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heartwillgoonan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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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我想吃你做的藏面。”索辉从后面环住阿妈的腰,就像小的时候每次过完寒暑假要启程回北京的样子。也许,明天会是一段长长的离别,索辉更加抱紧了阿妈,阿爸走后,她用自己瘦小的身躯,照看着这个大家庭。
阿妈笑了一阵,“都是要成家的人了,还是长不大!”她一脸幸福,用手打开索辉,慢吞吞的挽起袖子,和起了青稞面,“把陈曦叫进来,我把手艺传给她,以后想吃了她就做给你吃!”
“她哪会干这个啊?现在的女孩子可不比央金那一代了。”索辉搬来一把椅子,倒过来坐着,双手放在靠背上托着脸,沉浸在阿妈干活儿安详的气氛中,他脸上笑着,可心里不免有些留恋,一旦自己这趟可可西里之行遇到什么危险,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吃阿妈的面了。
“谁说的?!”陈曦进门时听到了阿妈和索辉的谈话,不服气地来到阿妈身边,笑眯眯地对阿妈道,“阿妈,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吃这里的东西,你快教我一两招吧,等我回到内地,想念您了,就给自己做一碗藏面吃,你说好不好?”说罢还不忘瞪了一眼一脸惊讶的索辉。
“好呀!快过来,小曦!”阿妈笑得合不拢嘴,给陈曦让出一块儿地方,陈曦也像模像样的跟阿妈一块儿和面。“阿妈,在家里我的爸爸妈妈也叫我‘小曦’,看见你我就想起自己的妈妈了!”
阿妈开心地看着陈曦,眼里有些湿润。
陈曦趁加水的时候回头,发现凳子上空空如也,索辉已经不见了踪影。
其实,此情此景,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女人亲如一家,他的确有些承受不起,一个人来到帐篷外面,看着远处的雪山,被云层包裹住,不见真相。
“旺堆,陈曦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吗?”央金不知何时来到索辉身边坐下,和以前一样温柔地看着索辉笑,尽管他们正在讨论一个正常的夫妻很避讳的话题。
“哦,央金,你来了!”索辉还是条件反射似地站起准备来走开,不过央金拉了他的袖子不肯放松,仰头看着他。
索辉没办法,又坐了下来,收回了自己的袖子。
“我很喜欢陈曦。”央金转过身,看着雪山的方向。
索辉长呼一口气,“央金,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没有尽过丈夫的责任。”
“没关系,我有拉巴和诺布,还有阿妈和我们的儿子,我觉得很幸福。”央金总是这么懂事,让索辉感到更加愧疚。
“我……”
“旺堆,把她娶回来吧!我愿意跟她一块儿生活,虽然你们现在都要在外地工作,不过等你们老了,退休了,可以回到拉萨来,我们一块儿过日子,我们是一家人……这样,你也不用老是躲着我……”央金说着,低下了头,她真诚的话语,打消了索辉一直以来的担心,索辉就像一个被通缉了一个世纪的犯人,而忽然得到特赦,娃娃亲不能退亲,这是他们藏族人根深蒂固的观念,现在央金能够接受陈曦,等于让出了索辉。
“央金,谢谢你!”索辉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语塞,僵硬地揽住央金的肩膀,拍了拍她。
“不要谢我,看着你单身一辈子,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希望你们幸福,以后带着孩子回来看我们,我给孩子们做衣裳!”央金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这么多年她也有委屈,毕竟娶她进门的人是索辉,自新婚之夜后一直没有被自己的丈夫临幸过,而且丈夫还要常年躲在国外,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辈子的遗憾,甚至是耻辱。不过幸运的是,拉巴很疼她,他一个人便足以给她三个男人的爱。
索辉搓热央金的肩膀,深深地点头,“快回去吧,这里太冷,你的身体受不了。”索辉扶着央金起身走回帐篷,迎面看到陈曦想块儿木头一样杵在帐篷门口,脸上和身上都布满了面粉的痕迹。她本来想出来找索辉,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作品,可是不巧,看到了他和央金正在说夫妻悄悄话。
索辉立刻放开央金,快步走向陈曦,可是陈曦已经先他进了帐篷,脸拉得老长。
看着索辉快步跟进去的身影,央金好笑地自言自语道,“旺堆找了个‘醋坛子’!”
