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K心惊肉体,眯着眼思索着什么,那目光却似乎是想把阴河看透。
“你考虑得怎么样?”阴河似乎也不太想碍磨下去,画面中自己的人不堪一击。K丝毫没有从他脸上看出面子挂不住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不知道。”K说得是实话,她心动,可是她不能。
阴河摇头,似乎有些失望,摆摆手:“那还是进行第一个交易吧。”三个画面立马混合成两个画面,K瞳孔骤然紧缩,紧紧地盯着两幅影响。
前者是被一个青衣男子搂在怀中的安琪拉,后者是被那四胞胎其中一个抱着的翎羽,两人似乎都晕迷了。
“你把制作方法交出来,二选一。”阴河嘴角勾起恶毒,颇感兴趣的紧紧盯着K面无表情的脸,那深沉阴郁的目光似乎是想看透她的内心。
遗憾的是K并不是一个容易看透的人,或许应该说就连她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了吧。
转过头,K竟然笑了,她一贯的行事风格正在渐渐的改变,然后她自己未曾意识到:“老头,你……真的还不是一般的变态。”
阴河似乎当K是在夸奖他,摸着怀中的水晶球,喃喃自语:“他们两个身份同等的尊贵,对你的也差不多是一样重要,对我……也是一样重要。”
这话让K听出了写什么讯息:“你说得另一位王室难道是……”
“没错。”阴河不否认,在K惊讶的目光中点头承认。
K不禁笑了起来,声嘶力竭那种:“呵呵……哈哈……”那模样有些癫狂,笑得阴河有些发憷。后者眯着眼睛一脸趣味的直视着K,似乎觉得K很对他的胃口,“我有些明白如烈那小子为什么对你倾心了。”
K的笑声戛然而止,冷眼扫过去:“那对我来说是个麻烦。”
“是吗?”阴河不关心这个事儿,直接摆出自己的目的:“有没有兴趣来为我做事?”
“我的答案你该知道。”K似笑非笑,眯着眼,虽然早已经全方位戒备可是依旧能够轻松的谈笑风生。“把人给我放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K已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座位上的阴河,可惜对方却比自己更快。K手上千变万化的匕首只来得及割断那主位上的藤蔓,阴河已然不在原地。
“呵呵……这气沉得不够久啊。”阴河的话中呆了几分戏谑,K并不放在心上,嘴角勾起冷笑。
“你倒是挺沉得住气的。”
阴河笑,神秘莫测的模样:“这气……我沉了几百万年了。”
“老妖怪。”骂声。
“小子,别试图真的激怒我,我的愤怒可不是那么好抗的。”阴河鄙夷的瞥了一眼K,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当一回事儿,拍拍手。有两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K愕然,她没有感觉到这房间里面竟然还有人存在。
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黑衣男子和翎羽、青衣男子和安琪拉,目光又冷了几分,空气更加压抑了。那气势倒是让阴河侧目,欣赏的点点头,那目光似乎在说‘不错、不错’。
“老妖怪,你最好把人放了。”K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女孩儿,一样安详的睡脸,眼睑下一样纯洁的眼,咧嘴时一样真挚温暖的笑。
“我说了,二选一,我倒是不知道……你会选谁呢?嘿嘿……”阴河嘿嘿的笑着,翎羽和安琪拉两人沉睡的皮囊下都涌动着不安和焦急。表面上看着他们其实沉睡着,但是他们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和听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包括阴河对K的逼迫,内心越是焦急身体越是动不了,沉着的眼皮就是张不开。
