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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天子赐婚,一世情深(1 / 2)



苏良一声令下,苏府就开始翻天覆地的捣鼓,护院们举着火把,挨个别院的大肆搜寻。

众人从夜雪阁出来,转至正厅白虎厅。

苏良面色阴霾的在正位坐下,对危险逼近毫无感觉的二太太在一旁为他奉茶。

这活儿本当是苏雪的,但是现在,她的脸色如死灰一般,不过是站着,身子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倒下去一般。

这一闹,整个苏府都不得安宁了。

四房一脉闻讯而来,连久未露面的三太太也破天荒的来到了白虎厅。

“二弟!”

苏温在筵席之后没有离去,一直由苏修陪着在府上闲逛,这时也来到了白虎厅,在苏良身旁坐下。

一家人算是齐了,没有人大声说话。

苏阮就站在父亲的右手侧,脸上是焦急的表情,时不时还抽抽鼻子。

她惯来不爱装可怜,但是演戏总要演全套不是?母亲留下的遗产失窃,她怎能不急?

“老爷!”门外有几个侍卫快步跑进来。

苏良还以为有了消息,忙站起身。一看,才发现侍卫的装束并不是自家人,复又坐下。

侍卫奔到苏温跟前,行礼:“老爷,刚收到消息,少爷回家了。”

墨宸?

苏阮抬起脸来,原来他今日并未来苏府。家中大事,他素来不会缺席,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呢?

苏温面有不悦:“既然回家了,怎么不过来?不是交代让他回来第一时间过来吗!”

侍卫道:“少爷回府换了衣物,就直接入宫了,说稍后再来。”

苏温哼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

“老爷,地契寻到了!”管家苏阳欢喜飞奔入厅。

他手中捧着一个镂花的铁匣子,平日就是用来存放地契所用,苏府人人都认得。铁匣子递山来,托送到苏良手中,苏良立马揭开来,一本厚厚的地契安静的躺在里面,他取出地契,翻阅了几页,的确是原物没错。遂松了口气,抬头问道:“在哪儿找到的。”

苏阳迟疑了一下,眼睛往苏雪身上扫了一眼:“是……五姑娘的房间。”

“哗啦!”正在奉茶的二太太手一抖,瓷器掉落在地,碎了一片,“你说什么?”

苏良面色一沉:“雪儿?!”

他的声音已隐隐有些发怒的迹象,手握掌中的杯盏一分分收紧,突然一甩手将茶盏摔在地上。

一声清脆的声响,飞溅起来的茶水和碎片洒了满地。

那双阴沉的眸子直直的逼向苏雪,牙关咬紧:“你好大胆!”

蓬勃的怒意将厅堂里的众人都震的抖了抖,几个小辈纷纷跪下:“父亲息怒!”

四太太故作惊讶:“不会吧?咱们五姑娘是苏家的骄傲,怎会成了什么……梁上君子?唉,甭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信的!”

懵懵懂懂的苏眉跪在地上道:“是啊,五姐是好人,这其中定有误会!”

她的话刚说完,就被四太太拽了一把,甩了一个白眼,只能悻悻的闭上嘴。

苏修在一众晚辈中说话最有分量,抱了抱拳,道:“父亲,这事大有蹊跷。五妹一向贤良淑德,端庄有礼,绝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苏德、苏凌也跪在父亲的左右手边:“请父亲明察!”

还真是团结一致啊!苏雪平日里的功夫的确是做的不错!

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苏阮也随同众人道:“管家,你是不是弄错了?五姐怎么可能偷拿我的东西?”

管家道:“奴才也不敢相信,但是据护院们所言,的确是在五姑娘的卧房里找到的,藏在床板之下。当时有七八个人都看到了,现在他们都被带在门外,老爷和姑娘若有怀疑,可将他们带进来盘问。”

二太太护女心切:“老爷,这本地契是在夜雪阁丢失的,七姑娘贼喊捉贼也不无可能!”

