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字课以后,就是到了交功课的时候,司马歌同王眉两人各自从画轴里将宣纸取出来,走到公子拙的书案前放好,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
司马歌也不知吃坏了什么药。捂住嘴偷偷的乐着,他回过身子,对着王眉挑了挑眉头:“王氏阿眉,这次我们来打个赌可好?”
他有十足的把握,这次的课业他一定可以拿到一个甲等,一雪前耻。
司马歌一定要将上次的,上上次的翻倍的报仇回来。
“怎么,你不敢?”
王眉看了司马歌一眼,他竟是这般自信?好啊!她王氏阿眉有什么好怕的。
她将手中的湖笔搁下,问道:“不知殿下的赌约,是什么?”
司马歌似是隐晦的笑了笑,当然关于赌约方面他早就想好了:“若是,你输了,就不可以每日的每日的缠着公子。”
她有每日的每日的缠着公子拙吗?
王眉怎么没觉着,不过,看那司马歌一本正经的模样,她也只能勉强的答应了:“如此,若便是殿下输了,要如何?”
司马歌他怎么会输?他从来没有输过
“如果,是本殿下输了,本殿下就为你赶三日的马车。”
王眉追着问道:“可是当真?”
“却是当真!”
“好。”一拍定案,王眉站起身来,伸出手面向司马歌:“我们击掌为誓,谁反悔了就是乌龟大王八!”
这些小把戏,莫非,这王氏阿眉还以为他堂堂一大魏皇朝的殿下,还会反悔了不成?
她着实是小看了他。
“说话算数!”
“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两只小手隔空击了三次掌,彼此看对方一眼,这才入了座,静静的等待着答案的公布。
公子拙执起一支紫毫笔,却是与王眉和司马歌手中用的湖笔不同些,那笔头之处毛色色泽黑光发亮,其中透着一丝沉稳的紫色,在水中浸泡之后根部散开,在紫毫笔笔触间匀染成一圈白色。
公子拙蘸了一抹朱砂色,也并不急着下笔,他定了定神,方罢,这才在王眉同司马歌的宣纸上落笔各自写下一个字,起笔,扶起衣袖离了纸面,将笔头在瓷杯里刷了刷,笔头沥水后朱砂褪尽,终将紫毫笔垂直悬挂,这一番动作下来,可谓是行云流水。
公子拙不曾看两人一眼,却是满意的对着纸面的答案笑了笑。
“阿眉,甲等。”
司马歌瞪大眼睛,甲等?就凭着小女郎,怎么会?她连一个字都没有写。
王眉从公子拙手中接过宣纸,她便知道她的答案是公子合作满意的:“是。”
梦境之中的事物,本就是看不清的,猜不透事实本质的,而王眉在宣纸上并未写一个字,只是用了墨将整张纸涂黑,这说明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王眉看到公子拙对着她赞许的目光,心想果然她想的没错,依照公子拙的喜好,这已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公子拙很少这样赞许一个人,往岁里的功课从来也没有得到过甲等,王眉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身边的司马歌传来灼热的目光,王眉对这位争强好胜的殿下,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起身,从公子拙手中接过。
“阿眉,切勿骄躁。”
公子拙便是如此,这才给了一个甲等,却又马上给她头上泼一盆冷水。
王眉也不多言,尊敬的低下头去,应道:“是。”
王眉极不喜欢这样盯着她的眼神,好似,她得到甲等的课业是不应该的,这司马歌是高高在上的殿下,他想要公子拙教习他知识,只要去贾后哪里请一道圣旨,他便什么都能得到,可到了她王眉面前,她便是要他服软。
看什么?既然不服气,那就那个更好的成绩出来。
司马歌伸长了脖子,盼着望着,也不知他的成绩是如何,该不是同那王眉一样,是个甲等吧?
按耐不住性子,司马歌走上前去。
公子拙执起司马歌的功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却是蹙了眉头:“不通。”
司马歌看着手中的画纸,顿时傻了眼,只觉着眼前一片迷茫的灰色,指了纸上那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字迹,仍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通?”
“凭什么!凭什么!”
王眉也觉着好奇,先前见司马歌一脸自信满满的模样,本以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知他到底画了些什么,低头一看那洁白的宣纸上,用着墨色的笔触勾画了个身影,虽是朦朦胧胧的站在烟雾中看不清正脸,可却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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