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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回忆(2 / 2)

从空明界出来的黑衣人从一开始就觉得周围始终笼罩着一层结界,可是他却无法感知那到底是什么,甚至都找不到那层结界的弱口。他在草地上急速地掠走,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刚才他将问星和问命相互叠加来推测今晚的行动,结果让他全身不住地冒冷汗,若不是风离将他留在空明界一个时辰,恐怕现在他早已经命归黄泉了,流琴宫的月祭不容任何人的插手,凡是扰乱月祭的人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杀死,而以他的身手,绝对抵挡不了。可是在他动身来这之前他也曾经作过同样的问卜,但那个时候根本就不可预测到这里的结果,他暗自揣度这到底的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时,桫椤花突然落了他一身,他抬起头惊讶地发现漫天都飘满了桫椤花,然后一点殷红突然在洁白的花雾中出现,越来越清晰,接着黑衣人就看到全身被鲜血染得鲜红的风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因为失血过多,风离的脸异常地苍白,血还不住地从伤口中涌出来。

“你怎么了?”黑衣人刚开口却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落下,再一看却是另一个和他同样装束的黑衣人,他惊讶地望着风离。

“他们是相思门的人。”风离说话已经有些不清,眼神也开始涣散,在那样的重伤之下支撑到这里,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只是望着黑衣人,却说不出一句来。

“你伤的很重。”黑衣人扶住风离,左手结出一个结界封住伤口,说,“你伤到了心脏。”

“你是镜卜宫的三公子——荒原?”风离突然开口问。

“是的,我叫荒原。”黑衣人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风离刚说完就晕了过去。荒原疑惑地看了看风离,看了看四周,然后背起风离在身旁布开重重结界,朝着刚才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可是他才刚走出几步,就见前方似乎有无数的幻影在飘动,但是定睛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然后大片大片的幻影有遍布开来,一个又如同千万个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随着荒原目光的聚集,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全身都弥漫着幻影的青衣男子,精致的面庞,可是他的眼睛却是抑郁的。

“你要带他去哪里?”青衣男子并未开口,可是声音却清清楚楚地响在荒原的耳边,“原来是镜卜宫的三公子。”

“你是谁?”荒原从他的身上感到了一种压力,并且越来越重。

“你要带他去哪里?”青衣男子的声音沉了下来,但在他的脸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愤怒。

“他伤了心脏,得立马救他。”荒原不想和这个奇怪的男子纠缠,大喊道。

“你为什么要救他,你们认识?”青衣男子的声音突然又轻柔了下来,宛若轻风一样。

“他救过我,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荒原说,“让开,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功夫。”他突然愤怒的道。

“你为什么不认为我可以救他。”青衣男子说,“他伤了心脏,除了凤觞宫的医者没人救得了,但是等你赶到凤觞宫他怕早已经支持不住了。”

荒原心里本来也是这么想,但是除了高凤觞宫去求医其他的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你真的可以救他?”荒原不相信地问。

“可以,我认识他。”青衣男子淡淡地说,然后慢慢地走了过来。

“你们认识?”荒原不相信地反问。“是你把他伤成这样的?”

“恩。”青衣男子回答道。荒原却是大惊,他只不过是随便猜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把他伤成这样,又来救他这算是什么!”荒原竟动起怒来。

“你不会懂的。”青衣男子只是淡淡地说。他边说边走过来,荒原感到他的每一个脚步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笼罩了无数的幻影,又似乎有千万个影子在移动,有千万脚步声在回荡。然后他走到风离的面前,弯下腰去伸出手探上他的伤口,风离的伤口极深,血已经凝固了大半,他的脸色异常地苍白。荒原冷冷地看着青衣男子的一举一动,寒光莫名地闪动。青衣男子在手指探到风离的伤口上时,手腕突然转动,一件不知名的东西已经被召唤出来握在了手心里,然而这一举动却并未逃脱荒原的眼睛,尽管荒原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分明感到了从那里传出来的杀气。悠悠的涟漪突然从荒原手中荡开,波纹在接触到青衣男子时就像绸缎般攀附上去,然后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迅速攀沿过来,将青衣男子紧紧地束缚起来。

“你不是在救他!”荒原的声音凌厉地响起。

“被你看出来了。”青衣男子只是轻轻地一笑,站了起来,而攀附在他身上的波纹逐渐松开,接着朝荒原一荡而开。

“这种程度的力量是奈何不了我的,我要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青衣男子笑。

荒原面对直逼过来的波纹,双手交叠,化掉了。而就在此时,青衣男子突然左手一挥,一道光弧就向荒原打过来,荒原根本来不及躲闪,被生生地打飞了出去。

“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让我都不想杀你。”青衣男子露出了邪气的一笑。

荒原看似被光弧打中,但是光弧却是紧贴着他的身体打了出去,他轻轻地落在草地上,然后千千万万的波纹突然以他为中心荡开,这波纹看似和刚才的没有两样,但是细看就会发现那些波纹时隐时现,竟然分为了明暗两种,并且两种波纹正在一丝丝分离。这是镜卜宫的禁术之一——水纹界术。以水纹为力量的载体,暗纹与明纹恰如黑夜和白天般互相补充,可以说已经是一个集攻击与防御为一体的战阵,这种战阵就算是在天界也微乎其微,像冷华月城的月潋,日曜城的耀光。