“住嘴!”今晚一连串的事情都和二房脱不了干系,苏良已对她有些厌烦了,狠狠瞪了过去。

二太太噤若寒蝉的闭上嘴。

苏阮道:“就算是在五姐房里找到的,也不能证明就是五姐偷窃,也许是有人嫁祸五姐也不一定。”她面向苏良,“父亲,请您明察此事!我相信五姐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嫁祸?你也相信你五姐?”苏良的目光探询的望着苏阮,不久之前,她控诉苏雪将她推下水之事还历历在目,如今迅速的转变,让人不得不产生几分怀疑。

苏阮看透了他的心思,重重点头:“我和五姐虽有些小摩擦,但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她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求父亲明察,给五姐,也给我一个交代,免得有人在这里空口白话,信口雌黄。二姨娘,您说是吗?”

她强调要严查此事,既是为了表现对苏雪的信任,更为证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绝非故意陷害苏雪。

苏阮这么说了,苏良的脸色总算和缓几分,目光沉沉扫向苏雪:“雪儿,你有何解释。”

无数的注目都落在苏雪身上,等着她的解释。

苏阮在不经意间扬起了唇角,苏雪,倒要看你怎么解释,越解释,就越抹黑自己!

“我……”苏雪的指尖不住发颤,还是第一次,她的声音是失控的战栗,像是要将灵魂抖出躯壳。她紧紧的咬住了唇,半晌没有说出后话,目光一一扫过房内众人,最后落在苏阮身上,咬紧了牙关,忽然就对着苏阮跪了下去,“七妹的地契的确是让人盗取的!我一时头脑发昏,以为拿了地契之后能让自己嫁的更好点……我犯了大错,我愧对家人的信任,我对不住七妹和父亲,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求父亲责罚!”

“什么——”

众人的嘴巴全部错愕的张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五妹,你……”

唯有苏阮微微沉了脸,双眸冷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雪,心中冷笑。

竟用这样的方式逃脱一劫!她若抵死不认,以偷窃的罪名,再加上自己的后续控诉,足以让她被逐出苏府;而现在她诚恳的低头认错,心软的父亲大抵又那么随随便便的给她忽悠过去了!这么一来,自己安排东菊点出她下毒之事的那一步棋也作废了。

看来,想将苏雪清扫出她的生命,还需一些时间……

事已至此,苏阮长吁了口气,开口道:“父亲,既然五姐已经认错,求您原谅她吧。”

她已料知父亲不会重罚苏雪,不如自己出面,还能落个宽宏大量的名声。

在旁侧静默的注视着局势发展的苏温忽然深深看了苏阮一眼,嘴唇微微勾起,这个侄女,有意思啊。

苏修亦道:“父亲,连七妹都这么说了,五妹又这么诚恳的认错,您就从宽处理吧。”

“从宽处理——”苏良的眉头紧缩,看看低着头认错的苏雪,又看着殷切为她求情的苏阮,“罢了!既然你诚心认错,就罚你……禁足!”

苏雪心底一喜,低首:“女儿认罚。”

苏阮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禁足?这么大的事情,就禁足而已?果真是搔痒痒……

“一年!”苏良补充了年限!

苏阮一愣,抬起脸愕然的看着父亲。

苏雪脸色大变……一年!

二太太惊慌的跪了:“老爷!雪儿今年还要安排婚事,怎能——”

“你教出来的女儿做出这种事,还要求饶?”苏良啪的拍案而起,毫不给面前的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上次落水之事,恐怕也是她自导自演吧?偷窃地契这样的事情,也能说成一时头脑发昏,呵,真当我是傻子吗?我平日里甚少在家中,家中的所有事宜都交给了你,你做了些什么事?阿凌和阿德被你教成什么样子?雪儿如此妒恨之心,难道不是从你身上学来?——”

二太太被数落的灰头土脸,一句话也辩解不出来。

“二弟!”苏温骤然起身,拉住了大怒的弟弟,“一事归一事,就不要翻旧账了。既然雪儿认错,罚也罚了,就不要过多的纠结这些事了。你明日离家,苏家的事情还是要琳玉操持啊。”

他在提醒弟弟,这女当家,还是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留。

苏良到嘴边的话全部给咽了下去:“大哥说的是。”

