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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前生(1 / 2)

1、

月亮从东方缓缓升起,初生的月光逐渐照亮了沧溟这块古老的土地。月光所过之处,升腾起若有若无的银光。而在银光最刺眼处却依稀可见不住闪动的人影。随着月光的渐进,人影也不时变换着脚步,似乎是在追寻月光的足迹。

这里,已经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或者,更确切地说,这里是一个禁地,只有月族才能涉足的禁地。

而今天是十月十五,也是月族一年一度的“月祭”。

此刻刺眼的银光已经逐渐散去,银白的月华下亭台楼宇笔矗而立,不同颜色服饰的人聚集在月之祭坛下,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这些人看似着不同颜色的服饰,可是细看之后,所有不过四种颜色,而且每一种颜色都十分地纯净,不带任何的杂色——紫色,红色,蓝色,黑色,正是月神座下四圣女各族。

月亮已经由最初的初生而渐至中天,祭坛上高立月杖的影子逐渐汇聚成一点。

“时辰将到,四圣女归位。”封天刺耳的声音让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紧接着各族圣女先后去到祭坛在自己的位置跪下。

“母亲。”带着些许惶恐,紫衣的圣女不安地轻唤着她的亲人。

“雨儿,不要害怕。”紫圣女的母亲,上一任的紫圣女望着自己的女儿,还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去吧。”

“母亲……”紫圣女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月祭就要开始,再重要的事你也要放下。”明显知道自己的女儿想说什么,前代圣女的语气也不由严厉起来。紫圣女一愣随即不再说什么,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跪伏下来。当她抬起头看向其他圣女时,却发现赤圣女冷冷地看着她,嘴边的讥笑慢慢地散过来,而她的眼中则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紫圣女刚刚继承紫之一族的圣女,在四圣女中阅历最浅,紫之一族的实力也无法和赤之一族相比,前后有三代月神都出自赤之一族,其他三族都对赤族敬畏有加。此刻紫圣女见赤圣女如此看自己,知到自己和涟星的事已经众人皆知,心中一时羞愧难当,牙齿紧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月至中天,圣女听诏。”封天的声音响起,月祭开始。

“月神归兮。”赤圣女首先开口,念出启诏。“华光毕现。”蚀圣女接口。“素界云光。”“共朝月华。”紫圣女在蓝圣女的诏词结束后念出了尾诏。

“而等四圣女于月华之下听从月神之魂神谕,恭请月神之魂下诏。”四圣女语毕齐齐将头触在祭坛冰冷的台阶上,虔诚地闭上了眼睛。

升至中天的皓月突然光华大振,倾刻铺天盖地的月光就掩却了整个祭坛,然后又缓缓散开。四个圣女被月光笼罩,只可依稀看到其身影。

突然天空又荡开了无数的涟漪,月华似乎被扭曲。所有人心中登时一震,都齐齐跪下,聆听月神之魂的诏令。

“当——代——月——神——紫——之——一——族。”涟漪中一个绵长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吐出了这八个字。然而这八个字却让所有人的震惊不已,特别是赤之一族更是不敢相信,连续三代月神都出自赤圣女,而今却是紫圣女,这却是为何?

“谨遵月神之魂指令。”四圣女已经谢诏。然而最为吃惊的也许是紫圣女,她如同痴了一般,仿佛还没反应过来这一诏令意味着什么。

“不,我不是当代月神,一定是弄错了,我不要当月神。”良久她突然大喊。这一句话石破天惊,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我不要当月神,我不要当。”她如同发疯了一般大声喊。

“紫圣女,你要违诏么?”封天喝问。

“我不是月神,我不要当月神,母亲。”她的目光急切地掠向前代圣女。而她却看到母亲扭曲的面庞,一脸的绝望,而她的族人,那样愤怒和失望地看着她。她激动的神情突然一滞,竟有一丝惶惚。

“紫圣女,这种话是能说的么,冒犯月神尊严,你不怕被灭族么?!从来不曾开口的蚀圣女突然喝声,蚀圣女在月族中地位仅次于月神,此话一出,吓得紫之一族所有人匍匐在地,口中不住喊道:“月神恕罪,月神恕罪……”

紫圣女看着跪拜的族人,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我……”然而还没等说出口,一个身影突然掠过众人,急呼:“潇雨。”紫圣女看去却正是涟星。“跟我走。”涟星在紫圣女身旁落定,拉起她的手欲离开。“涟星,我……”紫圣女却是一个迟疑,她看到她的母亲脸色瞬间苍白。

