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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回忆(1 / 2)

流琴宫一年一次的月祭是为了月神复苏而举行的传承仪式,每年的这个时候东升的月亮会在两个时辰之内游走天穹然后坠入西方。冷华月城的诸圣女对着月亮膜拜,祭典新月,而被月神在神印被打散时封制在月光中的,关于冷华月城以及月神的记忆会在这一天在月光中有所昭示,正是如此紫月才在被昭示之后相继找到了冷华月城的其他三位圣女。

最先出来的是大圣女——紫圣女,她静静地坐在草地上,怀中抱着白金的竖琴,在月光下格外耀眼,婉转的琴音就从雪白的琴弦上徐徐传出,让人心中不由一片宁静。

“宫主,蚀圣女已经到了。”一个女子突然走过来打断紫月的琴音说。

“夜薇,蓝月圣女还在梦魇么?”紫月放下轻拨琴弦的手问。

“是的,蓝圣女她还不曾醒来。听伏阳令说他已经找到赤圣女了。”夜薇不紧不慢地说。

“找到了?”紫月轻轻反问,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动听,纤细而轻柔。

“只是……赤圣女她不愿回来。”夜薇有些为难地说。

“她不愿回来?那伏阳令是怎么做的呢?”紫月似乎对这事并不放在心上,轻问。

“伏阳令怕伤到赤圣女,在暗中跟踪。”夜薇说。

“让伏阳令回来吧,不要再管赤圣女了。”紫月边说边站了起来,怀中的竖琴在他流云般的长袍中若隐若现。

“什么?那岂不是……”夜薇听了紫月的话不由惊呼起来。

“乱离将起,顾不了赤月那任性的丫头了。”紫月若有所思地说。

“可是没有赤圣女月神又怎么会复苏?”夜薇对紫月的决定显然是接受不了。

“月神。”紫月突然望了望快要升至中天的皓月深沉地说道:“苏不苏醒已经不重要了……也许当初神印被打散的时候她就不再想醒过来了……”紫月最后一句话声音低得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紫圣女?”夜薇不知道紫圣女今天是怎么了,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赤圣女不原回来就让她在那里吧,等这里的事情平定了我自会亲自去找她。”紫月幽幽地说。

“紫圣女在说什么呢?”蚀圣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紫月和夜薇的身旁,恰好听到了紫月最后的一句话。“赤圣女如果不回来就要应命了,到时候你我都救不了她,命运如此岂是我们能改变的。”

“是啊,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命运的枷锁。”紫月叹了口气说。

而就在此时,众人都只觉得天空中突然划过一片阴影,仔细看时却是一只青鸟正从皓月下飞过。

“有人!”紫月一改刚才的忧郁,低声喊道。

禅楼外风离看着远去的青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也许你的计划要出错了。”一袭黑袍在风离身旁散开,他的整个身体都隐匿在了黑袍中,甚至都看不到他的面容,只是虚无的一片。

“不会的,那个人会救他。”风离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也许他根本见不到那个人,而且,他会安全地离开。”黑袍中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倍感模糊。

“不可能的,只要他的身形暴露在月光下就不会不被察觉。”风力刚才的那种不安突然又在心中扩散开来,他也突然隐隐觉得可能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可是究竟是在哪里改变了呢?

“你看。”黑袍的袖口虚无地抬起,指着空旷的天空说。

风离循着他指的地方望过去,随着心念的急转,他的眼中冷光越来越盛。

“迷花幻影!”他最终吐出了这几个字。他看清了,在月华下一片又一片的如同薄纱般的暗影正在不住地移动。

“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主义到了今晚的非同寻常,相思门乃千衣宫座下,对星力的操纵可是无人能比的。”黑袍中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不行,他必须在月祭中现身,否则我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风离话音未落身形就已经向着流琴宫掠去。

“纠缠的宿命,终究只是在重复过去的一切,越是挣扎,命运的丝线只会越缠越紧。”黑袍中的声音最终全部模糊了下来,然后黑袍就化作飞灰消失在了月光中。

而在禅楼中供奉着的生即佛在被月光照到的刹那突然睁开了眼睛,咧开嘴笑了,一滴血从他的眉间流下,然后真个身体就像裂帛般碎裂开来,落地成尘。

紫月的琴音突然尖锐地响起,晶莹的琴弦宛若流水般闪动着阵阵光华,从草地上一跃而起,直击远飞的青鸟,光线在空中纠缠凝聚,最后交织成一张光网笼罩下来,青鸟展开的羽翼声声地被光线切断,登时鲜血混杂着暗青的羽毛坠落下来,青鸟就像是断了的风筝一样急速坠落。可是鸟背上空空如也,早就已经没有了黑衣人的踪影。

