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眼里闪现惊慌,忙回道:“不……不是的,我是怕吓着两位故娘。”
“怎么会,我不怕的。”我抬起头笑道。
“你是犯了规,被毁容了吧。”蝶妍把乌丝拢到脑后,轻轻的来到桌前。
“故娘请慢用,我先告辞了。”丫环慌张的跑了出去。
我看着蝶妍,她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插入送来的饭菜里。我暗暗赞赏她的小心谨慎,换作我,可能不会做到如此细心。
验过后,见没有毒,蝶妍开始端起碗用餐了。
吃完饭,我在桌前坐了会儿,又推窗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正打算上床睡觉之时,坐在一旁的蝶妍说话了:“别急着睡觉,等一下还要去沐浴呢?”
“沐浴?去哪里啊?”我停止手中的动作,惊愕的问。
“蝴蝶谷西南边的山上,大大小小的温池不下百口,每当用过餐后,蝴蝶谷中所有的人都要去那里沐浴完才能就寝,谷主是出了名的爱干净,你还不知道吗?”蝶妍慢条斯理的说。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有个女子在说:“两位姑娘请跟我们去西山口沐浴。”
我推开门,见到两个清丽的女子站在门口,她们的衣服和我们一样洁白,但却丝质较差,看来,这就是下人的衣服吧。
我抬头望了望夜空,忽见天上很多的白影在闪动。我不禁好奇的问道:“在下流星雨吗?”
两名女子掩唇笑道:“不是,那些都是谷中的女子晚上去沐浴的。”
“哇,她们好历害,速度像流星一样快。”我赞赏道。
蝶妍倒不吃惊,淡淡的说:“蝴蝶谷以轻功卓绝闻名天下,这个你也不知道吧,放心,别光着羡慕她们,说不定几个月后,你也能像她们一样在天空中飞过。”
“希望如此!”
我和蝶妍被两个女子拉着手飘上天空,直直的朝远处那片火光行去。漆黑的星空下,闪动着点点流莹,仿佛黑暗的眼睛似的,一眨一眨,亮起又隐去,带着浓浓的神密感。
我由惊慌慢慢稳定下来,其实在天上飘也并没有多新奇,只是让人有一种轻快的感觉。从女子的手里传来一股力量,我的手心仿佛和她的沾在一起,齐齐的朝前飞去。
不多久,前方传来女子的嘻笑声,清脆犹如出谷的黄莺,又像呤噹那样悦耳动听。听这笑声,应该有很多的女子聚在一起吧。
我们落了地,女子带着我们急速朝前走去,在经过一个一个温池时,借着微弱的烛火,可以看见很多的女子露着似雪的肌肤在水池里游弋戏耍,时而发出美妙动人的笑声。
这些温池都是露天的啊,我皱紧眉头,打心里不喜欢这样的沐浴法儿,这算什么事儿嘛?比身材也不是这样的比法啊,多羞人,万一被人看见多不好。
“你害怕吗?”蝶妍看出我的惊恐,故意问我。我淡淡的瞥她一眼,笑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只是关系到个人的爱好,说实在的,我不喜欢脱光了任人观赏。”
“在这里都是女人,身体的各个特征都一样,无所谓被人看不看见,这里不是没有男人嘛。”蝶妍表现出来不一般的性格,无惧无畏。
“随你怎么说,我沐浴的时候不许点灯。”
很快,我们被带到一个新的沐池,那里面没有一个人,女子跟我们说:“你们就在这里沐浴吧,等一下我们会过来带你们回去。”说完,女子就走了。
我蹲在池边,试了试水温,现在正是春季,不热不冷刚好。蝶妍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已经很利落的脱去外衣。我也跟着一起脱,当看见蝶妍光洁丰满的身体时,我还是羞红了脸。幸好在黑暗中看不见,不然怕是又要被人取笑了。
我对身己的身材有绝对的自信,蹲在池边想了很久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跳下池去。当温热的水漫过肌肤时,舒服的让我忘记了羞涩,蝶妍也很享受的靠在一边闭目养神。
忽然,一阵轻风拂来,总个山头的烛火都被扑灭,接着响起女子尖锐的喊叫声。有人指着天上叫道:“快看,是落云耶。”
我也好奇的抬起头,只见空中一抹雪白的身影快速远去。接着又有人开始陆续的点起烛火,女子欢快的笑声又响了起来,仿佛那抹白影只是匆匆的过客,没有带走一丝的情绪,却留下更多的向望。
我侧头看见蝶妍正痴痴的望着远方,带水的眼眸有丝波动的情绪。“云轩的主人!”