“你不愿意走,要做月神?”涟星问。

“不,我不做月神。”紫圣女道。

“那我带你离开这里。”涟星拉起她就往外急掠。

“拦住他们。”封天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

“你拦得住我么?”涟星一声冷笑,和紫圣女却已经下了祭坛。

“拦住他们。”这次却是蚀圣女下的命令。在下命令的同时,一层淡淡的如同影子的暗影已经从她手中飞出尾随二人而去。

而涟星拉着紫月在月光下左右翩飞,躲过众人的阻拦。说是阻拦却没人真正出手,因为月神本就不应该从紫之一族诞出,因为各自的私心,离涟星和紫圣女最近的赤之一族并未出手,反倒让二人渐渐出了各族的包围范围,而蚀圣女也正是看到了这点,才亲自出手,势必将二人困住,她也知到今晚紫圣女如果和这个千衣宫的男子离开会有怎样的结果。在四圣女中,修为莫过于蚀圣女最高,而蚀之一族与其他三族本质的不同就是蚀圣女永远不会成为月神,因为她是月之暗影,月神的影。

蚀圣女这一出击的确难到了涟星。

涟星和紫圣女急剧地往外掠,面对蚀圣女的追击,涟星只能匆忙结开一个手印,阻住那层暗影,他知道,若是被那暗影缠上,只怕二人谁都无法离开。而蚀圣女的身影也已经掠出,封天紧随其后,紫圣女见蚀圣女和封天联手出击,心中暗叫不好,不得已左手微展,凛冽的紫纹一荡而出,却是月神幻术精华月潋的残式。蚀圣女和封天的脚步不禁一滞。

“快走。”紫圣女拉紧了涟星的手,说道。

脸色苍白的前代紫圣女见女儿出手,知道如果她们离开全族势必受牵连,于是赫然起身,高声命令:“拦住他们,还不快拦住他们。”命令一出,跪伏的紫之一族众人立马起身,出手要拦住二人。此时涟星二人又出了丈许,紫圣女听到母亲的话,不由一阵迟疑,拉着涟星的手也松了些许。

“潇雨。”涟星不解。而这一迟疑蚀圣女和封天已然近身。就在这时紫圣女突然觉得一股力道猛然将自己推出丈许,而蚀圣女面前红光飘忽,拦住了蚀圣女,却是赤圣女。

“她既然不愿留在这里,又何必强留。”赤圣女冷冷道。

“赤圣女,你……”紫圣女不知道这人究竟何意。

“还不快走。”赤圣女厉声。

涟星见此,猛拉住紫圣女一跃而出,“多谢”两个字悠悠传来。“潇雨。”前代紫圣女见女儿离开,撕心裂肺地喊。紫圣女一回头,看着母亲,却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只是低低道:“对不起,母亲。”片刻,二人就消失在月光中。而前代紫圣女终于崩溃得瘫软在地。

“原来你始终舍不得月神的位子。”蚀圣女见二人已经远去,对拦在自己面前的人冷冷道。“我只是遵从月神的旨意,她已经是当代月神了,不是吗?”赤圣女道。蚀圣女却是无法反驳,于是对封天道:“封天,向月神之魂祈命,看如何处置叛逃的紫圣女和紫之一族。”封天苍老的脸上闪过浓浓的怨毒,然后缓慢地举起月杖,一步步走向祭坛。看到封天的这一举动,四族的人都跪了下来,紫之一族则不安地想着月神究竟会如何处罚这一族。封天跪在祭坛顶端,手中月杖在起伏了数次之后全身都匍匐在了祭坛上,等待着月神的判决。然而数个时辰过去,却没有听到月神之魂的叛决。封天大为震惊,再次重复刚才的仪式,可是结果却和刚才一样。眼看着月已偏西,依靠月之神力来到此处的众人马上就要回到冷华月城。这时封天才起身,用苍老的声音宣布:“月神之魂已经融入当代月神体内。”登时所有人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紫圣女就是当代月神。”蚀圣女站起来,也说道,“但是,紫之一族管教不力,亵渎月神神尊,不可饶过。我蚀圣女以执法的名义替月神执法:紫之一族从今以后逐出冷华月城,放逐沧溟白骨崖,无赦不得离开。”

