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沉默的时光,无垠天空蓝得澄净,像冰水冲洗过似的,大片大片的浮云朝映彩霞晚带夕阳悠悠飘荡于天际,自由自在。
司东隔日便去调出学校到公寓那段路的视频,当看到如萋被那人硬扯着头发连滚带爬地拉入小树林时,司东拳头紧握,嘴紧紧抿着,一语不发,恨意吞噬者他的理智。
10分钟左右的噩梦,如萋衣衫破损,浑身是血地跑出来,大雨倾城,她瘦下地身子被漆黑的夜吞没,唯有炽热鲜血在燃烧。司东黑沉着脸,猛地一拳用力打上旁边的桌子,木制的桌子瞬时浸透了血。
第二天,有一名中年男子披头散发,身上布满深深浅浅的伤口被捆绑着躺在警察局外,脸上满是伤痕,辨不清面容,极为恶心,看样子被严重虐打过。五天后,监狱有人自杀了,临死前,那人面容狰狞,双目怒睁,死态恐怖,调查出死前受过严重的精神摧残和药物折磨,痛不欲生选择上吊自尽。
警察查寻多日没找到任何有关线索。
一周后,天气已转凉,黄叶随风飘落,快要入冬了吧!
如萋身体已恢复好了,不过大大小小的伤疤还在她身上残存着,时时刻刻提醒着那一段噩梦。
司东接如萋回公寓休养,医院不适合她心理上的康复。
“如萋,来,吃药。”如萋躺在阳台的睡椅上,目光直直盯着远处的灯光,那是学校的,现在正在上课吧。
司东轻抚上她的肩,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如萋无光的眸子一暗,空洞无神。
如萋借着司东的手将药全喝完了,这药是专门为祛如萋体内的寒气所配制的,很苦,她眉头不蹙,一滴不剩地喝光了。
司东将碗放在旁边的桌上,拿出一颗奶糖送进如萋嘴里。甜甜的,滑滑的,软软香香的,曾经她的最爱,此时她的病根。所有美好事物都提醒着她坎坷的命运。
她唯一的追逐如泡沫般被狠狠刺破,而她,此刻就像泡沫,在阳光下五彩斑斓,黑夜中一滩死水,轻易被更改人生轨迹。
“司东。”几天没开过口,声音又低又小。
“嗯?”司东的语调是上扬激动的,他凝视着她。
“我想回去。”仅仅四个字,不过四字,却刺激了她的泪腺,声音已哽咽沙哑,竭力抑制自己的哭咽。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儿?”司东温柔道。
“不,这是你的家,我的家在乡下,我想回乡下。”如萋转过身去,逃避他眸里的浓意情深。
乡下没有她的家人,没有她的房子,没有等她回去的人,连仅有的欢乐记忆也是司东给她的,可一想到乡下,她感到安稳安心,仿若回到那里,时光就会倒流,所有不愉快的事便不存在了。
“好,等你身子好些了,我陪你回去。”
如萋摇了摇头,轻柔道,“我想一个人。”
司东眉间染上沉重之色,“那我呢?你让我怎么办?”
他转过她的身体,双目直直看着她。
“如今的我,已没资格在你身旁。”她垂眸,眼泪簌簌滑下。
司东轻吮过她的泪滴,咸咸的,沉声道,“儿时,我曾被绑架到一个大仓库里无光无声40小时,还受过鞭打踢骂,我是否也没资格遇见你呢。”
如萋眸子一深,泪汹涌喷出,呜咽道,“对不起……对……”她难以想象当时他所处的恐惧,可她竟令他再次忆起。
司东紧拥着她,在她小巧耳朵边轻轻吐字,“那已经过去了,我既然可以平淡提起,代表已放下,总之,我与你同命运,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即使是生死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何况如此呢?”
温热的气息染红了她的耳朵。“海角天涯,随你去,只要带上我。”他的真情告白让她溃不成军,心里防线一步步坍塌,可她该怎么办?
“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你看,这些伤疤都是他留下的。”如萋掀开衣服,露出大片白皙肌肤,丑陋的伤痕触目惊心。
她痛苦凝视他,反问道,“你不介意吗?”
司东果断摇头,轻抚过带血伤痕,将她的衣服放下,“你昏迷时,我亲吻过无数遍,你疼一分,我痛十分,你若因此消沉,那我也同留一样的伤疤。”
如萋苦笑一声,“不,千万不要这样,你不介意,可我介意,我好脏。”一个‘脏’字,让她无法平心静气于他对视,她垂目低首。
身体被别的男人肆意抚摸,在短短10来分钟经历如炼狱般痛苦的折磨,那种痛,深入骨髓,怕是一辈子都逃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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