他怒气冲冲的坐下,可是心里头却有股子怒火发泄不出来,堵在胸口。

怒火一触即发的表情也让其他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率先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硕大的厅堂、满满一屋子的人,忽然之间一片死寂。

正在空气僵硬的近乎凝固之时,苏阮忽然拨开拦在身前的一众人等,一步步的走到父亲面前,她脚步轻盈,面色从容淡然,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于己无关。

她委身斟茶,娴熟的手法令人咋舌。

一壶清茶沏好,清冽的茶水斟入瓷杯之中,双手奉送到父亲手边,轻声:“动怒伤身,父亲。”

紊乱的局面被她这句轻飘飘的话给浇灭的干干净净,突然之间,万籁俱静。

与之前的死寂截然不同,这一刻的安静,是无声的寂然,万般皆是死物,唯有她,盎然如春。

苏良凝望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感应到了她心灵的平静,满腔的怒火在她如画的容颜中偃旗息鼓,轻轻的,叹了口气。

“从今日起,苏阮回到苏家生活,与其他姐妹同吃、同住、同学习,所有用度,皆以家中最高标准执行,她是我的爱妻岚瑛郡主留下的血脉,也是我唯一的嫡女,是我心中宛若珍宝,任何人都触碰不得!”苏良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威仪,温情脉脉的话语,更似对二房的告诫,“如今年她年至十四,从今年起,我将家事的协理之权交给她,由她与二房一同打理家中大小事务,这,也是履行她娘亲的指责。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跪地称是,苏阮亦在其列,心头却是一片茫然。

今天晚上的筹谋不过是想让父亲看清苏雪的真面目,对于父亲,她早是死了心的。突然说什么爱妻、爱女之类的话,有什么意义?

“都回吧!”

众人散去,苏家两兄弟将茶换做酒,举杯对饮。

“二弟啊,你怎的突然说那些话,连大哥我都吓一跳。”半醉之时,苏温忽然对弟弟内心的想法好奇起来,“当年之事,你的怨气终于消了?我就说,男人心胸要宽大一点,不能对一个女人耿耿于怀!何况郡主那么做,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你。”

“我没有大哥这般豁达,哪怕是现在,回想起她当初的一意孤行的决定,还是觉得无法谅解。”苏良的眸中浮起一丝浮光掠影,他不断的举杯饮酒,让冰冷的酒水自喉管灌下,“不过,也算肺腑之言吧。今年见到她,让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嗯?”

“她眼里……”苏良慢慢回想着苏阮的眼神,哑然失笑,“很恨我。坦白说,我以前从未觉得自己有愧与她,直到感觉到她满满的恨意,终于想起来了,她不仅仅是郡主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是她在世上血脉最亲的人,这么些年,我的确忽视了她。”

“哈……你的反应也够迟钝的!”苏温大笑,“我告诉你啊,你这个女儿,不是一般的厉害,你绝对是管不住她的。听说她不乐意和宋家的那门亲事?”

提起婚事,苏良的精神明显抖擞了:“明日宋家就上门提亲了,她乐不乐意,也得接受。”

“你等着看吧!她肯定会想法子摆脱这婚事的。明天你大清早就走了,还能管得住她?”

苏良蹙了蹙眉,突然把酒杯一放,拔脚就往外走去。

……

夜雪阁内,苏阮对着梳妆镜愣愣的坐着。

“姑娘,这本摹本怎么处理?”

秋娘将地契的摹本拿过来,给苏阮看。这本地契,正是之前在苏雪手中被发现的那本,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伪造品。苏阮谨慎,怎会将真迹交给锦娘?而且她料定当时场面混乱,父亲不会仔细查看。

“留着用,收起来。”苏阮道,“锦娘那边如何?”

“奴婢已转达姑娘的话,过几日风头过去,就将她接出来。”秋娘道,“想不到五姑娘都不辩解,直接就认罪了。”

“她听到地契丢失的消息,恐怕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毕竟她和锦娘碰上面了。”苏阮摇摇头,不愿再多想此事,“乏了,去沐浴吧。”

“老爷来了。”春桃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秋娘前去开门,侧身让到一边。

苏阮看着铜镜里男人一步步走来,想起他之前说的话,竟觉得不认识他了。

顿了片刻才道:“父亲明早要启程,为何还要深夜造访?”

