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渊一惊,手中陡然亮出一柄匕首就向礼王的脖颈插去。
噗!
空气里飞来一团无形的气弹,径直把他的手弹开。
“二爷,您这是意图谋杀么。”苏阮的声音第一时间送了过来。
御景渊一击不成,脸色沉了沉,怒目扫向门外:“谁把她放进来的——”
墨宸悄然出现在苏阮身后,手上还带了点血污:“就凭你这几个看家护院也想拦住我吗?”
礼王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虽然看不见,眼珠子却不由自主的向着门外的方向看去。
他的唇形动了动:“……阿宸……”
御景渊闻着血腥味,料想墨宸是和他们开打了,冷笑道:“宸侯爷,就算如今您身份非同凡响了,也不见得您就能在礼王府肆无忌惮。”
墨宸径直跨步就向他走去,浅笑道:“我就肆无忌惮,你奈我何?”
御景渊往后退了退,眼神慌乱:“你、你……拦住他!”
墨宸身影一晃,眨眼之间出现在御景渊脚跟前,极近距离的冷冷逼视着他。
御景渊一直知道他身手了得,却未料想如此神出鬼没、平白让人生出几分惧意来。
他咽了口口水:“宸侯爷,你到底想做什么。”
墨宸抬手卡住他的喉咙,令他动弹不得,字如吐兰:“要你的命。”
一甩手便将御景渊从窗口狠狠的甩了出去。
门外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传来御景容惊愕的声音:“父亲!”
“阿宸……”礼王模糊的发出声音,不住的发着抖。他真的熬到了,熬到儿子回来。他突然感觉有精神了。
“王爷。”墨宸的声音很客气。
礼王气若游丝:“如此而已?你跑来看我,就为了如此?”
墨宸道:“王爷您赏赐我,教导我,待我恩重如山,我过来探望您,是理所当然的。这大半年您身患重病,我因身在他国而无法回来看望您,还请您见谅。”
说话间,御景家几个晚辈都跑到了房门外,想进屋,被苏阮拦住。
苏阮拦着,谁也不敢往里闯,就眼巴巴在门口瞧着。
礼王苦笑道:“不能像平常父子那般叫我一声?”
御景容几人瞠目结舌。
墨宸没做声。
礼王明白了他的意思。叹道:“是我对不住你,你在苏家受这么多委屈,我却没尽过父亲的职责。只是这礼王之位……”
“伯父!”御景容大吼一声,就不顾一切的拨开苏阮冲进房间,虽然还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但既然是他们父子千辛万苦谋求的东西,决不能莫名其妙的让这个外人给拿了!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跑到离床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就发现再也无法前行,他用力拍打着身前虚无的空气,气急败坏:“见鬼了,见鬼了!”
苏阮却知道这是墨宸用内力凝聚的屏障,以御景容这等能耐,想破除无异于做梦。
她从秋娘手里接过宝宝抱着,另一只手牵起御景湛,向屋子里走去。
墨宸道:“王爷,御景廉乃是您的嫡亲血脉,御景湛是您的嫡孙,他是最有资格继承王位之人。”
礼王嗫嚅道:“阿宸,你明知道我想给你……我想把所有都给你……”
墨宸悄然的攥紧了拳头,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眼神却充满了悲伤。
礼王用尽力气道:“……你不愿意接受吗?”
墨宸闭上眼,低声:“我都心领了。多谢您。”
苏阮这时也把御景湛牵到了床前。孩子有些怕,缩在苏阮的背后。苏阮把他推到前面来,道:“阿湛,叫爷爷。”
礼王鲜少注意这个孙子,但也知道这孙子是个哑巴:“晗灵,你就不要勉强了……”
“爷爷!”却听得一声清脆的童声。
礼王脸色一僵,良久之后才浮起了浅浅的笑容:“乖孩子……礼王府,就交给你了……”
御景湛怯怯的躲在苏阮背后,迎上苏阮充满鼓励的笑脸,点头:“好!”
礼王长长的吁了口气,气息渐渐衰落下去:“……晗灵,阿宸交给你了……”
苏阮乖顺道:“是。”
“还未给你下聘礼……”礼王忽然颤巍巍的抬起手,苏阮忙抓了他的手。
他虚弱道,“我在南方有上万亩的良田,你父亲应该会喜欢,就作为我儿子……阿宸……与你的聘礼,地契在……”
他的手摸摸索索在被褥之下摸出了一把小巧的钥匙,塞进苏阮的手心里。
感受到老人的期盼,苏阮心里酸酸的,道:“多谢王爷。对了,我和阿宸的孩子前些日子出世了。还未拟定名字,请王爷赐名。”
苏阮让秋娘把孩子抱了过来,凑到礼王的手下。
礼王粗糙的手摩挲着孩童稚嫩的脸蛋,眼角沁出了泪:“叫阿晟吧,象征着光明……”
他的声音渐渐弱不可闻,手脚也不住的抽搐着,明明已是痛苦至极,眼睛却还直直的睁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徒留一丝执念。
墨宸忽然便跪了下去,低声:“父亲。”
那只手,总算是垂了下去,呼吸,也消散在空气中。
“别以为你们哄了伯父就能谋夺王府,我才是世子!”御景容愤怒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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