那个娘子后面,满是不放心地瞅了瞅老皇姐,只见她衣袍依旧完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楚老皇姐站了起身,有些微微的抑郁,这和楚辰逸的二人小世界,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到,就刷一下变到现在四人小天地了。
那云儿姑娘眼见瞧了瞧楚老皇姐,“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晚风摇荡,暗影回廊,将那娇小单薄的身影衬托的越发孤独:“希望大人为草民做主。”
敢情这个孤立无助的丫头,也看出了两次公堂之上,楚老皇姐对于她的多次维护。
凉风一吹,楚老皇姐的酒意醒了大半,忙扶了她的手,拉她起来:“莫要这样,你有什么苦衷,尽管说出来吧,我和这位楚大人会为你做主的。”
事情的真相,往往不是眼睛看到的那般简单,就如面前的云姑娘,面色清瘦,但实质上是个朱唇皓齿的佳人。
这桩一女二嫁的闹案,还得从个娃娃说起。
没错,这个娃娃就是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云儿的拖油瓶。
孩子他爹嘛,确实是那个颐指气使,油光满面的富商徐存。
徐存这个家伙,说起来真不是个东西,仗着财大气粗,迎娶了那春风院的头牌云姑娘。
洞房花烛,他倒是春风得意,良宵一度。
飘-飘-欲-仙后,他拎了个裤子,立马走人,忒是不厚道。
短短相处二十天,当了二十日的夫妻,可整整坑了这云姑娘十年。
生根,发了芽,开了花,结了果,这个奶娃娃就降生了。
小奶娃娃嗷嗷待哺,那徐存倒是走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没给这新婚的新娘子留下半点财产。
这奶娃娃的娘靠着自己存了许多年的一点体己银子,将这娃娃一点点养到断奶。
缘分真是天定,说来也巧,这郑多秀才赶考回乡,两人正好再次遇上。
只是这物是人非,昨日还是云梅竹马,携手相伴,今朝再见,则是嫁与他人,咫尺天涯。
郑多这个秀才还是有些良心的,并没有埋怨为何这昔日的情人抛弃了他,还贴心地帮这云姑娘照看下那让人费心的奶娃娃。
正因为两人十几年的交情,这云姑娘才放心,将自己刚断了奶的娃娃,交给这郑多照料。
自己咬了牙关,铁了心的去了徐州去找那个忘恩负义的夫君。
千辛万苦,到了这徐存的老家,他夫君徐存的人影,是注定没有见到,但这些乡邻和徐存之前的弟兄们,对这个落了单儿的嫂子还是很是照顾。
这请姑娘在徐州等了几年,可终究是因为气候不适用,犯了旧急症。这徐存的一个兄弟正好是个郎中,为了替云姑娘省些开销,就来替她免费把脉看诊。
结果,就坏在了这把脉和诊病上。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