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时,沈安晴坐在沈安骏的自行车后面,沈安晴忽然问沈安骏,
“沈安骏,我问你哦,什么叫一辈子?”
“一辈子?你听谁说的?”
“今天倩倩收到别人写给她的情书,上面这么写的。”
“有没有人偷偷给你写情书?”沈安骏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沈安晴想,有也不会告诉你哈哈。
“从出生到死,就是一辈子。”
“哦,那我们肯定会一辈子在一起。”
沈安骏骑车的速度忽然慢下来,小声地说:“会的,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和沈安骏一起长大的十三年里,沈安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忧愁。
沉睡的她,快乐的梦。
飞花满天,沈安骏坐在梨树下抚琴,白色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球鞋,无人能比的英俊容颜。
沈安晴正支着下巴迷醉在动听的乐声中。
“沈安骏,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沈安晴忽然疑惑地问道。
“没有。”
“啊?为什么我听到了?这声音好像很熟悉。你等等我,我去门外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叫我。”沈安晴说完就起身准备向门外跑去。
“别去。”沈安骏着急地喊了一声。
“没事。”沈安晴回过头来笑道:“我马上回来。”
“他入了你的心,你便能听到他唤你,去了,你就回不来了,我这样做到底对吗?”沈安骏低下头喃喃道。
沈安晴打开门后,外面没有任何人。她慌张地回头,房子不见了,沈安骏也不见了。
她明明没动,为什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灵堂?
沈安骏正面色苍白的躺在一副黑色的棺木里。
沈安晴跑过去叫他的名字,让他别跟自己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玩。
可是沈安骏没有半点反应,浑身冰冷得像一块冷窖里的石头。
“你起来啊,沈安骏,你快起来,别躺在里面,我好害怕。”沈安晴开始大哭起来。
一个身形透明的白衣长袍男子站在沈安晴的身边,他长得和沈安骏有几分相似,却比沈安骏更加俊美。眉宇间仍能辩得出昔日的桀骜与霸气。
他正无奈地苦笑着喊着,
“灵儿。”
沈安晴不知道无助地哭了多久,喊了多久,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乍然之间,她好像又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连忙爬起来寻着声音去找。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令沈安晴惶恐不安。
沈安骏不可能死的,他怎么会躺在这个阴森的鬼地方。
沈安晴太想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她想回家,她想马上见到沈安骏。
沈安晴走后,灵堂又变成了一个万年寒冰室,白衣男子正站在其中的一扇冰墙前,缓缓伸出手抚触晶莹剔透的墙面,“灵儿,我终究是不应强留下你。”
冰墙上的画面停留在异世大陆上,一片四处已经被摧毁得面目全非,树木尽毁,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殊死大战,茫漠的大地上。
面色苍白,身着五彩羽衣的女子躺在一个身影忽明忽暗的白衣男子怀里奄奄一息。
女子缓缓开口,声音如同百灵鸟般悠扬婉转。
她惨淡一笑自嘲道:“这一生只有你负我,而我却舍不得伤你半分,也好,自此后愿我与你再不复相见。”
“不要。”随着男子一声凄厉的叫声,女子的身体化为无数五彩缤纷的羽毛,飞散到天际,消失不见。
“我耗尽大半灵力,追你到你想去的地方。怎奈只能陪你短短的十多年。难道我注定是予你不幸之人吗?这番追随,究竟是使你幸福了还是令你沦为不幸?对不起,灵儿。”
白衣男子从胸口衣襟处拿出一颗椭圆形白色的如同虫卵一样,一闪一闪的珠子,捧在手心里,眼泪滴落在珠子上。
“我知你恨我,不愿再回来。我曾将你伤得那般重。如今上天便惩罚我尝尽你所受苦痛。罚我亲眼见你与他人恩爱缠绵。罚我求而不得。呵,这果真是世间最残忍的酷刑。”
“灵儿,我灵力早已不够,怕是不能再陪你多久了。我会一直在这等你,等你回来,等你,等你......”
躺在病床上的沈安晴猛地睁开眼睛。
“沈安晴,你醒了?”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齐远激动地站起来。
“你是谁?”这个声音不是沈安晴的声音,她看齐远的眼神像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沈安晴,你怎么了?我是齐远啊。”
“齐远?齐远?”沈安晴反复地絮语着这两个名字。觉得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痛得快炸开了。
“好疼。”沈安晴抱着脑袋痛得蜷起了身子。
“我去叫医生,没事的。”齐远看着沈安晴痛苦的样子,焦急地跑去喊沈安晴的主治医生。
最后医生给沈安晴注射了止痛和镇定针。
直到晚上沈安晴才再次醒过来。
齐远轻抚着她的头发,“这次,别再睡那么久了好吗。再睡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安晴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齐远。
齐远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不敢像白天那样叫她,怕吓着她。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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