两人分别在心中不停的呐喊着让K不要管自己,可是相反的他们又在期待着K的答案,那种矛盾的大义凛然和希翼。
K不知道阴河到底想玩儿什么,心中却俨然冷笑开了,口中貌似径自呢喃:“果然是一个品种的禽兽。”
阴河挑眉,显然他不太喜欢K的措辞,不过不可否认。他知道K说的是谁,他也承认他和如烈是一类人,而如烈像极了以前的宵。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吧,阴河在心中小小感叹着。
“你到底怎么选?”阴河挑眉,他似乎不太想跟K耗下去了。远处有嘈杂,K多少明白了他耐心消磨的原因。
“我说我一个也不选。”K笑,手上的匕首再次转换形状,闪烁着幽冷的光:“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我的。”飞快的冲向阴河,K知道她没有胜算,但是她只要拖到他们过来就好。
阴河似乎是在叹息,不躲也不闪,干枯的手指就这么轻轻一抬。两只枯木一样的手指轻易的夹住了K刺过来的匕首,下一刻K雷厉风行的脚边踢了过来。
“碰!”“咔嚓。”巨大的碰撞声和骨头断裂错位的声音顿时响起,K选择放弃手上的匕首,猛然向后三跳四跳,,貌似无事的站在主位上。
阴河赞赏的看了一眼K,低下头仔细的研究手上这个他很感兴趣,并且打了半天注意的匕首。着玩意儿似乎比那车子更加精妙,并没有多少重量,可是却能够千变万化,真是个好宝贝。
如果仔细看,能够看见K的右脚不自然的撇着,并且在轻微的颤抖着。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看似轻握的手,手心里却被深陷的指甲掐得快出血了。那疼痛却抵不过大腿根部错位带来的感觉,慢慢的蹲下身子,K扶着自己的大腿在前面三人诧异的目光下狠狠地往外一扯又狠狠往里一戳。
“咔嚓。”又一声清脆的骨头筋脉摩擦的声音,K抑制不住呼出一口浊气:“呼……”额头有冷汗,看得很出着工作很磨人很痛苦。
大腿错开的骨头是接上了,可是脚趾上触碰到银河那坚固防御罩磕断的骨头K却不能够马上处理,总不能够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鞋子袜子脱了。抱着自己的脚查看伤势,再说,就算自己肯对反也不会放任。
慢慢的站起来,房门纵然那被轰开,阴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K顿时明白,对方根本不会取自己姓名,留着自己是别有用心。看了看大门口那一群人,除了克斯菲尔这个高手被如烈欺负得有些灰头土脸,其他都还好。
只是瞬间,如烈、克斯菲尔、勾戈、宫歌瞬间冲到K的面前,如烈扶住K的肩膀。看着K惨白的脸色,轻柔的拭去她额间的汗水:“伤到哪儿了?我让看看。”
K轻轻地拉下他的手,微笑着:“如果想给我报仇,就把安琪拉和翎羽给我夺回来。”
K的话让他稍微愣了愣,顺着K的目光看过去,目光一凛:“老头,你越活越回去了,我的人你也敢动。”如烈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翎羽。
阴河并不言语,他连看也不看如烈一眼,让他忌惮的不是如烈。而是笑而不语,洋溢自己妖孽气质的某妖孽,那妖孽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腰,不说一步三扭但是一步一扭也是有的:“我说小河河,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啊……被恶魔索取生命的滋味怎么样?啊呀呀……真是……太丑了……脸皱巴得跟屎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原型是屎,千万别说你是血凤族,咱们可没你这样的丑老头。”宫歌嫌恶的捏着自己的小鼻子头,那厌恶的目光似乎真的把阴河当做某种软体排泄物。
K无语,她不知道宫歌的话有几分真实,不过却很在意那句被恶魔索取生命是什么意思。眯着眼睛,她忽然想起鲁斯特提过的囚禁深渊,魔灵族的族长,那个可以解决她疑问的人。不禁出言问道:“你知道如何去囚禁深渊?”