月族的动荡从此开始,正如当初梵摩大神所说,终有一日月神的继承者将让这个远古的神族动荡不安。蚀圣女望着即将西落的皓月想。

2、

紫之一族片刻之前已经由特殊的阵法传送到放逐地,也许,他们,月神曾经最信任的部下,会灭亡在那里吧。而无法预知的命运正在前行,她们能做的,惟有等待。

涟星和紫圣女两人直到筋疲力尽才停下了逃跑的脚步,此刻,他们已经到了沧溟北方,估计已逃出了一千多里。明亮的皓月已经西沉,微薄的日光从东方一点点散出来,落在二人身上。“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潇雨率先打破了平静。涟星却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你不应该来,千衣宫与冷华月城迟早要有一战,你我要如何面对那必然会来的反目?”潇雨刚和最爱的人离开,可是开口却是两人最不愿提及的敏感话题。“你不是冷华月城的月神,我也不是千衣宫的卫公子,我们都只是普通人,只是普通的相爱的人。”涟星用他澄清的眼睛看着潇雨说。“可是我有我的族人,我不能抛弃他们。”潇雨却道。

“原来紫圣女还惦念着自己的族人,可是你又是否知道就在你们离开后不久他们就已经被放逐白骨崖了。”不及涟星开口,一个女人的脆生生的声音道,然而涟星听到那声音后却是全身一震。

“什么人在那里?”潇雨见突然有人接过了自己的话,低叱。

“我们是千衣宫的舞者,在此恭候卫公子与紫圣女多时。”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在我面前,少装神弄鬼。”涟星却是一怒,话音未落身形已然跃出,向着虚空的某处袭去。只见半空中一袭白光横空一洒,然后和涟星的身形瞬间交错,待看清时而人都已经落地,远远站开,一袭白衣的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潇雨。

“宫主吩咐了,如果卫公子不愿回去,就恭迎紫圣女前去小住几日。”女子的笑蔓延开来。“雪舞,你敢。”涟星知她威胁自己,咬牙道。“卫公子又何必着急,看了不就知道。”雪舞格格一笑,身子猛然向前飘起,不等两人有所反应,她已经到了潇雨旁边。“你休想伤她。”涟星一急,慌忙向前。可是就在他迈出步子时,突然耳边潮打浪涌,刺耳的乐声猛然灌入耳中,而他眼前歌舞升平,红白两色的舞衣漫天而舞。

“祭舞也来了!”涟星大惊,暗自后悔刚才的莽壮,没想到她们竟然老早就在这里布下了强绝的舞阵。他现在被困在千衣舞阵之中,不要说是在毫无防备之下,就算有备而来他也破不了这强大的舞阵,逃脱已是万不可能。

“你非得逼宫主如此,也是你咎由自取。”红衣的祭舞叹道。涟星只觉得乐声与舞步在耳边越来越轻,意识逐渐模糊,沉沉地坠落下去。

而一旁的潇雨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关心,只是问道:“你刚才说紫之一族被放逐白骨崖,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去看了不就知道。”雪舞诡异地一笑,“可是现在宫主却要见你,过些时日自会让你去。”雪舞边说边将一只银针刺入潇雨体内,潇雨脸色变了一变就瘫软了下去。

“醒过来,醒过来……”潇雨只觉得有一个声音在自己心灵深处呼在黑暗中挣扎着猛地睁开了眼睛,可是这里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四面都是坚硬的玄武岩,头顶则是群星吊坠,仿佛真的一般,闪动着若有若无的毫光。

“千衣宫!”看到这样的装饰,潇雨猛然开口。与月族信奉月华不一样,千衣宫却是信奉星力,与九天上的冷华月城和日曜城并称三大天城,是为其他各族信奉为神。三大天城冷华月城与日曜城隔银河而望,千衣宫则远居天的左边,也正是如此,在沧溟历水覆之劫之后,天北已是一片汪洋,信奉的人越来越少,也变得越来越不为人知,只有居住在北海之上的鳞烟宫还对其信奉有加,而其他的则尽皆信奉月神和日神。现在潇雨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天北之缘,几乎已经是在沧溟之外了。然而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族人,她就剧烈地不安起来,还有涟星,被千衣宫宫主抓回来不知会受什么样的惩罚。她边想边探视着石牢,思衬着如何脱身。然而这石牢宛如天成,竟找不到丝毫的缺口。“破开它。”突然内心深处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潇雨惊讶无比,大声问:“你是谁?”没有人答应,宛如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幻觉。她不信地抚摸着坚固的岩壁,可就在此时她体内所有的力量由内而外奔腾而出,登时墙壁裂开了无数细小的裂缝,然而那力量却并不受潇雨控制,只是无边无际地涌出来,墙壁上的裂缝不断变深变多,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最后潇雨只觉脚下一轻,朝着头顶的方向一跃而起,而囚禁她的石牢瞬间碎裂成碎片。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剧烈的坍塌声,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从石牢一跃而出的潇雨,那一刻她宛如飘飞的神人,表情平静地不食人间烟火,震惊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

