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往来的人群,宛如游弋的洪流,他与她的身影,不由融入,
繁闹之景,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他心中自是欣喜,
犹见她四处观睨的身影,他跟随在她身后,双手抚着背后,
静望着她,脚下的步子不由渐缓。只怕太快,走到街角的尽头。
胭脂水粉,头钗步摇,最繁闹的街铺,大都都是女人家爱逛的。
那一年,他故意借口带她逛盛京街头,时光流逝,去历历在目。
那个影子,在记忆里划过,她柔顺及腰的长辫已盘成发髻,已为他的妻,他的孩子的额娘。
时光雕刻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娴熟和淡雅。
可她便是她,不管十年,二十年,待她银发苍苍,谁也没人能取代她。
视线渐远,幽深的眸子若有所思,却藏匿着柔情。
见她驻足,饶有兴致的拿起一双绣花的小鞋,是女娃穿的。
这店铺里的衣裳、鞋裤都是小孩子的,他见她眸中闪的微光,又激动,又兴奋。
“姑娘,买一双吧?”老板见她甚是喜欢,
可她对这布鞋、衣裳上的绣图甚是喜欢,又忍不住多与老板闲聊了几句。
见眼前女人样貌姣好、举止、姿态都淑贤雅静,那老板便套着亲近:“姑娘,你面善,一看就是喜欢孩子,这位是——”老板探了探他身后的男人。
那男人更是气宇轩昂,虽一声未坑,只便是他凑近,器宇非凡。
海兰珠回眸,见他在身后,心便安下,又笑过,轻声说:“是我夫君。”
“噢——”老板笑称:“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啊!孩子多大了?”
海兰珠瞠目,又抚唇,噗嗤的笑着不答。
转而又关注起手底的绣图:“四大名绣,苏、粤、蜀、湘,恕我愚昧,您这衣裳上绣样是属哪一样?”
“姑娘倒是好眼力,这是苏绣,这衣裳上所绣佳作都是栩栩如生,以针作画。”
“倒真是巧夺天工。”
瑰丽的色彩、生动的形象,无论在针法、还是图案、颜色,都是一绝,以针作画吐芳挺秀。
似乎与那老板投机,又多聊了几句,直到离开那衣坊,她倒像是大开眼界,受益匪浅的模样。
见她喜色颜开,他又问过:“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挑几件?”
海兰珠回望着他,笑起:“给我们格格琦穿的,当然得自己绣。”
“与那老板闲聊了几个时辰,你走时,一样未买,没见他脸都绿了吗?”
她咯吱的笑着,他便识破:“你丫,故意偷学那绣法,与他闲扯,把他绕进圈子里。”
她点头,这男人太精明了!
可皇太极摇头无奈的笑着,她就那点儿小心思,那点儿小心机。
还乐的似得了个宝,他轻珉着唇,挑眉问道:“那些你都喜欢吗?”
“喜欢啊。”她在女红上,还是有几分悟性:“我们格格琦穿上一定好看的紧。”
他笑过,只轻揉过她的发丝。
出了都城,又是无垠的麦田。
冬日里,薄薄的雪层覆上,一眼望去,千里冰霜,银装素裹。
他们未在客栈住下,只在城郊外,找了一户人家安顿下。
吃了午膳,皇太极便随户主,一位大约五十出头的老汉,一同下了麦田。
海兰珠在屋里歇息,逛了半上午,
她疲乏的犯困,兴许是肚里的孩子也乏了,她微微躺在榻边,
屋里的木窗只留了一小缝隙,虽有些寒凉,可她是故意的。
她撑着手臂,隔着那罅隙便能见到麦里那道身影,
只是隔着太远,黑鸦鸦的一片,许些迷蒙。
可她睨的不倦,唇角又淡淡上扬。
第一次见他,她躲在木窗外偷望,一眼便对上那深不见底的黑眸。
君子之术,如琢如磨。他便是这般。
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
海兰珠轻眨着眸,又想起祁纳的话语:大汗才德冠世,刚争夺汗之初,朝贺时,与三大贝勒南面并作,实则是共同执政。
众贝勒虽推举他继承大位,表面心悦诚服,实则各怀心思。
他何曾不知?
为南面独坐,独揽大权,他步步为营。
他最忌刚愎,明朝虽为他大敌,他却能放下成见,
效仿明制,取之精华,推行汉化运筹帷幄。
治国之要,莫先安民。
民皆大悦,逃者皆止。
她见,他与那户主阔聊,谈笑风生。
文治、武功,机谋,他都技高一筹。
这是他的子民,他的天下。
她看着他,可为何那英姿却留有几分孤寂?