青衣男子不防突变,只好将身形远远遁开,然后将力量一阵又一阵地施展而出。荒原趁此间隙急速向前掠进,然后抄起风离的身体,向前方的树林里而去。

而青衣男子不过片刻便已经从荒原的水纹界中抽出身来,也急速地向着他们赶来,他身旁遍布的幻影甚至已经贴到了荒原的身上。

空间,时光,似乎都在逆转,又仿佛在不停歇地运动。荒原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脱离了土地,身旁所有的树木都在急速的旋转,慢慢地形成旋涡要把他吞噬进去,然后他看到了重重树木间的一点殷红,青衣男子的声音柔软地响了起来。

“看来我还真小看你了,虽然是堕落神祗的后裔,但力量的确惊人。”

“你到底是谁?”荒原只觉得身旁的幻影一层层加重。

“我本来不想杀你,但是你活着的确阻碍了我的计划,所以……”青衣男子的左手突然扬起,幻影就接踵而至,他的手指如同利刃般向着荒原的眉心点下去。青衣男子的幻影看似轻柔,可是却蕴含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虽然不致人于死地,但是却让人有一种比死还难受的感觉。荒原在青衣男子的攻击下完全已经没有了回手之力,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指带着无数如同猛兽的幻影点向自己的眉心,而这一刻他也看清楚了青衣男子的面容,精致的面庞,带着冷冷的杀气。荒原只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没入了旋涡中,白色的和红色的浪潮在他的身旁此起彼伏,完全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世界,一切是那样的喧嚣,却又是那样的宁静,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时间仿佛定格在了刚才的那一瞬,青衣男子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上方,一片雪白的桫椤停在青衣男子的指尖上,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风离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的右手捂在心口,整个人无力地倚靠在一棵大树上,血从指缝间慢慢地流出来,而他的左手上还依稀翻飞着几片桫椤的花瓣。

“只是一个堕落神祗的后裔而已,也值得你如此么。”风离望着青衣男子嘲讽地说道。

青衣男子突然笑了,笑容幼稚而邪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仿佛刚才使出如此强大力量想杀人的并不是他。

“我没有想过要杀你们。”他的声音极轻,就像清风一样,不经意间涌进你的耳朵。

风离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块大块的淤血被咳了出来。

“过一会凤觞宫的医者会来到这里。”青衣男子说,回头离开。风离则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桫椤的花瓣依旧不停地从桫椤双生树上凋落,花瓣,依旧在飞。而遍布在流琴宫四周的迷花幻影似乎又重了一层。暗光涌动,模糊的人影如同雾气般散开,一袭青衣缓缓铺展,刚才的青衣男子再次出现,伴着幻影的波动,时隐时现。

“莲效,都做好了么?”青衣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恩。桫椤使那边怎么样了?”莲效从迷花幻影中走出来,笑,问。

“他们现在无法顾及这边。”说着,青衣男子突然现身,平静地站在莲效面前,继续说道,“你还真够狠的。”

莲效听后却格格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要说狠,这个计策不是你出的吗,我们只照计划行事而已。”

青衣男子饶有兴致地望了莲效一眼,然后说道:“莲效,我已经找到惩治你的方法了,这次你回到水云川神者一定会重罚你。”

“哦?是吗?”莲效依旧笑着反问,可是她的心里却是莫名地一悸。在这个人面前她总是有一种恐惧,在水云川里除了神者大人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而依照她的推断,这个人力量绝不在神者大人之下。

“莲效,你出神了。”青衣男子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

莲效自知失态,只好笑笑以掩饰心中的疑虑。

“有人过来了。”青衣男子说完就已经失去了身影,莲效听了也赶紧将身形隐匿在迷花幻影中,可是,他却迟了,迷花幻影是一种特殊的结界但是经过漫长岁月的变迁,在被相思门历届门住不断修饰之后,它早已经从结界的范畴中脱离了出来,最后变成了相思门的禁招和不传之密,除了相思门以外,其他的人根本就无法操纵。可是刚才莲效发现操纵迷花幻影的相思门门人不知何时已被人切断了喉咙,也就是说,在这里莲效已经没有了可以隐匿身形的屏障。她用眼神细细地打量着四周,想要从中找出什么破绽来。

“不必找了,那个人是我杀的。”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地响起,而莲效听到这个声音后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同样是暗影片片,可是这种暗影却像是直接从眼睛里生出来的一般,仿佛它本来就一直存在,而是被你刻意忽略了一样。

蚀圣女的黑袍就像流云般在莲效的眼中散开,然后将它全部盖住。莲效的眼睛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光线,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刚才让你逃掉了,现在你要怎么逃走呢?”蚀圣女饶有兴趣地问,她的眼睛是特有的纯黑,像是夜幕一般。

“既然来了我就没有想过要逃走。”莲效恢复了平静,笑着说。

“是吗?”蚀圣女反问,她的手指抚上了莲效的脸,让莲效不由紧张起来。“如果我告诉你,你姐姐莲依也在赶过来,你会怎么想呢?”