“那就是冷华月城的月神么?”他们震惊。而潇雨却只觉得所有一切都备感模糊,甚至她觉得意识都在被别人控制。可是下个瞬间,她突然清醒,真真切切地看到不远处千衣宫恢宏的宫殿,脑中闪过涟星的背影。

她不及多想,直向千衣宫主殿主殿掠去。

千衣宫主殿的门敞开着,一个守卫都没有。潇雨不由觉得微微诧异,即便千衣宫再强,不设守卫门户大开也未免太猖狂了些,如若强敌来犯,未免不打个措手不及。

“月神殿下迟迟不进千衣宫,却不知道宫主已经等候多时。”雪舞从门后出来,一脸笑意。潇雨却是有些犹豫,这般冒然进去未免不中埋伏。“月神殿下。”雪舞意味深长地叫了一声,挪开脚步向宫殿里走,“只怕紫之一族正在处在最危及的时刻。”语毕,雪舞已经消失在宫殿后面,敞开的宫门忽然合闭,只是声音还悠悠传来:“月神殿下不想见宫主也不打紧,宫主说日后自有时间。”

潇雨听到族人处于危难之时心上不由一阵慌乱,正想转身前去白骨崖看个究竟,却听得一声凄厉的呼喊从宫门内传出来,正是涟星的声音。

“涟星!”听得爱人如此呼喊,潇雨原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慌乱无比,她几步踏上台阶推开了宫门。

然而推开宫门后里面却是纯净的黑暗,就连从敞开宫门射来的光都被挡在了外面,透不进来分毫。

“你来了。”黑暗中一个男子雍懒的声音传过来。

“涟星呢,你把他怎么了,他怎么了?”潇雨知道这应该就是千衣宫宫主,大声问。

“他很好,你不用担心。”千衣宫宫主说道,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中气不足。“你还是一点没变。”那个声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认识我?”潇雨一愣,问。

“我们又何止认识,若不是因为那个人,我们也许早就……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复提又有何用。”那个声音始终如此轻柔。

“你说的是月神?”潇雨听出了男子的话。

“你不就是月神么!”男子说。

“不,我不是!”潇雨大声反驳。

“颠沛流离六道之内这么久连自己也忘记了么,原来我白等了这么多年。最后,你选择的是忘记。”那声音黯淡下来。

“我真的不是月神。”潇雨再次反驳。

“是与不是已经不再重要,你多留此地无用,只怕白骨崖就要变成玄冰炎火炼狱了。”那声音又恢复了初时的雍懒。

“那我的族人他们岂不是……”

紫之一族此时的确处在最危急的时刻。他们逐放到这里的第二天,白骨崖深处就腾起了巨大的火焰,其威猛之势似乎要直冲天际,烧上九重天。然而只是一天时间这火焰就跃过重重山岭,几乎吞没了半个白骨崖,并且正在向紫之一族的驻扎地蔓延过来。

紫之一族当家前代紫圣女焦虑无比,族中已经开始出现恐慌,然而他们一族被贬,如若离开,就是月之弃族,此后永远都回不了冷华月城,可是不离开,怕是有灭亡于此的危险。

她已经派了净长老带人前去看个究竟,而她剩下能做的就是祈祷月神保佑,可是一想到月神,潇雨随涟星离去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里,不免又是一阵伤心难过,也有着一丝憎恨和不甘。

冲天而起的冰柱几乎阻断了前进的路,雄雄烈火在冰柱中燃烧,火舌吞吐不停,让人靠近不得。

“长老,这冰竟然能燃烧?”显然从前没见过这样的情景,有人问。

“这不是在燃烧,而是重叠。”净长老叹了口气,“传说沧溟未现之前,那时的净土称为幽冥,这玄冰和炎火就是幽冥大陆上的冰狱和火狱,又称幽冥鬼物,后来幽冥大陆沉陷,两物失去约束,在沦陷的大陆上肆虐,几乎要烧红了九天,最后幽冥化为飞尘,这两物填充了水天两色,那时的情景宛若末世,后来沧溟净土现,却是贫瘠无比,那时出现了两位大神,就是梵摩大神和天轨大神,他二人依仗自己的生平绝学硬是将二物封印在了白骨崖底,是故后来各族才得以在沧溟大陆安定下来。如今二物相互依仗,要阻拦却是万万不能。”

