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电影《杀破狼2》开始占据各大网站的各大板块!故事讲述的是卧底警察吴京和反水的泰国狱警托尼贾,勇斗跨国器官倒卖集团的故事。电影里,虽然托尼贾打的很赞,吴京打得很赞,但我还是不得不狠狠的吐槽一下:
首先,整部电影除了吴京参演过《杀破狼1》之外,我完全看不出电影的情节和“杀破狼”有一毛钱关系。
其次,器官倒卖这种事儿,的确非常暴力,但仔细想想,这个事儿特别的假。我们姑且算每个器官净收益二十万的话,得卖多少个大腰子能养的起一个跨国黑帮?单说立面那个用匕首的杀手小哥儿,一个月不给个十串八串烤腰子,人家能给你卖命么?再算上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以及打酱油的路人甲,这伙子人一个月得卖多少器官,弄死多少人才能混的下去?我觉得吧!他们要是真能有这么大的进货量和出货量,开个烤串的,特色就是烤腰子,赚的也不会少。
当然,电影和一样,看看就好,细节问题不用太较真。而我之所以会讲这部电影,原因是在09年我真的接了一笔有关器官倒卖单子,和《杀破狼2》相比,也许我的故事会更接地气,也更真实。
09年的夏天,东北干燥、闷热,我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想给自己挖个洞藏起来。不过每次都没做,因为我是个活人,不是田鼠。而在这个酷暑中的某一天,一个长相真的酷似田鼠的人跑到我常钓鱼的地方找我。
他在见到我的时候,满脸都是愤怒,我以为他要揍我,结果他上来就从口袋里拽出两打子钱,往我手里递,一边递还一边还吐沫星子横飞的冲我喊,
“大哥,听说你能杀人,帮俺把俺表哥弄死吧!大哥,钱都给你……”
我瞄了一眼他手里的钱,大概也就是两万块左右,这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数字,同时,看他火急火燎直接呼喊着挑明来意的状态,我更加不能接,接了他这两万块,估计我也离死不远了。想着,我就赶紧退后两步,然后抓住他的手腕,保持和他一步远的距离,尽量平和的说,
“兄弟,你认错人了吧!”
这家伙听我这么说,明显一愣,但转而又向上递钱,
“大哥,没错,俺都打听过了,你就帮帮俺把大哥!”
我再一次推搪,然后很严肃的说,
“兄弟,这杀人的事儿犯法,我可不敢干,你肯定认错人了。要没事儿,我先走了。”
说完,我就转身就开始收拾我的钓具,准备离开。他见我要走,一下就急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
“大哥,俺求求你了,你帮帮俺吧!”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这一跪,似乎一下子触动了我心底的某根神经,竟狠不下心来离开了。犹豫了一下之后,我只好放下东西,转身去扶他。同时说,
“兄弟,有什么事儿,你慢慢说说清楚!我虽然不一定能帮得了你,但也许也能给你指条明路。”
他一定,已经泛满泪花的双眼,顿时来了一点神彩,赶紧起身说谢谢。我给了他一把折叠凳,让他坐下,然后又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示意他喝。结果,他只是看了看那瓶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就笑着摇头说,
“大哥,俺不渴,你喝,你喝!”
我不大清楚他为什么有这样的举动,但也没多想,就拧开瓶盖,自己喝了两口,然后静静的听他讲述他的经历。
这个年轻小伙儿,叫周玉路,今年只有十八岁,是小兴安岭境内一个小山村里的人。他老爹认识的当官的只有他们村的村长和电视上的人民公仆焦裕禄,但又不大清楚焦裕禄的“裕禄”是哪两个字,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是希望他长大了要当村长的意思。
原本,周玉路在今年之前,都没出过他们的村子,但在年初,他家来了一个亲戚,是周玉路的远方表哥,说是过年走亲戚,看看自己表叔表婶儿。当时他表哥带了很多山村里没有的新鲜小玩意儿,穿的也是花里胡哨的,一下子就把周玉路的心思给搅乱了。对于一辈子窝在山村里的人来说,表哥所带来的光鲜,就是一个花花世界的引诱,周玉路自然是无法抵挡的。而表哥也在看穿这一点之后,很适时的问周玉路,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出大山,到外面去赚大钱。对此,周玉路几乎没做出任何抵抗,就答应了。周老爹本来是反对的,但看周玉路那狂热而又期待的眼神,便也没多说什么,只盯住表哥多照顾周玉路,便放行了。