她看着他,心中的疼意宛如藤蔓蜿蜒而来。
凤凰楼宇虽是盛京最高的亭楼,可站在蜿蜒的高峰上,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临近伴晚,他带着她登上了‘清玉峰’,
伴晚的寒风,几分冷冽,可他们却乐此不彼。他从身后紧紧搂着她,她大喊着:“冷——”
他又抱紧几分,只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冷就抱紧点——”
他大声回复着她。
就这样抱紧点。
望着脚下的无垠的风景。
他们看到了一个世界,一个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两个人的世界?!
海兰珠轻笑着。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那就简单多了。
月下清辉……
皇太极一直背着她下山,她紧搂住他的肩背:“为什么要带我登清玉峰。”
他笑而不语,用木枝做拐杖,一手柱着,摸索着前方的路途。
“我可以下地走的。”见他额前汗水淋漓,她想下来,不想看他劳累。
“我背你的机会,逾期不候!”他笑着说。
“我怕你累!”
“怕我累的话,那晚上回了屋里,你好好表现。”
什么??
该死的,她脸上立马滚烫,脑中竟满是……
“你就不知羞耻!”
皇太极开怀的笑过:“我好像没说什么逾越的话,还是你的脑袋瓜里竟装些不知羞耻的东西。”
“……”她瞬时戛然而止!
完全是他教坏了她!
回到农户家,已是夜里,老汉和大娘特意为他们点了一盏烛灯。
城郊的夜晚许是宁静,他们的屋中,只打开木窗,便见如银的月色。
清辉轻泻,洒满了寝屋,她现在屋前欲合上木窗时,
呼……
他竟吹熄了蜡烛,屋里只剩了暗淡的月光。
他搂着她,闭眸,缓缓的感觉她轻柔的身子,他的吻很轻,触在她纤细的颈边,凉意,她立马轻颤,只低声吟着。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际,紧搂着,又轻解开那绸缎的腰带,
嘶……的一声,
抽出,又扔于地。
海兰珠忽的睁眸,轻颤的身子,让他感觉到她的迟疑,惊愕,与不安。
“别怕。”他轻哄着,诱引着,声音低沉,沙哑:“你知道吗?这半夜的清辉下的清玉山峰是最美的。”
她愕然!
可还为等她回神,他已转过她的身子,垂首,吻上那鲜嫩的唇。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窗外,月色笼罩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切,如痴,如梦,如醉!
又垂首,埋进,他啃咬着这凝脂的肌肤,
“嗯……”她含糊的应答着。
他一手松开她的发暨,如墨青丝,一泻而下,
她微微仰头,划过最诱人的弧度。
她睁眸,倒映着的景色,深邃的夜空,不过多看一眼,便令她忘了呼吸。
多年后想起这个夜晚,还以为是一场梦。
宝蓝色的天幕上,月光如洗,温柔的洒在那蜿蜒的青玉峰上。
姣白无暇的雪,覆盖着一望无际的麦田,静寂,空灵,脱俗。
他的吻辗转来到耳际,说着绵绵细语:“我要在月色清辉下与你共赴**!”
她颊边微烫,他疯了吗?
可她被他的笑容迷惑了。
他慢条斯理的褪去她的长衣,衣衫滑下,他用嘴唇轻抚着她的身子。
他们交缠的身影,被月光拉的渐长,深深的映刻在地面上。
她皎洁的身子,如同新生的婴孩,彼此相衣,紧紧纠缠。
他腾空抱起她,
将她在桌案放下,启齿含上了她胸前的蓓蕾。
她轻颤,
“冷吗?”低哑的声音,他的忍耐到了极限。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肩背。
“轻一点。”她微微合上眼:“会吓到孩子。”
“我知道——”
“我知道——”
炽热的吻雨点般的落下,他的**也随之侵入,压抑着迅猛的冲动,他的身体因压抑快感而微微颤抖。
她仰起脸,慢慢的舒展自己紧涩的身子,适应着他坚硬的灼热,知道将他温柔的包容。
身下的律动才逐渐激烈——
慢慢的,她浅浅的低吟,若有若现的逸出唇角。
翻腾覆雨、缱绻缠绵,纵情**之河,为这蚀骨**的感觉而自甘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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