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梁峥手拿两本教材追到赵地跟前，笑着说：“大姐生气了？小弟给你道歉，我是为提高金萍威信，按规定办事，刚才没给你面子，真是对不起呀。”说着梁峥是又鞠躬又行礼的，然后说：“多拿几本给大姨看看吧。”
“行了，你没白学太极拳，有刚有柔。”赵地说完，又看着金萍补充一句：“你得管住他。”
金萍红着脸，不知说啥是好。
三天后，建材厂秦仲富带着女友房越前来助阵，赵天、赵地也到场观摩。
当人们排列成方阵之后，金萍手拿教材高声说：“首先说计划，第一篇讲太极拳的基本功，时间初定一个月。”
二乔在一旁补充道：“一个月不练套路只练基本功，时间不算多。有句老话说得好，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就如同生产中偷工减料一样，提不高水平嘛。金萍，你接着讲。”
金萍说：“大家翻开教材，看基本功篇，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热身功，共分六步，即六步热身功。现在不练套路，是强化训练，以后练套路时，这六步也要先做。”
二乔又说话了：“有人问，公园练拳的开拳就打，也不做基本功，告诉你们，武术健身厅是培养骨干的，降低标准可不行。”
金萍说：“这是难得的机会呀，有病的练好六步病会治好的。”这时她一边示范动作一边说：“别看这么简单，能疏通经络、活血化瘀、强筋壮骨、增加韧带弹性、活动全身关节、增加承载能力、刺激穴位、锻炼内脏、增加灵活性和敏感性等等，效果是多方面的，正如古人所说，大道至简啊。”然后，她又反复示范了几遍动作。
“第二部分，内功。太极拳的灵魂是用意不用力，练内功，使全身放松，不使用分毫之拙劲，以留滞于筋骨血脉之间，能轻灵变，圆转自如。关键是经络通能长内劲，而这个内劲可‘极柔软，然后能极坚刚’。我们练到意到、气到、内劲就是基本功重要标志了。”
她又打开教材：“第三部分，柔功。共十五步，这是锻炼躯干和四肢柔软性的功夫。各位，今天是我把基本功做个解释和说明，要想理解教材精神并且变成自己实实在在的功夫，关键是从明天起刻苦练下去吧。讲完了，凡不明白之处，一定要问。”
二乔最后收场，她说：“基本功的实质是，内炼一口气，外炼筋骨皮。所以，今后学练时，必须坚持内外结合，这一点要牢牢把握住。好吧，今天算是武术健身厅正式开业了，我看开局良好，全靠大家的信心和智慧了。”
晚九点散场后，赵天和赵地与二姨打个招呼就先走了。他俩今晚很受启发，赵天说：“我们要在短期内补上基本功这一课，否则没机会了。”
“照本自学，没有跟大家伙一起练效果大。特别是小金萍，既有功夫又有教练的好方法，我们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赵地补充道。
他俩回家便将情况向母亲做了介绍，而且突出地夸耀了金萍，大乔听后十分欣慰，感到乔家的功夫不断开花结果。
七十三
松北公司职工业余文化广场开业以来吸引了很多人积极参与，图书馆阅览室看书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夜校里第一批学员都是文化程度不高而要迫切需要提高文化水平的，武术健身厅按计划正练太极拳基本功，曲艺厅歌舞之外讲故事比其他节目容易得多。
丛巨峰开业典礼刚讲完话，就匆匆去省里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回来后丛巨峰打电话给贺连成和大乔，要求晚上一起到文化广场全面检查各个馆厅。
“贺经理，老领导什么事情这么急，去省里办事好几天才回来？”大乔问。
