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儿说出了些许端倪,但是并不是事件的全貌。
凤君笙趁着她正蜷缩在一旁时,扣了扣门框,安大爷从外面把门忽地打开后,凤君笙冲着那福婶儿就是一踹——人恰好滚到了距离张姨不远的地方。
福婶儿虽然背后生疼,但这一出屋子,以为是自己被放了。
谁知,才一抬头,眼前的景象又把她给吓得连惊叫声都发不出了!
张姨的脑袋歪着,脸上的惊恐完全不亚于她,而她的发髻已经被拆散,浑身尘土似是在这地上翻滚了许多次一般。
“福婶儿……救我……”
她的声音极其虚弱,而她只是跪在院子中间,身边没有一个人影。
福婶儿回过头去,见身后的屋子门开着,里面也什么都没有,不远处只有装晕的安大爷躺着似乎不省人事,他身边还有同样真晕了的伙计小狗子。
“安大爷,狗子,你们醒醒!”
听见福婶儿的求救声,安大爷故意装作才刚刚苏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闹鬼了!三小姐回来寻仇了!今年就是第十年了……她肯定是要回来报仇啊!”
“你说什么?三小姐回来了?为什么要寻仇?你别胡说啊,我刚才是跟你们闹着玩儿的,三小姐不可能被家里人害了呀!”
“你不知道!”福婶儿一拍自己的腿,哭丧着说道,“当年真是大小姐,逼着我们俩……”她指了指张姨,安大爷一看张姨那模样,险些没给笑出来。
但是他得故作惊恐,都还倒退了两步,躲在福婶儿身边,“怎么了?你们俩做什么了?”
“是大小姐,逼着我们俩送走了三小姐去清伏山入清愈门拜师!”
“话说,三小姐要去拜师本来就已经安排好的,但是当年一出案子,老爷不都说了不去吗?毕竟清愈门被全判了流放,只是消息还没来得及穿出去呀!”
“但是我们哪里知道这件事?宫里头的消息,我们又没有!”
福婶儿焦急解释着,一会儿,有合十双掌,冲着院子四处拜着,求着,“三小姐啊,当年我们俩不知道宫里头出事啊!大小姐说赶紧送你去,路上可以走得更顺坦,这才让我们赶紧整理好行李把你带走啊!而且当天,我们俩见小姐你竟然是神情恍惚像是生病了似的……以为大小姐急着让你去清愈门,是为了找个好点儿的大夫啊!”
“胡闹!”安大爷一拍地面,“福婶儿,你糊涂啊!三小姐如果真的有病,这吴国京城难道就没大夫可以看病了吗?”
“我当时是糊涂啊,我还想通报老爷来着……可是大小姐拦着我,说是我闺女在她那儿,如果三小姐不能被及时送去清愈门,就把我闺女送去小班……卖了啊!”
福婶儿哭了,她抹着泪水,委屈地诉苦着,“张姨的儿子也被扣了,我们俩不敢多想,只好照办!整理了三小姐的行李后,我们见小姐她昏昏沉沉地坐在马车里面,真像是得了大病啊!我们俩陪着三小姐,马车赶到了城门口时,通过得也很快。我听见城门口的人说,那马夫的腰牌是五皇子的,所以就很快放行了!这一路跑得很快,我和张姨两人坐在车里都受不住!可是马夫不听劝,一路狂赶,才半晌就到了山脚下……我们想陪着三小姐上去,可是马夫却大小姐吩咐了,山脚下面有人接应会安排三小姐上山,让我们先回去!”
“然后呢?”安大爷急了,“你们三个走了,留小姐一个人在那儿?”
“不!我和张姨也担心呐,而后是看着那从山上下来,穿着道士袍子似的人,把小姐接走的!听那马夫与那位大夫说话,对方似乎还是这清愈门里辈分较高的呢!如果不是这样个人把三小姐带走,我们也不敢轻易回来啊!可是谁知道……”
“谁知道……”张姨似乎有些出神,傻傻地接着话茬,“谁知道才两个月以后,三小姐的死讯就传到府里了……这时候我们俩才明白,为什么大小姐急着送走三小姐……”
“她是为了让三小姐一同被流放?”安大爷追问着。
张姨回过神来,看着张大爷,怔怔地盯着福婶儿和安大爷的身后。
那白色衣衫的女孩儿,披散着长发,看不见眼睛,只是在那儿站着。
“不……因为只有三小姐走了,与太子爷的婚约又不能作废,大小姐才能成为太子妃!庶女做嫡,这就是大小姐的目的!”
说罢,张姨伸出双掌,匍匐在地像是虔诚跪拜一般,冲着那白衣鬼女的方向喊道,“三小姐,你若是真的要罚我就罚吧!我没有把这一切说出来,是因为我胆小怕事,怕牵连了家人!可是如今,大小姐是太子妃,我们如何得罪得起啊!”
福婶儿哭得更凶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后站着个女孩儿。
安大爷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看向安大爷,见他有些呆滞,顺着安大爷的目光看去自己的身后……
小狗子一直没醒,他被凤君笙拍晕了故意丢在一旁堵着一扇门。
而那扇门后面,就是段茵与秦澄冬。
在福婶儿两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的时候,百里末无声无息地出现,也把那匍匐在地的张姨击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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