苏良在她身后站立,亦透过镜面看着她:“明日平郡王府会下聘。”

苏阮道:“噢。”

苏良看她波澜不惊,皱了皱眉:“你怎么想的。”

苏阮从容道:“我不会嫁。”

“你——”苏良被她直接的话给堵的哑口无言,“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为父省心?”

“你还嫌我不够省心吗?”苏阮低低一笑,“我是婴儿的时候你抱过我吗?我呀呀学步的时候你牵过我吗?我重病缠身的时候你喂过我一口药吗?我的读书识字琴棋书画你指点过我吗?现在你让我嫁给宋瑾,我不同意,就是不省心?如果是的话,那我的确是个不省心的女儿!”

苏阮看着镜面中的男人渐渐变得面色铁青,那张沉稳俊美的面容,似乎有了那么一丝的伤心。

“只要你不插手此事,我会想办法在不拖累苏家的前提下解除和平郡王府的婚事。”苏阮的手悄然按住梳妆台上的银剪,抬手,剪刀锋利的刀刃利落的划过她的墨色长发,不过那么银光一闪,黑发轻盈的在空中飞起,散落在地,“我宁可削发为尼,与苏家断绝一切关系!”

女子的长发,就如性命一般重要——苏良大惊失色,按住她的手:“阮儿!你——”

苏阮被擒住手,抬起头来,满脸决然的看着他。

“是我亏欠你……”苏良终是低声下气的哀求,“松手,阮儿……”

苏阮挑眉:“婚事?”

“婚事……”

“老爷,圣旨到了!”

一声惊呼,打断了父女俩的对决。

片刻后,苏家所有人都汇聚在白虎厅之中,惴惴不安的跪地接旨。

苏良甚少与皇族打交道,这突然而至的圣旨,莫非是什么祸事?!

张公公捏紧了嗓子,尖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商人苏良之女苏雪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平郡王五子宋瑾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苏雪待宇闺中,与郡王之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平郡王之子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长长的一段话念完,满庭鸦雀无声。

苏阮一脸的惊喜,怎会有这样的好事?!

张公公道:“恭喜苏爷,皇上赐婚,还不接旨?”

苏良这才双手接托圣旨:“谢皇上恩典。”接了便起身来,从衣襟里取出一锭金子打赏给公公。

张公公眉开眼笑的接了。

苏良道:“不知皇上何故突然赐婚?”

“皇上听闻苏家与平郡王府有百年姻缘,便想成人之美,呵呵……”张公公笑道,“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墨将军向皇上请旨赐婚,他上回在猎狮大会拔了头筹,一直未提要求,皇上还以为他要向婉莹公主求婚,倒未想他把机会给了苏爷的女儿,恭喜恭喜啊。”

苏良看了一眼苏阮,道:“多谢公公美言。公公入内就坐吧。”

“不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还得去平郡王府传旨。苏爷好生筹备着婚事吧。”

一溜的宫人离开了苏府,苏家众人还惶然的立着。

“老爷,那雪儿的禁足之事……”二太太凑到夫君面前,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恭喜老爷……”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开始贺喜。

满场喧哗之中,苏阮悄然的转身退场。

沿着栽满桃树的小道往回走,苏阮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

此时是三月,枝头的桃花开了,粉色的花瓣被夜风鼓动,洋洋洒洒的垂落在她的发间。

暗金色华盖马车驻在夜雪阁的庭院之中,墨宸就懒洋洋的倚在横栏上,巴望着大门的方向。

苏阮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墨宸微微一愣,坐起身,露出清郁的笑:“阿阮。”

苏阮的脚步停了,怔怔的看着他。

他今日穿了一袭式样简单的玄青色锦袍,腰上是低调的黑色镶金螺纹腰带,长发也仅以黑色发带束起,再平常不过的装束,放到大街上是个男人有八个这么穿,可是由他穿着,好似就显露出一股卓然的气度来,一下子倾倒苏阮的心底去。

墨宸轻快的跳下马车,踱步到她面前,看着她发愣的表情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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