贺连成摆摆手：“人家不说，千万别问，咱俩虽说是亲家，讲话也要注意分寸。咱们把今晚的活动再布置一下吧，老领导是个很会看门道的人，你没发现吗？”
“敏感、机灵，不愧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哪。”大乔又说：“我们家老赵的思维方式与他有些相似。”
晚上，三人碰头之后，开始了检查工作。首先他们去了图书馆，舒靓迎接了他们，四人站在展示厅前，墙壁上悬挂着“读书报国”四个大字，丛巨峰仔细审视了一会，对舒靓说：“题目的口气可真够大呀，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舒靓说：“各位领导，这是今天由市图书馆廉洁老师送过来的，我们刚安装没多大功夫您就来了。”
大乔走到近前，看着大字下面的说明后，惊叹道：“老领导，中国人均读书数量很少啊，一年还不到一本。”
“哪个国家多？”
“日本40本，苏联50本，以色列60本。”大乔说。
丛巨峰说：“咱们中国人口总数多嘛。”
贺连成马上笑着说：“算大账是不少，你以为这是卖东西呢。”
大乔往下看：“再看看匈牙利吧，国土面积和人口不足中国的百分之一，却拥有两万家图书馆，平均每五百人就有一座图书馆。”
“我觉得什么东西多了都是麻烦。”
贺连成又说了：“老领导，您这又是往销售上想了，怕生产过剩吧，咱们都往下看看，一个小小的匈牙利，诺贝尔奖得主就有十四位，确实没白读书，知识多了还麻烦吗？”
丛巨峰振振有词地说：“你忘了，文化大革命有一种极左口号：知识越多越反动。当年有多少人因为读书多挨了斗呢。”
贺连成说：“毛主席给纠正了，提出了‘老九你不能走’，对吧。”
大乔在一旁笑着说：“老领导有水平，真会逢场作戏。”
丛巨峰说：“是非功过，总是越辩越明的。”接着他又对舒靓说：“给我办个借书证，今天借两本书。大乔，我一年看两本书，超过人均一本了吧？”
“看书也得算细账，好啊。舒靓我们每人都办个借书证。”大乔帮助填写名字。
丛巨峰仔细看了图书馆目录后说：“我借一本大人书《燕山夜话》，还有一本小人书《狼牙山五壮士》。”
大乔笑了。
“你笑啥？以为我用小人书凑数量，达到年均两本？你错了，我要经常看看，中国人宁死不屈的大无畏精神，从中汲取力量。”
这时贺连成也借了两本，一本是《夕阳工业》，一本是《朝阳产业》。
大乔借了两本，一本是《身心干净者美》，一本是《身心强劲者胜》。
临走时，丛巨峰给舒靓一个任务：“公司有人看过《燕山夜话》，都说写的很好，作者邓拓是个大文豪，咱们比不了他的创作水平，可以模仿嘛，写个《龙潭山夜话》怎么样？”
“老领导，我实在不行，《燕山夜话》我都看不懂，怎么模仿呀？”
“我告诉你写什么，一写家属就业的事，二写文化广场的事。我们没有邓拓的水平，可我们有邓拓没有的真人真事以及好人好事，青年人要善于利用自己的环境和条件，独出心裁，创创新嘛。你负责图书馆，条件优越，就这么定了。”
三人走出图书馆，丛巨峰又说：“咱们当头的别欠群众的，叫他欠咱们的，这次舒靓欠我一本书，我想起来就催账，其实对她是有好处的啊。”接着，他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刚从省里回来，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大乔说：“您赶快回家休息吧。”
“大乔，我告诉你，我挨累也和你们家有关，这次去省里见到你丈夫赵海龙了，是他把我折腾去的。”
大乔瞬时愣住了，这到底是哪跟哪呀？
丛巨峰于是简单地告诉大乔，这次去省里是参加九九研究所召集的三方碰头研讨会，海军方面来的是赵海龙和一个装备部的人，炼化公司则是丛巨峰。
回到家里，大乔直接就睡觉了。
七十四
第二天晚上，丛贺乔三人很早就来到夜校，他们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此时学员和老师们还没有到，只有校长李红妹陪同着。