“有什么可生气的?没什么可生气的!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没有资格生气!”陈曦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用筷子搅动着沸水中的面条,而她的心却像慢慢升温的锅,快要炸了。
“这边海拔高,煮面要久一点才能熟。”索辉不知何时站在陈曦身后,好心提醒她。
“初中物理学的不错嘛!”陈曦不服气地回头,掐着腰仰头看着索辉,“不过煮好了也不给你吃,这是我-做-的!”
索辉冷哼一声,“你碰过的每一样东西,我都是所有权人,所有权具有排他性,你只是临时占有,况且,我现在要收回我的授权。”说罢,便夺过陈曦手中的筷子,麻利的夹住一根面条,吹了吹,放进嘴里,“嗯~还是我们索南家的青稞面最好吃!”
陈曦气急,揪住索辉嘴里的面条的另一头,大叫道,“凭什么!面条是我的劳动成果!你所有的是面粉!你去吃面粉吧!把我的面还给我……”
索辉刚要张口辩驳,陈曦灵机一动把面条塞进自己的嘴里,剩下的面条被陈曦用最快的速度吸进嘴里,索辉才意识到此时谁说话谁才要输,在面条就要完全被陈曦吞下之际,索辉上前把陈曦逼到墙角,结实的胳膊撑住墙面,嘴咬住面条的另一头,也学着陈曦的样子吃着。
面条被两个人吃得越来越短,陈曦知道自己又上当了,迅速推开索辉,“锅里有的是,你自己吃好了!”红着脸向帐篷外面跑去。
“味道有点阿妈的意思,继续努力!”索辉用舌头很享受的舔了嘴唇,欣赏着陈曦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有一种攻城略地的快感。
二人在厨房里打闹的情景被帐篷外面的央金看得一清二楚,她很好奇眼前这个姑娘的来历,不是她到底是哪里吸引着索辉。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连索辉自己也不清楚。对于她,他有无尽的渴望,就像现在,他恨不得每天都可以吃到她做的面,即使顿顿吃,也不会厌倦。
陈曦真的是打心眼儿里佩服藏族同胞对待生活放松的态度,比如她作为一个律师,即使是在假期,如果一刻钟没有查看邮件,都会有一种负罪感。而任何闲暇时间对于藏族人说,都可以用来唱歌跳舞。刚才陈曦还边一个人心事重重地独自在河边回复邮件,边感慨从帐篷里传出的歌声,而此刻,她已经被诺布拉了回来。
原来,午饭过后,野牦牛队的哥们儿也来了,他们都是当年跟随阿爸巡山抓捕盗猎分子的兄弟,今天一聚,明天上路,为壮士送行,当然要美酒歌谣。不过对于索南家来说,这一切只有索辉、拉巴和诺布知道。阿妈暗地里问了索辉队员们的来意,索辉骗阿妈,大家多年未见,只是一般的聚会。
陈曦瞟了一眼人群中的索辉,他的脸上有一种人喝醉酒掩饰不住的笑意,直到他与陈曦四目相对,才像受了电击一样,恢复常态。
“啧啧!”陈曦在心中暗叹,“大律师的形象真是全都给毁了!客户要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谁还敢委托他呀!幸亏来了趟他家,不然这春梦还不知要做到什么时候……”她故意挑了离索辉很远的地方坐下,身边坐了没见过面也听不懂说话的人。
可事实却是,在上海,索辉用一半时间呆在办公室工作,另一半时间都是穿梭于各种有客户出没的酒宴。刚刚回国半年,自小练就的酒量就帮他拿下了大部分大陆的客户。陈曦不谙世事,在他心里,那个专业高傲的索律师才是让她迷恋的对象。
家庭影院里播放的歌曲跨度十分大,有美声的藏族民谣,有Beyond的《喜欢你》,更有Adele的《RollingintheDeep》,谁说偏远地区就是落伍的代名词呢?在这里,陈曦反而觉得自己跟不上潮流了。况且,这里的人民天生一副好嗓子,飙高音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众人突然起哄,把央金推向中央,看来大家是要她表演了。陈曦也跟着拍手,这种热烈的场面,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不管心情再差,也都会被心中一阵阵的兴奋之感冲撞。
诺布来到陈曦身边坐下,帮她翻译,“‘央金’在藏语里的意思是‘妙音天女’,我们的央金唱歌非常好!”诺布骄傲的用手指向央金的方向。
陈曦点头,脸上一副吃惊加佩服的表情,心中却止不住暗黑,“‘我们的央金’?也是索辉的央金吧?”
