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夜小姐,你……?”步罗疑惑地看着半夜到访的客人,虽然和她们是一同进入这个聚居地的,但是待遇却有明显得差异,可大概得归功于他明显的大陆人特征吧?步罗苦笑着。
“我来看看你的伤,希望你不会太耽误柯伊娜的行动和救你爷爷的计划。”弗夜面无表情得回了一句,虽然是相当无礼且不近人情的话语,但是自她口中说出仿佛再理所当然不过。
步罗急切地站起来冲道,“我才不会!”可是脸色扭曲的痛苦表情却出卖了他,没有弗夜护着的少年并不比任何人来的更有威胁性,能够勉强撑着来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看起来狰狞而可怖。
手指在空中轻点,一颗颗绿色的光点飞速地渗入步罗的身体里,引得他又是一阵痉挛,半响,她才停下来,而步罗身上原本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在刹那间愈合,她正欲转身而去,却听身后响起了声音。
“为什么不给柯伊娜小姐用这种魔法?”步罗看到她拿了药粉绑带进去,事实上这是大陆上最下贱也是最低等的治疗方法,就算是穷人非到万不得已都不会用。看到她用那么珍贵的魔法,是魔法吧?给他疗伤,但是对柯伊娜小姐却……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继续迈步,不想跟这种没有见识的人计较,即使她很生气。弗夜会生气当然不是因为他误会她对柯伊娜的做法,而是对于植物的误解以及对于魔法的过度依赖。诚然,用魔法可以快速地愈合伤口,但是那只是表面,伤口依然存在,并且使用魔法会使伤口疼痛而不能好完全,更是会加速人们衰老的速度,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有些人可以活到几百岁但是和地球上的人类一样只活了几十年就死了。在大陆上植物是很有灵性的,长的茂盛的植物会繁衍出许许多多的小妖精,如花妖精或者树妖精,她们的生命非常短暂,植物存活着她们就活着,植物死了她们也会死去。被柯伊娜救回去看见她熟练得用这种植物药物来为她疗伤,她就对柯伊娜心生好感了。对于妖精来说,用魔法的话反而对他们形成伤害,只有自身修复或者依靠药物植物。
这些自然没必要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村小孩讲,讲了他也不懂,毕竟是从小受到魔法是尊贵的象征的思想的浸透。
看到弗夜离去的背影,步罗不禁有些懊恼,怎么自己就提了这么个蠢问题呢,弗夜对柯伊娜的维护时显而易见的,再怎么样也不会害柯伊娜的。她听到他这么问,一定是生气了吧?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按住身上刚刚被魔法疗伤过后的地方,那种疼痛真的很难受,但是又不愿在弗夜面前表现出来,纵使是这样身体也颤抖个不停,看着无一丝伤疤的皮肤步罗除了觉得不可思议之外也只能暗暗安慰自己,不是自己没用,等以后他有本事了,也可以的,绝对绝对不要再被她说自己是没用的包袱。
另一方面,本是拼死一战的众人,顷刻间就发现身边的敌人失去了踪影,狄之撑着长剑半伏着,眼神有一刹那的迷茫。
“老师?”莫林是唯一一个看见末日出手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师这么厉害,但是毋庸置疑,他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保护大家或者置身事外,那么他到底是什么心态呢,为什么在最后关头救他们?