不止是阴河和自己这边的人,K发现就连那黑衣男子和青衣男子也在自己疑问落下的同一时间统一把目光汇聚到自己的身上。这让K惊讶,她有说错什么吗?并不是什么很严肃的问题啊。
“囚禁深渊啊……”阴河笑开了,好不灿烂,内心却因此泛起阵阵寒意:“那可是一个堕落者的天堂。”
K不语,她知道自己的话是没有说错,只是话里面的那个地名太震慑人了。
“宫歌、勾戈缠住阴河,如烈、克斯菲尔分别去救翎羽和安琪拉。”K飞快的说完,四个人已经飞奔了出去。
宫歌和勾戈第一时间站在阴河的两侧,宫歌已经退却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脸冷峻眼中因为战役和此时的解脱而璀璨异常。如此辉映,更显妖孽。
勾戈手中的长戟仿佛长了眼睛一样,飞快的朝着阴河的身上招呼去,每当阴河闪开它变迂回弯折改变航道。而宫歌手上的闪烁的丝带让唇角都快抽烂了,这什么玩意儿?以柔克刚?还是刚柔并济?但K想得到,多半是这家伙想打架也打得漂亮。
抽回自己的目光,K按兵不动观察着黑衣男子和如烈的战斗,男子似乎比他三个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家伙强很多倍。他背着翎羽竟然也能够跟如烈打成平手,纠缠在一起,既不伤害自己也不让他伤害翎羽。而如烈是有顾忌的,他怕伤害到翎羽,所以并没有太放得开。如此看来,那狡猾的黑衣男子似乎是占了上风。
克斯菲尔和青衣男子的打斗显得很吃力,青衣男子没有移动一步,只是在原地站着接收克斯菲尔的招数。
那青衣男子好生怪异!K这样仔细一看过去才发现那青衣男子竟然没有眼眸,眉毛下面那俩窟窿眼儿竟然只是一片茫白,仿佛终南山常年不化积雪。缭绕着淡淡的寂寥和哀伤,放眼望过去,内心沉淀的哀愁一点一点的沉淀,似乎就要迷失在那白茫茫的一片中。
“不要看他的眼睛!”K猛然惊醒,心中一悸,急忙边喊边掏出自己的备用普通匕首朝着青衣男子飞奔过去。
动作渐渐慢下的克斯菲尔听到K的声音,就像一片安详的天空中炸响的惊蛰,也清醒过来。一咬牙,闭上眼睛,可是这样为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被压制的场面更加惨不忍睹,身上很快就挂彩了。空气中有鲜血的味道,不用想K就能够闻出那鲜血来自谁。飞快的身形一点都看不出她的右脚受了伤,只是如果注意她的步伐,却会看见她的右脚跨出的尺度比左脚小。
“叮!”利器碰撞的尖利声音,刺得克斯菲尔心中一阵不舒服。张看眼一看,原是K与那青衣男子磕碰在一起。身后猛然传来如烈艰难分神的威胁:“克斯菲尔!给我照看好了,她再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我要你的命!”
眼皮突突的挑了挑,克斯菲尔有些后悔淌这次浑水,懒懒的回到:“知道了知道了,打你的架哦!别在你可人儿面前丢了面子。”身后如烈焰的目光让他嘿嘿阴笑,却不曾上去帮助K,而是在一旁边看边感叹。眼中的慎重不是对青衣男子,而是对闭上眼睛身形比张着眼睛还要灵敏的K。
和青衣男子磕碰在一起时意料之中的事儿,只是K没有想到他这么看得起自己,竟然自己一出手变出了武器。她其实不知道,青衣其实想早点儿解决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类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和如闪电的速度。
K快速跳开,拉出一道残影,掠过青衣男子的身边手边的匕首护住手腕对外一飘。青衣男子斜着身子闪开,脚还没有落全,脚尖便猛然一蹬躲闪开K狠厉的攻击。心中暗自惊叹,这个人类的敏捷度和反应能力,这份儿能力恐怕就是野狐也做不到,单手抱着安琪拉在空中一旋。
明明闭着眼睛,K却能够在混乱的打斗中靠着灵敏的听力捕捉到愁的身形,仿佛看出了他的落脚点。K想也不想弓着身子朝右飞奔过去,反转过身子,直直的把手中的匕首狠厉往上推。震惊的不止是愁,还有一旁仔细旁观的克斯菲尔和一些注意到这个战场的人。不得已,愁皱着眉头硬是在离那匕首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时翻转身子,改变了自己的落脚点。身后一凉,弯下腰,头上有呼呼地风声,掀起他几根发丝。在抬腿的一瞬间,K变把右手的匕首换到左手,预料到这一脚他必定躲过,靠着扫腿的惯性单脚原地旋转一圈。左手的匕首贴着他的耳垂扫过去,愁已经跳开了。
白茫茫的眼中涌动了一丝躁动,那是对这场战斗的热烈。
站在原地,K已然闭着眼睛,伸手把匕首上青衣男子的发丝拂去。
“你很强。”愁毫不吝啬的称赞,竟然做出了让在场人都惊讶的举动,把手中的安琪拉一丢。后者重重的掉地上,K猛然张开眼睛,那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灿烂得深夜的星辰都比不上,怒火的燃烧为璀璨的眸子渡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你敢伤害她?”