央金没有丝毫羞涩,拿起麦克风,唱了一首韩红的《天路》。藏式歌曲的长调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陈曦听得七魂都出了窍,一边鼓掌一边对诺布说,“央金要是去参加《我是歌手》,韩红肯定拿不到冠军!”
陈曦喝下一口青稞酒,用酒杯挡着脸,在人群中搜寻着索辉。本以为索辉会如诺布般跟身边的人骄傲地夸赞自己的妻子,可不巧的是,索辉向后侧躺,一只手支着身体,另一只手娴熟地转着手中的藏刀,也在看着陈曦。
陈曦并没有回避索辉的眼神,而是好奇地盯着那把古铜色的藏刀,还有索辉满手的戒指。她咬了咬嘴唇,向索辉做出口型,“给我看看!”
索辉一笑,向陈曦招招手,示意她过去。陈曦放下酒杯,高兴地跑过来。索辉用力推了把身边的人,为陈曦腾出一块地方坐下。
陈曦好奇地看着索辉手里的藏刀,“师兄,这把刀好漂亮啊!”她的表情就像一个从来没有吃过糖的小孩儿突然发现了糖罐一样,指了指那把藏刀,然后咬着手指,用渴望地眼神看着索辉。
索辉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陈曦一副想要得到又尽量克制的样子。
“陈曦!唱歌!唱歌!唱歌……”诺布突然起哄,引着大家起哄,让陈曦唱歌。
陈曦瞪了一眼诺布,大家起哄地更厉害,陈曦无奈拉着索辉的袖子求助,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别怕!”索辉拿走自己的袖子,把陈曦往前推了推,“你要是唱好了,这把藏刀就是你的了。”索辉把藏刀在陈曦面前晃了晃,陈曦就随着藏刀上镶嵌的绿宝石转眼睛,她太想得到它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陈曦深吸一口气,拿过索辉的杯子,把里面的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上战场!
陈曦点了自己最拿手的《MyHeartWillGoOn》,然后抱着麦克风,闭上眼睛,让自己跟着前奏慢慢平复心情。
话说这首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可是陈曦小时候的保留曲目,97年的时候,家乡的小县城还不是人人都可以唱英文歌曲的,那时候陈曦刚开始上英语课,因为小学时担任了六年的音乐课代表,音乐老师总是在陈母面前强调陈曦的唱歌天赋,因此陈母背着老党员陈爸,偷偷带着陈曦去学声乐,后来被陈爸发现,怒斥唱歌就是吃青春饭而严厉禁止,以后一有亲戚们摆酒席的家庭聚会,陈母总是推着陈曦去唱这首英文歌,在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过程中,陈母才真正体会到了为女儿骄傲的感觉。
陈曦轻轻拨开白色的藏袍袖子,“everynightinmydreams,Iseeyou,Ifeelyou,thatishowIknowyougoon,faracrossthedistance,andspacesbetweenus,youhavecometoshowyougoon,near,far,whereveryouare,Ibelievethattheheartdoesgoon,oncemore,youopenthedoor,andyouarehereinmyheartandmyheartwillgoonandon...”
