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不喝!”好歹也她也担了帮凶的名声呢
愤愤接过少年手中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那股子凛冽清寒却呛的她咳了好几声。
“什么酒这么烈?”
“桃花醉,头春取半开的桃花如坛封酒次年秋才开坛,这么好的酒都被你糟蹋了!”
看那被以晴吐了一地的桃花酿,白衣少年看的一阵肝疼。
也不知他从哪儿掏出了两个酒樽,一眨眼的功夫却已斟满了,偏头看看眉毛都快皱在一起的以晴。
“还要吗?”
看看他手中的桃花醉,又看看他满是笑意的脸,以晴终究还是沉默着接过了酒樽,正要喝却听他细细吩咐了一句。
“慢些,莫要醉过去了!”
虽不满他的态度,可却还是听了,缓缓饮了一口琼液入喉,满口却都是桃花的清香,虽还有些清冽可更多却是清甜了,惊讶看那白衣男子,却是一幅了然的神情戏谑道。
“方才哪儿是喝酒,整个是洇驴!”
“咳,咳,咳”
不曾料到他如此,才品得哪酒中滋味的以晴却又被呛到了原本白皙的脸颊竟也窘成了绯红。
“你这小贼还敢笑话我,你倒喝一个我看看!”
虽觉得气却并不恼,大抵看他长得一副纯良的模样也让人迷惑了。
“你这不忍气吞声的性子倒和我极像!大抵是父亲风流在外给我添了个妹妹也不一定。”
顺手端了酒樽一饮而尽,那白衣少年倒是不羁,竟敢拿自己老子打趣起来了,想来也是家里一向宝贝着,这才如此随性。
“你叫什么名儿?”
“以晴”
“情义的情?”
“晴天的晴,满脑子不正经!”
“你呢?”
“长卿?”
“情义的情?”
“士卿的卿,你脑子又装了些什么!”
……
笑闹着打趣一番,不多时那一坛子的桃花醉已经见了底,看那唤作长卿的少年言谈举止随行自在,倒是让以晴宽慰了不少,掰着指头算算,仿佛自打莫名其妙的回了这春秋越国,似乎还没这么放松过。
“你家在哪儿?”
“家?不知道反正回不去了……”
听少卿询问,以晴端着酒樽的手却不由得微微一颤,半下子桃花醉撒了出来,却被少卿看了个清楚。
“不知道家在哪儿才好,下次偷了酒倒不必担心追到家里去了!”
漫不经心的端了酒樽浅笑笑,看似无意的玩笑话,却听得以晴一暖。到底是大自己几岁的,明眼见了自己伤心,却不分明的说出来,倒是自己,想谢他的宽慰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我问你若神游太虚,终不得醒该如何?”
听他凡事讲的豁达,以晴倒也觉得自在,索性将自己纠缠了许久的事由一并与他讲了。
“不得醒?”
挑眉漫不经心看了一线,唇角向上扯了扯,眼中竟有几分邪魅,看得以晴倒是一阵冷寒:不知他又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答复了。
果然——
“那就不醒呗?哪儿过不都一样……”
当真是问了也白问,就这么个玩世不恭的殿下哥,也就刷耍嘴皮子,看来这回去的事情却还是得自己想辙。
“其实…这世间之事不过是一场劫难又何必在意的,如你所说想出却出不来即如此又何必太过着意,与其整日苦苦哀愁倒不如看开些反倒落得清闲自在!”
一番话说的以晴心服口服,原以为只是个不问世事的纨绔殿下现在看来倒是自己眼拙了,抬头望望那西北边的云层已隐隐有了发红,不知不觉间竟同他聊了许久,侧头看他身披一身暮色,眼眸含笑,以晴却不免多了几分敬意。
他说的没错:既然不能作为,只便度日也就罢了,只一点那与夫差相遇重重便是不能再提的,这一场相遇只做一场虚梦罢。
想到这儿,以晴便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侧头看他温润笑着,却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看得有些哭笑不得了以晴这才低头叹息一声,浅浅道了一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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