“你说什么?”我奇怪的盯着她。
“刚才过去的男子就是云轩的主人落云。”
“有男人?”我吓了一跳,身子禁不住的落下去三分,该死的,这什么谷啊,有男人在天上飘来飘去还要我们露天沐浴,这不是要人命嘛?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就算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屑看你一眼的,你激动什么?没看见他很君子的拂灭所有烛火才飞过的吗?”蝶妍嘲讽的说。
“他绕道走不行吗?非得从我们头顶飞过,了不起啊!”有时我真怀疑蝶妍是不是一个女人,怎么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似的,脱光衣服还不屑看一眼,老娘我还不脱呢?切……云轩的主人如果有严莫寒那般俊逸,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下,但谁知道他会不会是已灭种的恐龙啊,真是的,这里每个人都那么夸张,说得他好像潘安在世一样。
“他就是那个抚琴的人。”蝶妍不理会我的叫嚷,径直道。
“真的?但我很奇怪耶,这里美女成群,他怎么还如此忧郁?”我有时说话是不经大脑的,由其当我鄙夷一个人时,讲话更是无节制。
“别用你那狭隘的胸怀去说落云,他可不是一般的男子?”蝶妍不高兴了。
“是吗?男人不都一样,还分什么特别一般的,我看你是没有谈过恋爱吧,没有跟男人交往过吧,所以你才有如此天真浪漫的想法。”见她不悦,我也不想客气了,瞟她一眼继续说:“我可跟你讲啊,这男人嘛,骨子里都一样坏,一样色,你别看他飞过时就拂灭所有烛火,说不准他有阴阳眼,能把黑夜当白天看,他那只是做做样子,真实的可不是你我能想的。”我一时说的兴起,把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统统讲了出来,我可是有过江湖历练的,什么男人没见过,这小妹妹还敢出言教训我,简直可笑,看她年纪也就二八年华吧,了不起,我也是个当阿姨的人了。
“蝶舞,你给我闭嘴?”就当我还想把男人的底子再翻一翻时,终于听到蝶妍尖锐的怒吼。
我怔了怔,半哂才反映过来,看着一脸愤怒的蝶妍,我开始搞不清楚状况。我有讲错什么吗?我有说的很过份吗?困惑的看着气喘吁吁的蝶妍,她那么激动干什么?
被她一吼,我也安静下来了,默默的擦着身子,不再理会她。她好像气了一会儿,就起身穿衣服离开了,诺大的水池里就我一人还在浸泡着。
“故娘,你还没有洗好吗?”在我苦恼之际,响起下人的声音。
“好了,麻烦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了。”我对她说,她吃吃的发起笑来,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子。
“你笑什么?”真搞不懂,遮羞也很可笑吗?怎么这里的女子一点羞耻意识都没有,还如此坦然的玩笑我,真是快被气疯了。这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都黑白巅倒了都……
起身,胡乱的套上衣服,然后把头发垂下来。女子微笑看着我把衣服穿起来,才把我带回来。
房间里传来微弱的烛光,我进去时,蝶妍已经睡了。
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竟然梦见自己在沐浴,然后被一个男人碰见,那个男人微笑着盯着我,把我盯的浑身不自在。我羞怒的骂他,他也不走,后来男人的面容开始清晰,慢慢的变成严莫寒,他冷着脸,站在那里,瞅了我一会儿就走了,仿佛我是一个弃儿,被他丢下。
我被泪水惊醒,睁开眼,看见天边已经亮了起来。寂寞的起身,来到窗前,刚才的梦令我伤痛欲绝,严莫寒转身离去的那瞬间,我的灵魂仿佛又被抽离,痛的好难受。
对严莫寒爱的如此刻骨铬心,连我自己都吃惊了,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是爱他的,现在分开了,才猛然发觉,他的一切我已经那样的熟悉。他生气时的阴冷,他慵懒时的散漫,他微笑时的和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像影子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追随着我。
晨风轻冷的拂过,我感到有丝冷意,不自觉的抱紧双手,想要让自己暖和起来。觉是不能睡了,我明白自己沉受不了那种失去的滋味,我只有咬牙让自己清醒,醒来我才能用理智去对抗那份难舍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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