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超哥。"七七也准备过去,"车里一直蜷着腿好累,出去走走也好啊。"
无可奈何,我不想被他们看作是不知好歹的人,只好也跟着下了车。
这家珠宝店很大。那些钻石宝玉金银首饰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展示柜里,用价格牌上一串串的0对我投来无声地鄙视。七七趴在钻戒展示柜前,睁大眼睛看着那些鸽子蛋蚂蚁蛋的。
"这枚钻戒好美!"七七兴奋地说,一边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两眼。
女侠。。。别说我买不起,我就是买得起,我也不想买给你啊。看我三眼也没用。
张海潮在店里转了两圈,从收银台后面找来一个包装袋,而后端起一把供客人坐下来挑选珠宝的圆凳,用力向展示柜砸去。哗啷,在我们惊恐的鼻孔下,玻璃被砸碎了。张海潮完全不在意我们的眼光,将珠宝连同碎玻璃一起,一把一把抓起来扔进袋子里。
"你穷疯了吗!"艾玛上前制止。
"这家店已经没主了。"张海潮专注地抓着珠宝,"让开一点。"
他说完又砸了一个展示柜,一边抓一边招呼阿飞:"阿飞,你不来一点吗?你不是和我一样都想发财吗?"
"我。。。"阿飞看着那些珠宝不断进入张海潮的袋子里,两眼发绿。
"阿飞!我不许你这样!"小茜拉住正要走过去的阿飞。她的头发像是被狗啃过一样,不用说自然是拜艾玛所赐,但好在颜值高,倒不难看。
"我。。。"阿飞看看小茜又看看珠宝。
"别砸了!这种噪音会引来丧尸!到时候没命享受那些珠宝。"我看着张海潮再次举起凳子,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小子八成是昨晚忽然意识到"钱还是有用的"这个道理。
"我不反对你们拿,你们也不要管我。"张海潮并未停下搜刮珠宝的手,连手掌被碎玻璃扎出血来也毫不在意。
阿飞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抓了一把揣在裤袋里。
"阿飞!"小茜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你。。。"
"快关门!"正在我们纠缠不下的紧急当口,在门口东张西望的七七忽然又冲进来,一边大喊关门。
我们没有时间多想,这扇对开的玻璃门也不知道要怎么锁。我和七七只好一人一边拉住门上的把手,一边喊大家赶快找找看有没有链条锁。砰,一只丧尸从雨中飘然而至,飞快地跑到店门口,一头撞在玻璃门上,我差点没支持住这巨大的冲击力。好在玻璃门质量不错,连条裂纹也没撞出来。那浑身湿透的丧尸趴在门上,贪婪地啃着玻璃,一只肮脏的爪子拼命想从对开门中间的缝隙里穿入。
"干嘛不灭了它?"张海潮有点不满地说,手里还拎着珠宝袋子。
"因为后面还有大部队。"七七回敬一句,"要不你去开路。"
"找到了!"小茜举着链条锁过来,中断了这场争论。我们连忙将链条锁在门把手上绕了几圈,锁好了锁头。终于暂时安全了。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刚才情急之下肾上腺素激增,陡升了几分力气,现在小腿竟然有点酸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砰砰砰,大部队已陆续赶到,一头又一头前赴后继地撞在玻璃上,就不知道吸取前尸的教训。不一会儿,门口已经聚集了三四十只丧尸,对开门被向里挤压着,从门缝里飘进来丧尸的嘶吼声和臭气。毕竟那么多天没洗澡,那气味果然酸爽。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门会碎掉的。"我担心地说,"店里有没有别的出口?"
我们心急如焚地看了看周围,没有可开启的窗子,纵然有,跳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这后面有扇门。"七七站在收银台边说,"可是锁住了。"
"是员工休息室吧?"艾玛说,"砸开它,说不定有后窗。"
我带头拿起一把凳子就要砸门,七七拦住我道:"我来。"她稍一提气,而后"呵"一声呐喊,那扇门就被她的一拳打出一个窟窿,吓得我心跳漏了一拍。这时身后不停传来砰砰声,那群丧尸似乎想通了什么,开始专注地用头凿门。这些人在变异前恐怕也没几个有现在这种毅力吧,玻璃很快就被凿出了裂纹。
"快点。"我心急火燎地催促。
七七的手穿过破洞在门上摸索着锁头,她那面积颇大的脑门上渗出了汗珠,浏海扭曲地被汗水贴在脑门上。
"开了!"她轻呼一声。那扇不算厚的木门打开了,原来是个阴暗潮湿的杂物间,胡乱放着几把破椅子和扫帚拖把之类的东西。
"先进去再说!"我催促大家快动起来。
"七七,快点!"我拉了一下还卡在门洞里的七七。
"我的手臂卡住了。"七七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是吧!这是上天安排的八十一难吗?这样都会卡住!我连忙拉住她那只被卡在门洞里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拔,可是那手臂就是不出来。
"可能是手臂充血了。"我急得满头大汗。那一头丧尸们发出胜利在望的吼声,那玻璃门再有几下就彻底撑不住了。
"快关门!"张海潮气急败坏地朝我们喊,"快点关门!"
"闭嘴!"艾玛忍无可忍,"嚷个屁!这么怕死你滚出来干什么!"
生死攸关的时刻,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打嘴仗!我大喊着压过他们的嘴仗声:"特妈的快点把那条凳子腿递给我!"
小茜含着惊恐的泪水赶快给我递过来那根细长的凳子腿。我一边用凳子腿拼命砸手臂周围的木板,一边咬牙切齿地说:"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谁再废话就去死!"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底气说这么豪迈的狠话。
喀,随着一声木板断裂的声响,七七终于把她粗大的手臂抽了回来。我们飞快地钻进杂物间,重重关上了木门。哗啦,几乎在同一瞬间,玻璃门终于在丧尸们契而不舍地头锤攻击下粉碎性骨折般碎了一地。丧尸们争先恐后地挤进来,纷纷撞在木门上,咚咚声擂得我们心惊肉跳。那个破洞里也像开了一朵畸形的花似的钻进了两只黑漆漆的鬼爪子。
"这门看上去跟三合板差不多,估计支撑不了多久。"我一边和阿飞一起拖过一张旧写字台横在门边,一边担忧地说。
"也不是没办法。"艾玛气定神闲地说,"这帘子后面有楼梯。"
艾玛说着掀起身后的一块灰扑扑不起眼的帘子,果真后面有条向上的楼梯。这帘子位于杂物间的墙角,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不过话说回来,艾玛的特长是发现楼梯吗?
我们毫不废话地爬上了楼梯,上面是一个阁楼,摆着单人床和写字台,可能是值班人员晚上就寝的房间吧。
"居然没有窗子。"七七一屁股坐在单人床上,沮丧地说。
的确,这间阁楼墙上没有开窗,然而人字形的屋顶上却有一扇天窗用于采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店主太浪漫,想让店员可以在晚上仰望星空,天窗做得格外大。不过对我而言却是一条逃命的出路。
"走天窗!"我指了一下屋顶,"把玻璃敲碎,从屋顶上出去。"
"只能这样了。"七七点头道。她抓起房间里的一把扫帚,大喊一声:"让开!"扫帚柄朝天窗用力捅去,稀里哗啦地一阵噪音中,玻璃渣渣和着雨水散落下来。她用扫帚柄在窗框周围扫了一圈,去掉残留的玻璃。我和阿飞合力将写字台抬至窗下,又在上面放了一把方凳,这么一来,就算是个子最小的小茜也可以勉强够到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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