“各位领导，我们条件不错，四个教室闲了三间，本教室学员全是家属创业的元老们，其中一半是挖煤泥的，班长名叫闫春英，是宋文韬老师的爱人。”
丛巨峰说：“昨晚我们考察了图书馆，今天来夜校看看办得怎么样，一会儿注意别把我们介绍给学员们知道。”
此时，学员们陆续来到，不久，上课铃声响了。第一堂课是语文课，宋文韬进来后，他爱人、大班长闫春英马上喊道：“起立！”宋老师一挥手，又听一句：“坐下！”学员们动作整齐，表情也很严肃，唯独外号罗膘子的罗秀兰，压低了嗓子嘻笑不停。
宋老师开始上课：“大家先背课文：人有两件宝
人有两件宝，双手和大脑。
双手能做事，大脑能思考。
用手不用脑，事情做不好。
用脑不用手，大脑会衰老。
用手又用脑，家属创业好。
好，再背一遍。”
通过反复背诵，学员们都记住了。
一堂课很快过去了，下课铃声一响，罗秀兰益发大胆起来：“人有三件宝，那件哪去了？”话音未落，同桌的人推了她一下，她回头看了一下后排，一伸舌头，不说话了。
第二堂课是数学，董若明老师讲课风格比较侧重启发示。当他讲完小学数学“九九歌”的来龙去脉和应用之后，又讲了个有趣的数字：“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数，‘5’这个数字非常神秘，在日常生活中它到处可见，钞票面值有5元、5角、5分；秤杆上表示5的地方刻有一颗星，在算盘子上一粒上珠代表数字5，人的一只手有5个手指，每只脚也有5个脚趾，很多花如梅花、桃花都有5个花瓣，还有很多高深知识领域5这个数字经常出现。”
这时班长闫春英站起来说：“我们的国旗上有5颗星。”
罗膘子一听，精神头又上来了，也站起身来说：“董老师，我也有个神秘数字，能说不能说？”
“说嘛，我最提倡广泛发言，开动脑筋增强智慧了。”
“我提的数字是2，你看，2+2=4，2*2=4，这是不是真够尿性的？”
大家一听罗膘子说出“尿性”二字，虽然没敢哄堂大笑，却各各趴在课桌上偷偷地笑个不听。
“都别笑了，罗秀兰呀，你说啥不好，非得说什么‘尿性’呢？”老师也憋不住笑，立刻面向黑板，然后说：“不过罗秀兰能提出2这个数字，真叫我惊奇，我就不具体说了，最后给大家留一道题，回家好好思考去吧。”
这时，学员们都静下来，认真地听着。
“这是个故事，名字叫做：韩信七岁走马分油。话说韩信七岁的时候，有一天骑马路过一个地方，见有两个人正在为分油发愁，十斤油装在一个正好装十斤的桶里，旁边还放着一个能装七斤的葫芦和装三斤的瓢。每人想各分5斤，但半天也折腾不出来。韩信一看，没有下马，只是告诉先往葫芦里倒满，葫芦再往瓢里倒，几个循环出现2斤，再分不开就是傻子了，说完韩信就催马走了。罗秀兰，在这个题目里，你注意的2和我讲的5都是关键数字，你知道为什么？回家去想吧。”
夜校下课，学员开始回家了。
丛巨峰对贺乔二人说：“根据这两天观察看，虽然刚开始，图书馆和夜校都具有文化气息，还有武术健身厅和曲艺厅没有去观察，我看文化广场这个名字起得恰如其分啊。”
贺连成说：“是不错，要不干脆明天把其他两个地方都看一看吧，然后编制出一套规章制度吧。”
大乔说：“过去只抓生产，现在增加了文化，形势逼人，三个跨越一步也没有迈出去呢。”
“真是这样啊，时间催人老，任务压身忙，还得开会，先将第一个跨越动起来嘛，这像下棋一下，开局走不活，后面必被动。”丛巨峰说完之后，三人一同走出文化广场，各自回家了。
七十五
1983年是松北公司最富有生机和活力的一年，职工业余文化广场开业不久，第三个经济发展大跨越的第一步就全面开始了。
贺连成经理在下半年的任务部署会上说：“今后我们凡讲任务，其提法是两个轮子一起转，一是生产发展，二是业余文化生活。今天我主要讲第一方面，按照年初设想的三个跨越意向指导思想看，下半年实现第一个跨越，经过努力，项目指标会超额完成。”