陈曦从低低吟唱到高亢深情的爆发,好似沉睡千年的活火山,在此刻喷发,红色滚滚的岩浆从万米的火山口缓缓流淌而下,所到之处,腐蚀出下深深的沟壑。最后的轻声吟唱,又仿佛是融化的雪山水,滴滴流进被灼伤的山体,似乎刚才的喷发不曾发生,而只有眼前的平静与清凉。
曲罢,人群中在停顿数秒之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在场的几乎全是身强力壮的康巴小伙子,兴奋至极不免打起口哨,甚至有人跳到陈曦身边拉着她开始手舞足蹈,最后,竟然演变成众人轮流抱着陈曦打转。
在场的人除了索辉和诺布之外,没人能够听懂英语。诺布早就抢在众人之前,第一个拥抱陈曦。索辉却一言不发,眼睛不离陈曦,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他发觉陈曦就像一座宝藏,每一次的接近都会让他有新的发现,而每一次的发现都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这个女孩儿。
陈曦也是玩儿疯了,被这么多康巴帅哥丢来丢去的,正得意自己艳福不浅间,她忽然来到了一个冰冷的怀抱。说是怀抱,不如说是扛粮包。索辉从众人中把陈曦夺过来,扛到自己的肩上,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帐篷。大家唏嘘一阵,继续欢歌笑语。
陈曦被一股凉意逼得清醒不少,索辉把她扔到地上,又不得不用胳膊保护她,以免摔倒。
陈曦在地上站稳,才发现这个人是索辉,“你干嘛把我拉出来啊?”陈曦一副被扫了兴的样子,生气地质问索辉。
索辉像一头刚刚打完架的狮子,一语不发地看着陈曦,陈曦不解地看回去,两个人就这样僵持。
忽然索辉把目光移到陈曦的身上,皱了邹眉,“你的衣服破了。”他拿起陈曦的胳膊,帮她整理刚刚不知被谁不小心拉破的长袖子。
“哎呀!对不起,我把央金姐姐的衣服弄坏了……我自己来……”陈曦知道索辉肯定是因为自己弄坏了央金的东西很生气,所以才把她拉出来的。
索辉更用力地抓紧陈曦的胳膊,“不要紧,回拉萨我带你去做一套新的。”
陈曦的手腕被索辉攥得生疼,龇牙咧嘴道,“师兄,你轻一点,疼!”
索辉停下动作,面色凝重,“你刚才被那么多人抱来抱去,怎么不喊疼!”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谁让别人抱来抱去了?那叫‘载歌载舞’好不好!”陈曦真是搞不明白索辉这气是从哪出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索辉拉住陈曦的胳膊,把她拎了回来,“我告诉你,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碰!”索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郑重地宣告自己的所有权,陈曦终于明白,他是吃醋了。
“你有病啊!”陈曦推开索辉,“你老婆孩子都在,你这是干什么……”索辉充耳不闻,径直走上前,托起陈曦的腰,将她后面的话吞噬在自己的吻中。
索辉的酒气让陈曦脑袋发晕,他的霸道让陈曦有那么一刻沉浸其中,可是理智告诉她绝对不可以接受他,于是牙齿一合,索辉松开自己的吻,嘴唇渗出血来。
陈曦因为自己刚才的意志涣散而羞愧,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可是又不敢出声。
“陈曦!”索辉疼惜地捧起陈曦的脸,拭去她的眼泪,“我说过,我没有老婆孩子,要有的话,也只能是你!我就认准你了!……等我回来。”
“我……”陈曦能够感受得到,索辉是在真诚地表白,可是她的脑筋还是转不过来,她承认自己喜欢他,可是这次西藏之行了解到的事实让她难以接受,眼前的这个人太让她困惑了,他们之间隔着很多东西,一些让人不安的东西。
陈曦后退一步,双手擦去脸上的泪,“你……要去哪儿?”她觉得此刻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否则持续争论这种没有答案的话题只会让她觉得更乱。
索辉低头不敢看陈曦,“哦,没什么,我可能要在这边待一阵子,等我忙完了,去北京找你。”