“怎么回事,刚才鸟背上明明有人。”紫月暗思。

她望着天空中已至中天的皓月,心下不由一慌。

“蚀月,皓月已至中天,来不及了,快收敛月光。”紫月大声喊道。

蚀圣女和紫月对视一眼之后全身暗光涌起,在她周围月光突然黯淡下来,接着一散而开。

“集中念神,听取月诏。”紫月的声音急速响起。她站在皎洁的月光下,身旁的月光如同旋涡半将她包裹在中央,和蚀圣女一明一暗恰好形成镜像。

在紫月和蚀月月祭的同时远处的草地上突然结起了一薄薄的冰层,并且正向着月祭的地方移动开来,

“月诏:月之紫华。”蚀月的声音是特殊的月华,只有圣女能够读懂,她的声音突然庄重起来,一字一顿地说:“当——代——月——神!”蚀圣女的话就像炸雷在月光下响起,所有参加月祭的人都是齐齐一震。紫月听后突然觉得一阵恍惚,她似乎看到了漫天离合的月光,正如波纹一般层层荡开。

“月潋!我懂了!”紫月的眼神突然清澄,低声说道。

就在此时,一道道凌烈的冰刃飘飞而至,直取两人的要害。紫月和蚀月齐齐一愣,然后同时侧过身体,冰刃贴着两人的肌肤飞过。借此瞬间,两人同时从各自的地方一跃而出,落杂一不远出。紫月看着冰冻的草地,眼光清冷如剑。

“冰神莲依!”她冷冷说道。

而对方却格格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冰一样寒冷。

“莲依是我的姐姐,我是莲效。”女子缓缓从冰雾后走出来,说。

“堕落神祗。”紫月厉声道。

“不错!”莲效亲柔地回答。

话音未落,莲效的双手合拢,一大片冰墙登时结起,直压向紫月和蚀月,仿佛千斤的巨石般。

暗影片片,风离借着桫椤不断移动身体,月光仿佛被遮蔽了一般,无论如何也落不到地上半分。他看见黑衣人就站在那片阴影下,神色恍惚。大片大片的暗影正在黑衣人身旁不断凝聚。风离手指轻拨,一片桫椤一跃而起,向着黑衣人斜斜地打过去。

“你是谁?”一个低沉的男音喊出,寒光顺着声音迅速地滑过来,却是一根根针。

风离移动身体躲过,反手一拨,又一片桫椤跃起,立马就如同寒针反打了回去。接着从暗影中又闪出一个人影,迎上桫椤的攻击。

“带那个人走,这里交给我。”一个青年男子挥下手中长剑斩落桫椤,定身,微笑,清冷的双眼看着风离,修长的两道剑眉不自觉地弯了弯。

黑衣人听后立马移动身形,转眼就消失在了暗影中。

“桫椤使也要那个人?”年轻男子似乎和风离是旧识一般。

“除门主之外号令相思门的相思卫,可是你认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风离露出一丝不屑。

“凭桫椤使的身手自是我等阻止不了的,可是如果就在此拖住你半个时辰,我确信不会有任何问题。”相思卫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偏西的皓月说,其间的自信不言而喻。

“我想你没有那个机会。”风离知道他的意思,立马动怒。下手再不保留,无数的桫椤宛若飘雪,在迷花幻影中翻飞跌落,然而每一片桫椤在此时都是锋利的剑刃,削铁如泥。相思卫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步步后退,身体上好多出都已经被桫椤割伤。

莲效的冰墙并未能靠近新生的月神,只在她将它们凝聚起来后就已经开始碎裂,冰冻的草地也逐渐裂开。

“你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轻易地把身形暴露在月光之下,凡是月光照到的地方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紫月轻声说道。

“输赢未定你就确信自己会赢么?”莲效依然镇静得异乎寻常,“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敢孤身一人前来。”