接着，贺连成按单位下达了目标任务。
701大集体厂 在保证完成硫酸铵和水扬酸两个产品年度计划的基础上，第一步跨越是上马冰染料产品，实现优质稳产。
702大集体厂 在扩大聚氯乙烯生产规模、提高产品质量的基础上，第一步跨越是上马产量满足市场需要的邻苯二甲酸二辛酯，以及醋酸丁酯两个项目。
建材厂 首先实现三个扩大，即扩大铸铁管件、塑料管件和散热器的生产规模。在此前提下，第一步跨越要筹建两个化工项目：对苯二甲酸二辛酯和异丁基苯。
建安公司 下半年中心任务是把各厂第一步跨越的基本建设项目搞上去。
“同志们，生产发展是提实力保就业的火车头，我已布置完毕，而文化又是火车司机的精神方面重要支撑力。下面由丛副总经理关于文化广场这第二件大事做专题讲话。”
丛巨峰接过话题直截了当地说：“文化广场开局良好，很受职工群众的赞扬和参与。但是潜力很大，管理缺位，亟待完善和解决。文化广场必须体现道德、乐趣、知识、健康八字方针。为此方针能够贯彻落实，将采取以下三项措施：一、成立文化广场管委会，松北公司政工处处长吕允兼任主任委员，各厅馆负责人为委员，今后文化广场一切事物均由管委会负责；二、建章建制，管理者按规章办事，参与者按规章执行；三、督察员均由武术健身厅派出，按规章要求执行督察。
现在看，生产和文化都要四角落地，大好形势就在前面，讲完了。”
散会后，管委会成员们和几位领导接着又共聚一起。管委会办公室宽敞明亮，设计时就考虑十分周全。
丛巨峰首先发言：“从今天起管委会正式接管文化广场的一切权力，在坐的领导只有支持的义务，没有到各馆厅指手划脚的权力，有要求只对接吕允一个人，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在规章制度尚未建立起来之前，吕允呀，是不是要抓好四件事，首先是文化广场空间在社区，时间在夜晚，一定把利民不扰民放在前边，其次是安全防火，这是人命关天的头等大事，大家要积极进行安防教育，另外，消防器材明天就配备齐全，开业时我发现数量不够，不知补没有补全；再次，抓纪律是稳定文化广场秩序关键中的关键；最后，各馆厅都要把下半年不断提高文化水准的设想和打算列出计划来交给吕允审定，然后我还要看。
任何工作都一样，‘偷工减料’可以省事，而客观世界给你的回报大不一样。我就讲到这，你们几位领导有啥补充，都讲讲吧，文化广场和家属创业一个样，都是新事物，谁的脑袋都考虑不全。”
大乔想了一下说：“老领导和我们就是不一样，布置工作的全面性和系统性像自来水，打开龙头接满缸，我可没有补充。”
当众人都讲不出来什么了，丛巨峰便笑着说：“归根结底，还是我吃的盐比你们多。”
大家都笑了。
七十六
赵天和赵地高考录取通知尚无音信，夜晚唯一的去处就是文化广场。
这天，正是武术健身厅基本功训练进入第二阶段，做太极拳内功。赵天赵地兄妹过去也没有接触过内功，新奇的功夫勾起了兴趣。只听金萍说：“内意、内气、内劲是内功三个重要环节，内意也叫意功，训练时要首当其冲，太极拳讲究用意不用力，意功熟练再往下练。”
正讲到这，管委会主任吕允将孩子杨远航介绍给金萍：“这是我儿子杨远航，想学习和接触太极拳方面的运动，请给予帮助。”
金萍明白杨远航不是能够长期学习太极拳的主儿，于是先叫梁峥拿一本教材给杨远航看。等中间休息时，赵天走到杨远航身边：“远航，你也来练太极拳？”
“今天才来，我母亲负责文化广场了，她对太极拳感兴趣，叫我也来见识见识。”
“考大学接到通知书就走了，也就是来看看热闹吧。”
“赵天，我接到北大录取通知书了，走之前到我母亲这看看。”他把教材递给赵天看：“这本书带到学校肯定有用。”
赵天听杨远航已经接到通知书了，马上说：“我们东北航空学院是新成立的，可能是第二批了。”
杨远航点点头，说：“急啥，都快了。”