青衣男子撇下眼睛,看了看地上的安琪拉:“你喜欢她?男人,不需要爱。”
K无语了她知道那青衣男子不知道自己是女的,挑眉轻笑,索性不解释只道:“她不是我的爱,她是我的光。”紧紧两句话,霎时间勾动了如烈心中的嫉妒,手上的动作更加狠毒起来。也顾不上伤不伤害翎羽,专挑着野狐的致命地点攻击,后者眼皮一跳。心中疑惑着人是疯了吗?
勾戈他们虽然跟阴河打得很投入,可是还是注意着K他们的战场,勾戈听到K的话不禁愣了愣。就是这一刹那之间,阴河水晶球中的一把黑红的剑瞬间朝他奔过去,没入肉体的声音,空气中的鲜血味道更加浓郁。
K若有似无的瞟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冰冷的眼睛冰冷的脸,看不出一点异样。
宫歌连忙把丝带一扬,当下阴河随之而来的攻击,勉强撑到勾戈的面前却没有空暇扶他一把。只能够皱着眉头低沉问道:“怎么样?”
“死不了。”勾戈心中莫名有把火,不要命的抽出那剑,鲜血喷涌。他丝毫不理会,仿佛那血不是他的。
“嘎嘎嘎……勾戈啊勾戈,这么多年不见,你真的越活越回去了。当初那个教导我们在战场上一秒的迟疑便是对生命迟疑的人当真是消失不见了,怎么?宵走了,你也想跟着他走了吗?”阴河嘎嘎的嘲笑着勾戈,没有人发现倒在地上的安琪拉眼皮动了动。
安琪拉听得到外面发生了,这几天阴河的话让她的心里极度的不安和疑惑。
她知道她的阿爹受伤了,她很急。她知道她的阿爹知道那个叫宵的人是谁,她很急。她知道她的阿爹有很多的事儿瞒着她,她很急。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他!”怒吼的是宫歌,他美丽的双眸似乎要燃烧起来,看着阴河的目光带着百万年积淀的愤怒。他知道他爆发了,高兴之余又有些悲哀,百万年的行修,还抵挡不过他的名字。
K冷眼看着青衣男子周围诡异的气氛,仿佛生活在洪荒时代的凄凉,兜兜转转要扭住人内心最卑微的渴望。青衣男子眼中的茫白沉淀着哀伤,慢慢的散发出清幽的绿光。K顿时觉得他仿佛被笼罩到一个奇怪的领域,周围白茫茫的一片。
“恐惧、悲伤、憎恨、厌恶、痛苦、愤怒、绝望……”青衣男子口中念出的每一个字传递到K的脑中,挥之不去。缭绕在耳畔,引导着什么。
K的眼中渐渐地没有了焦距,垂手呆立着,身边流转着跟青衣男子身边一样诡异的气场。
克斯菲尔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妙,也不藏私了,手中一闪奇怪的弯刀出现在手中。身上冲天而起的红色的气焰,仿佛一团烈火朝着青衣男子冲了过去。开玩笑,他不保护好如烈的好情人,指不定那家伙怎么折磨自己。
“碰!”克斯菲尔的攻击竟然被弹开了,青衣男子和K身边竖立起一道围墙,淡青灰色。澎湃着消极负面的感情,让人看一眼都觉得不舒服。
青衣男子脸上出现了舒服的表情,男子似乎在自言自语:“好多负面情绪……好强大的生存力……好强烈的毁灭倾向……都涌出来吧……都涌出来吧……”
他的动作让场内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包括阴河、勾戈和宫歌。
野狐手中的翎羽已然被夺,他正地上,脑袋和身子全市着拜拜。身上伤痕累累,看来惨不忍睹。如烈身上也挂了一些彩,头上三条彩色的翎羽摇摆着,如果不半兽化他还真打不过这个怪物。
“K!”他把手上的翎羽朝着奉他命令围堵在门口的血卫们一丢,血零准确无误的接住翎羽。他也想去帮忙,可是他必须坚守岗位。如烈几乎差点儿全兽化,手上过着血红的火焰,疯狂的往那淡青灰色上砸上去,一声一声碰碰的巨响,敲击在每个人的身上。
“绝地一族!竟然是绝地的余孽!”勾戈和宫歌两人惊呼,瞪大了眼睛看着青衣男子,两人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恐惧。
阴河已经退到了青衣男子身边,看着安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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