“好了,没事了。”末日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妖娆的脸上是浅浅的戏谑,好似刚才并不是什么生死搏斗而只是小孩子间不成体统的打闹而已。
函点更是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响不愿动弹,莫林在发现这个诡异地现象后也保持着沉默,帮着狄之为陷入昏迷的彰包扎伤口,严重的伤势看得狄之也是一阵胸闷,历来他们在学院的成绩虽说不是顶好,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与彰搭档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么重的伤,这次的打击堪比许多年前受到的重创,那次是心碎,这次是心酸。
“柯伊娜他们……?”堇札未曾说出口的话是在场每个人所担心的问题,如果此时还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圈套,一个精心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也枉活了这么多年了。
“没事,柯伊娜不是那么容易被困住的人,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我们尽快的找到他们,迅速离开这块区域,既然是要我们的命只怕也不会只有这么些人了。”莫林分析道,一边将腰间一个精致的荷包拿出来取出一个小型的卷轴。
“你们都靠过来,治疗一下伤口。”将彰放平在地,莫林就向他们掷下,一层圣洁的白光轻柔得将他们包围,洗礼
互相搀扶着离开这片狼籍之地。
周围的树木已经被摧折的面目全非,土石和沙砾翻卷在外,魔法打下的坑洞和双方打斗留下的鲜血将新鲜的青草和翠绿的草皮映衬出诡谲的美丽和心动。
没走几步,莫林忽然指着路边一棵二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树干上是一个小小的红色的双月印记,他曾看见柯伊娜画过类似的花样在她的衣角上,“看那里!”双月上弯曲的扭转着如一个小小的箭头,指示着方向,但是那红色的显然是血液凝固的姿态,众人先是为了有柯伊娜他们的去向而高兴又再看到这是用什么而刻下的标记而脸色暗沉,再接下来的路程里众人便仔细地寻找着柯伊娜留下的标记,几个大大小小的男子恨不得快些到达,这些标记得用那么血迹啊?末日却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跟随,此时众人也是顾不上他,本来一起出来连同侍卫在内几十人现如今却只剩下十几人,令人不得不感慨。
入目的是层层叠叠的迷雾,雾气弥漫,连绵怕不是有数十里地,诡异地是明明从高处看过赖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片林子,鸟语花香的,但是接近了却发现这个地方的树叶和草地都过于青翠,花朵和弥漫其中的香气都过于妖冶,明明是这样普通的地方却一入内就陷入迷雾,众人不禁有些措手不及,纷纷聚拢在一起,生怕又是一次大规模的攻击,这次可就完全无法向之前一样了,毕竟那时还有些侍卫为他们出生入死。
“迷雾中的人,你们听好了!如果不想死就乖乖得原路返回,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再向前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嚣张得气焰用着不贴切的怪异的语气发出非但没有惹出他们的笑意,众人的脸上却是齐齐变色了,最前面的米布洛护着堇札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堇札却皱起了眉,“米米……”低声唤了他,才不甘不愿地带他往前迈了一步。
其他人虽没有过多的表现但也立刻明白了这就是——垦桑亚人。他们毫不怀疑如果他们再往前挪动一步,就会面临生死的考验,但是上一个标记上指示的方向正是这里,难道柯伊娜几人进入了他们的聚居地吗?
“抱歉,我们也不愿意冒犯各位,但是我们的朋友大概就在你们的领地上,能否让我们见一面。”狄之用着相当恳切的声音解释道,顺便抬了抬似乎又要从他肩膀上滑下来的昏迷中的彰。
“扎堕大人?你们是扎堕大人的同行者?”也许是狄之的话提醒了他们,那个先前开口的怪异男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忽然间面前的迷雾又尽数散去仿若从未出现在过一般,远远得幸存的众人便看见了一座造型怪异的木塔以及塔上那个穿着怪异的手持长戟的男人,长发披散在脑后,只用一根草带横穿过去。
“扎堕?”狄之疑惑地回头咨询着最有可能知道的人,对于大陆上的方言他还是一窍不通啊。“扎堕是垦桑亚语里‘重生’的意思。”堇札虽说明白这个词语但是对于怪异垦桑亚人说的意思却也是一知半解。
不多久一群看起来衣饰稍稍整齐的垦桑亚少女们便将他们迎了进去,走过一个十分大气的走道,两边都是一排排站立着的铁皮启示或者盔甲,看来传闻说垦桑亚尚武,已经不仅仅是个护卫的手段,更加是这个种族中世代传承的一种类似于大陆上崇拜强者的精神了。一路走来就仿佛透过这些看到了垦桑亚人走过的血雨腥风,有些盔甲上甚至也许就在战场上下来的,那些已经是暗红暗红的血液在盔甲上熠熠生辉。
一段四百多米的长廊,几人却用了不短的时间,不仅是因为他们身体疲惫身负重伤,也因为这是一个种族的历史,这次能够看见纯属机遇以后未必有这样的机会,更多的却是一种钦佩和一种尊重。
“哈哈哈……欢迎众位来到我肯桑亚作客。”人还未走进大殿,便听到一声低沉的略带些沧桑的老人的大笑声,“您太客气了。”狄之刚走出便回应道。兴许是他们的尊重或者是因为这个“扎堕大人”,他们明显得感觉到了面前的男男女女对他们的善意。
这些人大概就是整个垦桑亚的主宰了。每个人都透出一种因时间的累积久经的睿智和聪敏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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