回到家后，赵天把杨远航已经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消息告诉了母亲。
赵地说：“我们要是报考北京航空学院可能现在也接到通知了。”
大乔立即说：“急什么，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你们千万别有怨气，你爸给你们改志愿是对的，东北航空学院在沈阳地区，离家近，特别与你爸爸近，他会经常看你们的。”
赵地马上说：“接到录取通知书后，咱们去趟大连呗。”
“我刚接到电话，你爸忙他那个异想天开的武器，几次来省城都没回家一趟。现在又在上海接受函授辅导呢。我嘛，公司正在首次搞经济发展第一个大跨越，没时间旅游了，明年吧。”
几天后，东北航空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终于来了。赵天的专业是航空发动机设计，赵地的专业是雷达，学制都是四年。他俩迅速把消息告诉了奶奶和姥姥家。大乔与赵海龙也通了电话，一家人都沉浸在满足和快乐当中。
在赵天、赵地准备去大学报到的前夜，梁虎鸣、郭振兴、乔建成等诸多亲戚都来齐聚饯行。席间，打头炮的自然是梁虎鸣，他说：“赵天、赵地在今年的高考中实现了高考愿望，这是亲属子女当中第一批考上大学的好榜样，真是可喜可贺啊，希望明年也轮到我儿子梁峥，一年一家，呵呵。”
二乔说：“赵地，明天就上大学去了，二姨问你两句话，一是给梁峥留下点学习经验，二是你为什么报考雷达？”
这时赵地站起来，对大乔说：“妈妈，在这种场合我没有长篇大论的资格，但今天女儿我要多讲几句好不好？”大乔愣了一下，说：“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离开过我，明天走了，我也想听听女儿的思维和语言表达，坐下吧，听听你的想法吧。”
赵地说：“哥哥，我先说了。”
在接下来的介绍中，赵地强调了基础知识的训练：“学生要牢记基础知识的重要性，什么叫‘牢记’？就是强化记忆，强化记忆要分两步走，即从死记硬背到从容巧记。就是先苦后甜嘛。懒人不愿死记硬背，你要学好英语，不记住一定数量的单词行吗？
这次我在文化广场图书馆看到一本书《名人轶事》，书中一篇讲了著名数学家茅以升年轻时为了锻炼记忆力而苦背100位圆周率的事，苦背、苦背，这才叫刻苦学习呢。我没达到这种程度，但是我没有放弃过死记硬背，我讲的太片面了，供参考吧。
第二点，我为什么报考雷达专业呢？我和哥哥的志愿都是爸爸最后确定的，因为他最了解国防建设哪方面最需要人才，我俩既服从又认同，为国防事业做贡献，所以我报雷达，他报发动机设计。”
停了一上，赵地接着说：“雷达，就是古人讲的千里眼，我决心开创万里也能把敌机瞄准它，就说到这吧。”
赵天马上接过话：“高考复习阶段，爸爸的辅导起了很大作用，而且这种作用对大学的攻读效果不减。古人讲功夫注重方法，今人学知识方法难求，父亲介绍的方法是‘良好的记忆品质的培养与提高’，我这里有笔记，将来弟弟们可以采用可以照抄嘛。关于我的专业，航空发动机的设计属于世界技术前沿的尖端工程。发动机是飞机的心脏，这方面我们落后西方，我今生的使命就是学先进，赶先进，最终超过先进，所以我才投报这个专业，我深信你们一定会听到佳音。”
大家只顾听忘记吃了，大乔说：“明天起，我们四口人分三下，这不算什么，若干年后，祖国的蓝天碧海以及绿油油的大都上，都会有我们家的人了，我很自豪呀，都别看着我，快动筷子吧。”
七十七
松北公司三步跨越工程，第一个跨越的启动资金在丛巨峰不懈地奔走努力下终于到位了。万事俱备，第一个跨越的所有项目都开始上马了。同时，丛巨峰、贺连成、乔军凤、梁虎鸣四人晚上都去文化广场助阵参与。