“什么?”莲效不由惊呼。

“很惊讶是不,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你的这个姐姐了呢。”蚀圣女冷笑道。

“她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我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就算是她也阻止不了我。”莲效冷然。

“呵呵……”蚀圣女突然笑了起来,“你认为莲依还会在乎你么。”

一句简单的话就想是一根刺深深地朝着莲效心中最软的地方刺下去,不留任何余地,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努力想要忘记的,她想忘记她的姐姐已经不再在乎她了。

蚀圣女看着莲效痛苦的表情,说道:“你死了也许比活着要好,难道你就认为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活着的么?”

再一次被狠狠说中痛处,莲效竟有些不能呼吸。

“不要再说了!”莲效再也听不下去,大声喊到。

“你怕听?”而蚀圣女的面色依旧如常,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除了眼中不知为何似乎有波纹在荡漾,而且她每说一句话,眼神就越模糊。

“你想杀你姐姐,是吗?”蚀圣女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蛊惑的力量,逐渐侵蚀到莲效的心里。

“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莲效失去了自制力,眼泪早已经流了出来。

“蚀圣女,你就不要再逼她了。”温柔的声音轻轻地传过来,冷风微弱地吹起,草地上不知何时已经结起了一层薄冰,在月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姐姐。”莲效感觉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庞,他眼中的暗影逐渐消散,最后清晰地看见冰神莲依站在他的身旁,眼中满是疼惜。

“蚀圣女,不要再对她用蚀心术了,你知道我在周围,所以故意那么做的,是吗?”冰神的声音柔柔地,带着某种慈祥的意味。

“冰神,你是来保护月神的吗?”蚀圣女的声音模模糊地,听不清其中的语气。

“如果月神有危险我自当以生命来保护,可是我的妹妹我也不会放弃。”冰神冷冷道。

“果然是姐妹情深,那就随你。”不知怎的,蚀圣女莞尔一笑,转身走开。

荒原一直都守在风离的身旁,他不明白,为何他会想救这个人,难道就是因为在空明界里发生的那一切吗?

“你在想什么呢,镜卜宫的三公子。”风离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你感觉好些了么?”荒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

“你是在想为何要救我,我说的对么?”风离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你会读心术?”荒原问。

“会,但是我没有用,因为那对你不起作用。”风离说,“因为你身上有一个咒语,是刚才的那个青衣人施展的。”

“咒语?为什么我没有感觉?”荒原有些不解。

“因为那是由你的心念牵动而施展的,与你的意念有了共同之处。”风离把身体靠在树上。

“是随心引。”荒原大悟。

“是的。”风离又笑了笑。

“他不是要杀你么,为何又要救你?”荒原随口问。

“杀我,是啊,他是想杀我,也应该杀我。”风离喃喃道。

“你说什么?”荒原没有听清楚风离的低喃。

“好了,该去做应该做的事了。”风离站起来,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

“那你的伤?”荒原有些担心。

“他并不想杀我,要不我伤的绝不会是心脏,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致命点不是在心脏上。”风离随口说。

“那你……”荒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装伤。”风离干笑了两声,说,“你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么?”

荒原摇了摇头。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是可以知道的,无奈你却是此行之引,所以无乱你用什么办法你都不会知道这里将会发生的一切,也就是说,你的思维和力量在这里被弱化了。”风离漫不经心地说,“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刺杀月神,可见他们做了周密的计划呢,水云川被流放的神祗和相思门连手,还真有意思。”

“刺杀月神,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怎么会……。”荒原惊呼。

“他们很愚蠢是不是,竟然和第二大神祗作对。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在月神还未完全苏醒之前,他们是有机会的。”风离说。

荒原依旧不解。

“他们借助这次月祭可是计算好的,五界中的全部势力今晚都会聚集到这里来,这是乱离的序幕啊。”风离感叹。

“五界中的全部势力,那岂不是会有一场大乱。”荒原似乎想通了什么,“他们都为月神而来?”

“是,也不是。”风离笑了笑,“你还记得《五界·月神篇》中有这样一句话么:‘月之将生,其华毕现,日光黯淡,桫椤群凋。’。”

“恩,是有这样一句,难道——难道他们就是为了这句话而来的?!”荒原不由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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