3\

“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在白骨崖等死了。”其中有人说。“月神执法将我们逐出冷华月城放逐此地,如若离开就是月族弃人,永世不能再返回了。”净长老道,“都是宿命啊,紫之一族当有此劫,天命不可违。”

“紫之一族其罪当诛,灭于白骨崖自是理所当然。”净长老话音刚落就听火焰中传出一声音,却是熟悉无比。

“赤圣女!”净长老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伴着银铃般的笑声,赤圣女从火焰中缓缓走了出来,她火红的月洗长袍上还腾着无数细小的火光。

“是你解开了封印?”净长老冷声。

“我哪有这本事。”又是一串笑声响起,“这可是千衣宫给月神的见面礼呢。”

“千衣宫?赤之一族何时又成了千衣宫的走狗!”净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怒喝。

“月神之位本来就是我的!你们紫之一族又有什么本事,紫圣女她又算个什么东西!”赤圣女突然变了脸色,恶狠狠道。

“月神之位由月神之魂选定,你如此心术又怎能让你承担月神一职。”净长老讥讽。

“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样的下场吗?”赤圣女突然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只见她双臂张开,像一只巨鸟腾上天空,流云般的衣袖如同彩光艳霞。而她的身后猛烈的火焰腾空而起,向着一干人扑了下来。众人正欲提升术力防御,却只觉身子陡然一冷,下个瞬间竟然全部都被玄冰冻住,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炎火吞没。

潇雨被千衣宫宫主传送到白骨崖,可是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巨大的玄冰和上面重叠着的炽热火焰。

“玄冰炎火!”潇雨并不知道这两样东西,但她心底就闪过这四个字。

她身处其中只觉得脚下透出层层寒意,似乎顺着毛孔往里钻,要把整个人从内而外地冻住,但是头顶上却是热浪阵阵,热气也从头皮处渗入,与体内的寒气纠缠在一起,冷热交替,时寒时热,竟是说不出地难受。

“好一个冰火炼狱。”潇雨心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接着潇雨只觉得体内突然浮现出了月光,清冷如辉,那光变成波纹层层荡开,登时体内的寒气与炎气似乎都在逸散,片刻体内再无那种冷热交替的痛苦。

她正觉奇怪,却见前方依稀有人影晃动,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她快步上前,喝问:“谁在那里!”

只见那人影突然不见,再看时已经在了潇雨面前。

是一个男子,从头到脚都是闪耀的金色,金色的纹花长袍上锈着一轮红日,那红日逼真无比,仿佛真的射出了日光。

潇雨看到来人如此装扮,已经想到了他的身份,“你是日神。”

“是的,新一代月神。”日神脸上带着如日光一般的笑容,高贵而亲切。

“你为何会在这里?”潇雨想堂堂日曜城城主,天上地下万人景仰的日神殿下为何会在白骨崖。

“我在等你。”这四个字轻飘飘地从他口中吐出,却如同耀眼的日光刺穿了她的胸膛,一个字一个字地烙在她心上。

突然潇雨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可是却又像什么都没有一般的空白,而她的心中却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不要相信他。”

潇雨良久无语,只是暗暗发愣。

“这玄冰和炎火估计再有两日光景就能将整个白骨崖吞噬,白骨崖里的任何东西都逃脱不了。”日神的话响起,把潇雨一下子唤醒。

“那母亲她们……”她不敢再说下去。

“也逃脱不了。”日神轻声,金色的眸子看着潇雨。

“不,我要去救她们,我不能连累我的族人。”潇雨大喊。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还不懂么。”日神的笑容散去,严肃地说道。

“对我的惩罚,因为我和涟星离开?”潇雨似乎想到了什么。

“同一个错误只能犯一次,你连犯两次,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月神,命运也不再宽恕你,何况,它已经给了你一个再来的机会,可惜,你还是没有把握住,你让我,真的很失望。”日神的金色眸子中金光不住涌动,可以看到其中的愤怒,“所以对你的惩罚,你的族人被封在冰火狱中受苦,离开冷华月城,永世在这白骨崖,你尝试过这冰火加身的滋味,应该很是清楚他们即将得到的惩罚。”

“是你,是你在左右这一切,是不是!”潇雨听得族人将被封于此,激动地指着日神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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