这天，大乔因为与丈夫通电话了解孩子们的情况而迟到了，等她赶到图书馆时，发现贺连成已经坐在往常的地方看书了。这时，舒靓笑着迎接下来：“乔副经理，您要看的书现在还没到货呢。”
大乔闻罢，便转身去了夜校，梁虎鸣示意让她过来，说：“夜校数学课讲得深入浅出，上次讲的‘韩信七岁走马分油’，今天要讲‘韩信点兵’。”
“这类题可不同上次，这些家属老人能听明白吗？”
“是啊，待会看看董老师有什么教学秘法吧。”
大乔点点头，去了武术健身厅。进去后，只见二乔正帮助丛巨身练基本功的柔功，对腰部和双腿伸屈力度较大，对于丛巨峰这个年龄的人本来已不适宜了，但是在他的一再要求下，二乔她们每天只好扶助他练练轻微的压腿和俯腰活动。
大乔进来，趁他停下来的功夫，说：“毅力会带给你健康，量力会保证你安全，明白这些话不？”
“我明白，其实我有点自不量力了，我会掌握住尺度的，乔厂长接着教我练吧。”
大乔观察一下，放心了，便离开这里。最后去了曲艺厅，负责人白云见到大乔突然出现，如同见到亲人一样上前扶着大乔，往排练厅走去，边走边说：“开业以来，曲艺厅很少有领导到这，很怕影响我们出演，实在是一种照顾啊。”
大乔回应道：“白云呀，你的话里可有话呀，实话实说吧，领导对你们关心不够吗？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云摇头。
“主要原因在我，因为已经有管委会主任吕允了，上层领导也对她很放心，所以我们经常到图书馆看书，很少来到曲艺厅了，再加上三步跨越工作缠身，请你多多谅解吧。”
“乔副经理，我多嘴了，谈不上我谅解领导，是请领导谅解我们。”
“白云，不能这么说，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了，家里家外很难做到无了挑剔，我的工作有很多不足呀。”
“您是代表女性的优秀领导，这些话使我非常感动……”她不往下说了。
“白云，不说这些了吧，今晚有什么节目？”
“‘八一’建军节快到了，现在正排练一组拥军优属的文艺节目呢。”
“都是谁编的？”
“我们家郭放也在帮助编，我们自己也动手，内外结合吧。”
大乔说：“看来家属创业发展到今天，是公司各方面大力支持的结果，白云你回去跟你爱人郭放说，我代表松北公司领导感谢他和公司文工团的大力支持。”
白云怎么着说：“您可是大干部军人家属啊，感谢啥。”然后她介绍说：“今晚排练的是这组节目的一个拥军小调，叫《姑嫂劳军》。”
“有头脑，人民慰劳部队理所当然啊，谁出演的呢？”
“出演可不用文工团的人，是大集体的工人，嫂子由建材厂的秦美娟饰演，小姑子是702集体厂的白秀娟饰演。”
“嗯，这两人是技校毕业生‘三娟’中文武双全的大集体工人，我都认识。白云，你真是做了不少工作，不下来这里还不知道呢，抓紧排练吧。”
接着二娟开始排练，大乔坐下认真观赏。
嫂子提着布鞋，小姑子挎筐鸡蛋，二人上场了。
合唱：天气晴和，日晒多光滑，
腊梅咿呀，咿呀，
姑嫂二人劳军离了家。
走儿来，走儿来，
谁也别拉下。
姑唱：自从俺哥参军不在家，
腊梅咿呀，咿呀，
嫂子你种田管家老人把你夸呀，
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咱俩去劳军，
真把你忙个没法又没法。
嫂唱：你哥参军为了保国家，
腊梅咿呀，咿呀，
咱们在家为他做啥？
腊梅咿呀，咿呀，
咱们在家为他做啥？
腊梅咿呀，咿呀，
你一针我一线就把军鞋做，
送给子弟兵走步多潇洒啊，
送给子弟兵走步多潇洒。
姑唱：我挎一筐新鲜哪鸡蛋啊
腊梅咿呀，咿呀，
是村里孩子们一人一个拿，
让我送给军人叔叔吃啊，
刻苦练兵，准把胜仗打，
刻苦练兵，准把胜仗打！
这时大乔站起来，一边鼓掌一边说：“演得好，演得好！”然后上前与她俩分别握手。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