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大街。
张德开是城里出了名的赌棍,赌坊内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加上又是卖棺材的,人人都喜欢叫他‘材’神爷。同样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张德开是逢赌必输,也觉得他很晦气,很少有人赌钱跟他站一块。
赌坊的门口,进出的赌徒络绎不绝,赢钱的捧腹大笑,输钱的垂头丧气。来到赌坊门口的张德开拍了拍腰间的钱袋阔步的走进了赌坊内,他在赌骰子的桌前瞅了瞅,没停留一会便转身朝玩牌九的那一桌走去,他似乎在观察着哪一桌赢钱的几率高一些,这也是许多赌徒所为的看水深水浅。张德开也算是赌坊的会员级别的人物了,在观摩骰子和牌九的时候庄家都给他打了个招呼。
张德开溜达了一圈后,看着玩骰子的人比较多些便挤了进去,刚刚才赚了五十两,他特别的阔绰,挤进了牌桌前就是一锭五两的银子押在大上面,周围的赌徒对于张德开并不陌生,也知道他很晦气,逢赌必输,都不愿和他押一样的,所以赌骰子的一桌只有张德开一个人押的大,其他人全部押的小。骰子除了大小还有豹子,如果骰子摇出了豹子就是庄家赢通吃。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了啊、四五六大。”
一向逢赌必输的张德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硬是愣了一会才缓过神来,周围的人包括庄家都吃惊的看着张德开,这估计是张德开在赌坊里第一次赢钱。张德开心想着这次应该是凑巧让自己蒙对了,要不然真还是自己转运了?抱着再试一次的态度,张德开果断的又押了五两的大,而周围的人仍然觉得张德开很晦气,让他赢了一次是巧合而已,说不定这一次他就会输,大伙仍旧与张德开反着押。
庄家摇晃着手里的骰盅,啪的一声扣在了桌上,大伙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张德开也目不转睛的盯着。
“开了啊,四四五大。”
周围的人集体的叹了一口气,又输了。张德开心里乐开了,难道真是老天开眼,自己转运了?大伙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着张德开赢了两次,有的人就开始琢磨着要不跟着张德开押一次。在张德开看来,赢了是好事,但不能证明真是自己转运了,心想着再试一次,如果再赢了的话就足以说明自己真的转运了。
张德开手里又拽了五两银子,正犹豫押大还是押小,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一股冷风打中,从耳边隐约飘过一个声音“随便押”,张德开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根本就没人对自己说话。他又扭过头,回想着刚刚那个声音,就随便的将五两银子押在了大上面。周围稀疏的有那么三四个人也跟着张德开押在了一起,不过都押的挺少。
庄家用一贯的动作摇晃了几下骰盅,又啪的一声扣在了桌上。
“五六六、仍旧是大。”庄家将自个身边的钱全堆到了张德开身边,道:“‘材’神爷,今儿很火很红啊,三把你都全猜中了。”
“运气,运气,纯属运气。”张德开附和着应道。
庄家斜眼的瞟了瞟身边的下属,下属便走开了,心里还嘀咕着,让你先得瑟,等你把钱全押上的时候爷让你一个子都捞不回去。
正如庄家心里所想,张德开觉得自己确实是转运了,随便押什么都会开什么。他把身边所有赢来的钱包括腰间钱袋里的钱全部拿了出来,全部一起押在了大的上面。周围的人很是吃惊的看着张德开,觉得他这么有把握的将全部的钱都押上,大伙也都随张德开押在一起,心想着毕竟三把都让张德开猜中了。
赌坊内有个阁楼,站在阁楼上一览所有的赌桌。一名男子双手撑着阁楼的扶栏,盯着张德开玩骰子的一桌。
刚刚离开的下属小声的在庄家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庄家微微抬头看了看阁楼上的男子,很细微的点了点头,不仔细注意庄家是很难察觉得到。
这一次所有人都跟着张德开一起押了大,庄家在大伙押钱的那一刻起偷偷将骰盅里的骰子给调换了。这一次庄家准备开一次豹子,那样桌上全部的钱将是庄家通吃。
庄家又一贯的动作摇晃着骰盅,也明白随便怎么摇都会摇出豹子,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也不能让大伙心生疑虑。同样的将骰盅扣在了桌上,还是慢慢的打开骰盅。在打开骰盅的那一刻,庄家心里暗自偷喜,等完全打开了庄家硬是愣了一下,居然开出来的仍旧是大。
“五....六..六.大”庄家有点咬舌的念道。
阁楼上的男子也看出有些不对劲,对身边的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便离开了。
张德开还回味着赢钱的滋味,接着又将所有的钱继续押大。庄家瞅了瞅阁楼,看见刚刚那名男子离开了,又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开庄,突然一个管事的站在赌坊内说道:“各位朋友,不好意思,因为赌坊内的钱周转出现了一些问题,今天要提前关门,对不起了各位,明天请早了。”
大伙觉得很扫兴,不过也没办法,都纷纷的离开了赌坊。张德开从腰间扯下来一块布铺在了桌上,将赢来的钱全部用布包了起来。管事的走到了张德开身边说道:“‘材’神爷,哟今天手气不错啊。”
“运气,运气。”张德开说着便准备离开,两名壮汉突然挡在了张德开的面前,张德开不知道怎么回事,紧张的说道:“这..这是做什么?”
“没事,拿着你的钱跟我去喝杯茶再走应该没问题吧?请吧!”管事的说道。
张德开看着两名壮汉不敢拒绝便抱着自己的钱跟着管事的走到了阁楼上的一个雅间,一张精致的赌桌摆在雅间的正中间,在赌桌的庄家位站着一个男子,也就是刚刚站在阁楼上的男子,他是这赌坊的东家江祁山,他手里摇晃着一个骰盅。
张德开走进雅间,不敢靠江祁山的赌桌太近,隔着差不多有将近半丈之远。
江祁山用力将手中摇晃的骰盅扣在了桌上,眼睛看着张德开,硬是将张德开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
“你猜这骰盅里的骰子是大还是小?”江祁山对着张德开问道。
张德开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经常来这赌坊赌钱,输光了转身就走,没想到赢了一次钱居然感觉要被打一样,看着眼前的江祁山也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何无缘无故的叫自己来猜他摇骰子。这猜对了要做什么?这要是猜错了又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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