莲效双手一张,就像一直大鸟张开羽翼般,可是下个瞬间她就消失了身影。紫月只是冷冷地望着,不说有句话。

“刚才的不是她本人,只是她的镜像。”蚀圣女望着莲效消失的地方说。

“不,那是她本人,她的镜像就在双生树那里,而她的周围布下了迷花幻影,所以逃过了你的眼睛。”紫月轻道。

“相思门!他们和相思门连手。”蚀圣突然兴趣大增道。“看来今晚可是热闹了,注意到不寻常的人还真多呢,可是谁有是那个‘引’呢。”

“我也看不到,也许是被选中的人吧。”紫月似乎并不关心这件事,只是随口说道。

“紫圣女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蚀圣女笑着问。

“没什么。”紫月回答道,不只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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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离和相思卫的打斗依旧在继续,但是明显相思卫已经不敌,身上已经有好多处都已经负伤。

“果然是桫椤使,力量如此之强。”相思卫笑着说道。

而风离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中的杀气正在不住蔓延。

“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了,既定的命运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相思卫说。

风离听了这句话却是愣了一下,然后目光紧紧地盯在了相思卫身上。“你是碧云沉的弟子?”风离问。

“是的,我是师傅的二弟子逐商。”相思卫说道。

“那个人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值得付出生命?”风离问道。

“你不也是如此么,如果你处在我的这个地步,你也会的,因为我们都是想要改变命运的人。”逐商说。

“我不会杀你,你走吧。”风离开口说。

“不,我会阻止你的,我一定要让那个人离开这里而不被改变命运。”逐商摇了摇头说。

“原来如此。”风离低喃。

“桫椤使原来有如此人次的一面,今天可是见识了。”莲效不只何时出现在了这里,只听她开口说道,但无论她何时书画,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水云川的堕落神祗。”风离看了莲效一眼,说。

“你也是为了那个人来的?”逐商挑了挑眉,问。

“我和你们的目的可不一样,我是来……”说到这里她突然莞尔一笑,眼神轻微的动了动,然后对着风离说,“不知道桫椤使是否可以帮这个忙。”

“我不会帮你的。”风离拒绝道。

“桫椤使这么快就下决定是不是早了一些,难道你不想听听我的赌注吗?”莲效始终微笑着说道。

“赌注?”风离不屑地哼道。

“桫椤使知道这东西么?”莲效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片洁白的羽毛,在她的手中安静地躺着。

“这是……。”然而风离看到这片羽毛却是大惊,他的眼神竟然有了一丝的涣散。

就在这个瞬间,莲效和逐商相互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出手,莲效手中的冰刃和逐商手中的长剑朝着风离的心脏狠狠刺过来,而风离像是并未察觉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片羽毛。

尖锐的冰刃和锋利的长剑同时没入了风离的身体,汩汩的鲜血染红了风离雪白的衣服。奋力只是抬头看了看莲效,低声问,“他在哪里?”

莲效看着风离,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然后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她骤然抽出冰刃,血从风离生根体中一涌而出,溅落了一地。逐商在看到这样的情景后放开了手中的长剑,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只听他说道:“莲效,你就告诉他吧。”

莲效望了一眼逐商,然后又看了一眼风离,终于开口说道:“他说只要用这个方法就一定能击败你,这些都是他安排的。”

“呵,是他的计划么,原来他还是这么恨我。”风离露出一丝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说让我们不要杀你,所以我们不会再伤害你。”莲效说。

“他这样和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呢。”风离痛苦地笑了笑,眼神幽幽地望了望远处,说。

在远处的桫椤双生树下,若有若无的黑影静静地立在那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是我不会就此认输的。”在说这话的同时,被刺中要害的风离突然一跃而起,无数的桫椤从他的手中翻飞而出,只是一个瞬间就封制住了两个人的行动,就相木偶,被桫椤牵引失去了主控权。

而从桫椤双生树那边传过来的叹息声越来越重,黑影逐渐开始消散,渐渐模糊。然后两棵古老的桫椤双生树上突然绽开了无数的桫椤花,洁白的花瓣,微黄的花蕊,被风一吹就从树枝上飘落下来,越飞越多,越来越密,最后就像浓雾般笼罩在了草地上方,宛若一场隆重的祭礼。

风离勉强支撑住身体向前移动,殷红的血在花雾中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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