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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老柳荫下,老李坟前
楚孤缓缓转过身,看到李柴花死死地盯住自己右脚的脚踝,他便知道,李柴花认识它,她与它一定有什么关系,“它”是一个玉坠,一个老李一生唯一留在身上的奢侈品,是老李托付楚孤务必带回李家村的东西……由于太过贵重,楚孤将它拴在右脚脚踝。
“这玉坠……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李柴花语气还未平静,急忙走到楚孤旁问道。
“我不能说……”
李柴花紧张地有些失态,甚至两手抓住楚孤两肩的衣服,问道:“你快说啊,玉坠从哪里来的?”楚孤不奈地皱了皱眉头,也许李柴花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松开楚孤后,说到:“我对天发誓,绝不会害你,我只是想知道它的来历,这可能……和我的父亲有关……”虽然她极力控制,但嗓音依旧颤抖。
说着,她从自己的脖子上撤下了什么,赫然便是与楚孤一模一样的玉坠!即使一新一旧,一个沾满泥土,磨损的不成样子;一个圆润光滑,饱满透亮,但任谁都看得出,这两枚玉坠曾经……一模一样!
饶是楚孤猜到这玉坠与她有莫大联系,也被这一模一样的玉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给你这玉坠的……是不是一个姓李的老人……”李柴花认真地问道。楚孤点头不语。
李柴花见此,立刻双目湿润,怔怔出神,嘴里喃喃道:“父亲……父亲……”不久便回过神来,急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楚孤必竟是个孩子,听到有人询问老李,立刻也鼻尖一酸,小声呜咽道:“老李他……不久前死了。”
“死了……死了……你怎么能死呢,我还没问清当年为什么抛下我们母女,你怎么就死了呢?”李柴花刚刚提起的心再次低到谷底,眼神空洞怔怔出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老李到底有什么关系?”楚孤问道。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拉着楚孤的手来到饭馆后的私宅之中,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正在擦着家具,老人已是满头白发,花甲之年,头发本不该白至如此,想来必是有所思所念之人吧。
“娘,这个叫楚孤的少年身上……带着这个……”
只是扫了楚孤的玉坠一眼,老人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李家村东的山坡上,老柳荫下,老李坟前。
三个人对着这个没有墓碑没有铭文的荒凉土包沉默不语,自然是楚孤带着她们母女二人前来,前者自出生起见到的便是老李放荡不羁老不正经的样子,他以为李老头除了他一生都无亲无故,然而就在昨天,在听过李柴花的母亲刘杏花所讲的故事后,他发现他错了,他才知道李老头所有的不羁与逍遥或许只是为了掩盖当年深情所带来痛苦。
老人告诉楚孤,在几十年前,李柴夫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柴夫,他是本地人,但爹娘死的早,自幼便砍柴为生养活自己。刘杏花是杏花饭馆老板的女儿,家中还算小有积蓄,勉强算的上是村中最有钱的一家人。在李柴夫很小的时候,他到饭馆卖柴,偶然间见到了在院里淘气乱跑的刘杏花,便被这个女孩的笑容深深的吸引了。有时李柴夫会抓住机会和她聊天,给他讲村东头山上美丽的飞鸟,给他讲山的那头到底有什么,一直讲到杏花的父亲吧她拽回房间。
后来李柴夫会偷偷带着刘杏花出村,带她去山里捉兔子,带她去山上的柳树下看村里的袅袅炊烟,夕阳西下。
再后来,他们相爱了。桥段虽然庸俗,但有时候庸俗的,才是真实的,按理讲再小的人家也要讲求个门当户对,他们的相爱本不该被任何人认可,但好在饭馆老板还算通情达理,这些年打柴的对女儿的一片真心也都看在眼里,虽说家世拿不出手,但胜在为人实在,就勉强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然而世间真正圆满的恋情又有几个?李柴夫他们二人成婚后不久,李家村来了一队兵士,不知是行军至此,还是兵败逃亡,还是与部队走散,约么五六人的样子,可能是偶然遇到这样一个村子,就来杏花饭馆歇脚,但几名士兵语气蛮横,更无付钱的意思,原本刘杏花觉得官兵惹不起,忍一忍等他们走了便好,不想他们又看上了杏花的美色,欲图不轨,却不知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杏花,就是李柴夫的逆鳞!
自幼打柴,早练出一身气力,李柴夫抄起柴刀,竟砍的几名官兵毫无还手之力!可见这些也必定就是借兵威压人的货色。五六名官兵,只有一人逃走,其余人皆死!逃走的那个留下话语“他必将这个打柴的缉拿归案,千刀万剐!”
李柴夫持刀立于血泊之中,虽然舍不得,但他知道他该走了,虽然不知道该走去哪,但他知道要是留下,必然会连累杏花,连累村子,于是便走了,他要去阻止那些兵来村子。他含泪离去,她含泪相送……
后来,刘杏花生了个女儿,取名为李柴花,并将杏花饭店改名为柴花饭店。而李柴夫一边逃,一边杀,为李家村杀出了一片安宁。
再后来,世上少了一个只会打柴的李柴夫,多了一个名扬天下的怪人砍柴老李,多了一个刀谱第二的名刀砍柴……
三人对着坟头,所思所念,各不相同。那是抚养楚孤十二年的老李,是李柴花素未谋面的父亲,是刘杏花思念多年夫君。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即将西下,老人已叫女儿和楚孤先回去了。此刻,老人眼中含泪,轻抚坟前老柳,柳条与她的鬓角白发随风飞舞,而后静静坐在坟旁,映着夕阳,喃喃道:“这么多年了,终于又能和你一起坐在这里看夕阳了……”
夕阳如旧,老柳如旧,怎奈何,你已离去,我已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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