陈曦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她真怀念北京四惠的那个小窝,可以安安静静的躲开人群理清楚状况。
“陈曦……陈曦……”索辉把沉思中的陈曦拉了回来,“跟我回去吃晚饭吧,你不是有工作急着要做吗?你可以先用我的电脑,”
“……哦……”陈曦恍恍惚惚地答应,索辉拉着她的手走回帐篷。藏区的日落来得晚,太阳迟迟不肯落下,贪恋地上演着日照金山,二人同时看着远处金色的雪山,是啊,他们彼此贪恋这一刻,可是又要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
晚饭时,索辉和野牦牛队的康巴小伙子们都不见了踪影,而诺布和拉巴却格外殷勤地招呼陈曦,面对阿妈一家人的热情招待,陈曦根本没有空隙追问索辉的去向,只能边回答大家对于她的问题,边吃边赞藏区的美味。
这一顿晚饭所耗费的精力堪比陪客户和领导了,饭局一结束,陈曦就抱起索辉的电脑,在线上等待晓梅。
索辉很贴心的把开机密码写在便利贴上,陈曦一一输入,“1,9,7,8,0,1,2,0……”
“啊?他竟然是78年的大叔?哇塞!怎么保养的这么年轻啊?……哦,还是水瓶座……”陈曦暗自嚼舌头,没想到一不小心知道了索辉的生日。
“要是带个78年的大叔回去见父母,还不被打断双腿?”陈曦正漫天遐想着,晓梅已经发来了Skype的视频邀请。
陈曦回过神,与晓梅聊了起来。
帐篷帘子的一角被轻轻掀开,索辉已荷枪实弹,整装待发。是的,他今晚必须上路了,下午的聚会是他的故意安排,虽说是给弟兄们的壮行酒,实则是他想多留陈曦一会儿。晚饭时候,他去跟大家讨论路线安排,诺布和拉巴负责安抚阿妈、央金和陈曦,看来他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此刻动身离开,是最佳时机。
“戴立昂?……你怎么也在?”索辉正要转身离开,听见陈曦对着电脑大叫。
“Hey!陈曦!我们又见面了。我是晓梅的辅导员,也很关心她的成长,上次看到你为她辅导,我回去也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还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学生。”
戴立昂的各种理由听上去都有理有据,可是在陈曦看来,这些只不过是他想要搅局的借口。碍于晓梅在场,陈曦只能装模作样,按计划跟晓梅聊起过去一周的学习生活。戴立昂积极地作补充,好像跟领导汇报工作。
陈曦正发愁间,索辉忽然出现在身后,“这里还有一块电池,电脑没电了,可以换上继续聊。”
陈曦万万没想到索辉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关怀,全部显示在Skype的视频中。
“戴老师你好啊!”索辉蹲下来,轻松地跟戴立昂打招呼,把笔记本电池递给陈曦,“欢迎你和晓梅有机会来西藏玩儿!”
陈曦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她怎么也没料到,索辉会主动暴露她的行踪,其实她本来是跟晓梅说自己在外地出差的。
视频另一头沉默了几秒钟,晓梅的脸消失了,换做戴立昂一副标致的笑脸,“原来两位律师在西藏度假,我今年正计划骑行318,看来可以提前去探探路……”
“哈哈哈,立昂好体力!”索辉客气地称赞道,“如果需要帮助,我的家人都在拉萨。”
陈曦尴尬至极,不知道怎样结束这两个男人的隔空较量,外面响起了一连串汽车鸣笛声,嘉木和多吉也跟着狂叫了一阵。
“外面怎么了?”陈曦用眼角瞥见索辉一脸严肃,低声问道。
“你们接着聊,我先失陪。”索辉依旧客气,跟大家道别,并没有专门回答陈曦的问题,他站起身,离开摄像头,深深看了陈曦一眼,转头离开。
戴立昂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陈曦和晓梅在线上,陈曦得知晓梅的经济法任课老师正是自己的研究生导师朱教授,于是决定把自己过去专业课用过的书籍寄给晓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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