出了大山的周玉路,一路坐着长途客车,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装满了新鲜的跟着表哥来到了黑龙江省Y市。到了Y市的当天表哥并没有带周玉路直接进城,而是带他到了市郊的一片荒废住宅区里,说大城市都要有暂住证才能进,他们哥俩在这对付一宿,明天半个暂住证就进城。对周玉路而言,这根本不叫事儿,露天坟地他都睡过,何况他们住的地方还是楼房呢?而表哥也在安顿了周玉路随身带的衣物和行李之后,就从房屋角落里翻出一堆旧报纸,铺在地上,又递给周玉路一瓶水,让他喝点水歇会儿,然后和他一起出去吃饭。周玉路傻笑着说他表哥好,然后一口气闷了半瓶水,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周玉路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脑袋上被套了一个黑色塑料袋,身上也是凉飕飕的。他撕掉塑料袋,发现自己的上身是光着的。他试着起身,腰间却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让他晕过去。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腰上缠着厚厚一层白纱布,痛处还渗出一片殷红的血迹。他再看身下,报纸也被血迹染红了一大片,同时还有不少沾满血迹的医用棉,散落一地。除此之外,还有两打儿人民币,端端正正的摆在旁边——整整两万块。
这下周玉路完全懵了。他忍着疼痛挣扎起身,大喊表哥的名字,结果听到的之后在房间里来回回荡的、他自己的呼喊声。
周玉路强撑着跑出这片废旧小区,在路边找了一家诊所,就让大夫给看伤,那大夫是个老中医,一看周玉路的伤势,没敢动手拆纱布检查,而是赶紧打了120急救电话,同时还打了110电话报警。最后,周玉路被送进医院,竟院方检查,警方确认,周玉路的左肾,被做了摘除手术,他的身体里有一定剂量的麻醉剂残留,胳膊上也有针孔,估计是昏迷时验血或者被注射麻醉剂留下的痕迹。
这时候已经明白一切的周玉路,在病床上抱头痛哭,他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脑袋,却于事无补。
警察随后根据周玉路提供的信息,确定了周玉路的表哥是一个有案底的,同时至今仍身背数起入室盗窃案的在逃犯。想调查这样一个流窜作案的惯犯,其实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而周玉路在伤好之后,也踏上了茫茫寻找表哥的道路。不到半年时间,原本十八岁的精装小伙子,就瘦成了现在这幅田鼠的摸样。
周玉路,当然找不到表哥,但在这一路上,他却得到了我的信息。所以他找到了我,特别天真的寄希望我能给他报仇。
他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哭了好几次,语言也十分混乱,我听了好久,也组织了好久才搞明白来龙去脉。主观来说,我挺同情他的,可客观的说,我却没办法帮他。
我脸上的难色,周玉路是看在眼里的,他摸了摸脸上的泪,说那两万块他一毛都没花,全在这,全给我。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没办法帮他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钱。
我是个点子,我能雇人杀人,却没办法找人,即便周玉路手里拿的是两百万,我也做不到。找人,警察真的比我专业的多。事实如此,我却真的没办法和周玉路解释,只好安慰他说,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或许能找到可以帮你的人,你先拿着钱回家,然后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他听了脸上喜色一闪,但很快就开始嚎啕大哭的喊道,
“俺腰子都没了,回去能干啥?咋见俺爹?咋见俺娘?咋当村长?咋娶翠花啊!”
我被他这一连串的哭喊问句弄得一脑袋黑线,但却对他恨不起来。
之后,我还是把周玉路劝走了。我并不知道他是否会听我的回老家去,但至少,他走了。同时也给我心里留下了一点遗憾。因为,我真的帮不了这个山里孩子。我对他说的,都不过是谎言。或许,只有那个虚幻中的老天爷,才能帮他吧!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在痛哭的深夜,向老天爷祈求过什么!
但这件事儿终究还是和我扯上了关系!
大概一个月之后,一个叫卢和尚的人,找到了我,要我去Y市做掉一个人,价格是二十五万软妹币。细节,他并没有多少,只是告诉我,他要我做掉的人,叫王秃子!而为了干掉王秃子,卢和尚会给我提供相应的时间和地点。
这种事儿,我不需要多问,只凭卢和尚能提供动手的时间和地点,我就基本可以确认,卢和尚要杀王秃子是为了灭口。类似的事儿,我以前也做过,客观的讲,这样的活儿好干也不好干,其关键就在于,卢和尚和王秃子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互相之间的恩怨,相互之间的关系是什么,这都很重要。要搞清楚这一切,肯定是要靠我在Y市的招子来做。
我在Y市的招子,名叫赵老虎,是个四十出头的兽医。年轻的时候,混社会,就在胸前纹了个特别帅气的下山虎,虎头在肚子上,老虎屁股在肩头,尾巴甩在左臂上,怎么看怎么威风。可后来,这人成家立业,开了家宠物医院,人就老实了,不再混了,同时身材也胖了两圈。结果,身材一走样儿,原来的下山虎就不那么威风了,尤其是肚皮位置,六块腹肌变成了一坨肥肉,整个老虎脑袋被脂肪撑得又大又圆,整个一大头儿子版的哈喽Kitty。所以,作为他的“老板”,我从不管他叫赵老虎,而叫他大头猫。开始时他还会抗争,但时间久了,他也慢慢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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